第五十一章 狹路相逢
“從這兩座山中間的山穀穿過去,再走一個時辰有個沒人的客棧,我們進去歇歇腳,讓石緋好好睡一覺。陸幺幺自然而然的安排行程。
他們運氣好,一路沒遇到那個“祖宗。當然,陸幺幺更多的認為是自己太厲害,遮掩不住的仙氣側漏,把對方嚇得不敢靠近。
也幸虧他們一行人都不是普通人,一連走了兩天兩夜,除了石緋實在忍不住趴在陸幺幺背上睡著了,隻有敖拓因為之前的煎熬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陸幺幺和草草可以說的上神采依舊。
從山穀出來,迎麵一股炙熱的風撲麵而來。陸幺幺一手托著酣睡的石緋,空出一隻手摸摸自己有些發癢的額角,感歎:“山裏就是冷,你看外麵的風都比裏麵的暖和。
聞言,敖拓不知想到額什麽,身體一僵。
草草也有幾分疑惑:“不對啊,我們昨天進山的時候,風也沒這麽熱啊。
就算現在已經是盛夏,此刻也是早晨,太陽還沒有那麽火辣,經過了一夜的沉澱,空氣中哪來那麽多的熱量以供風吹。
就在他們談話的時候,他們前方三丈遠的地方,空氣微微有些扭曲,而且越來越厲害。憑空出現了許多灰色的煙霧,煙霧越聚越多,越聚越濃。
陸幺幺的嘴巴也隨著煙霧的攪動,越張越大。靠,這出現的也太離譜了,有沒有。
最終煙霧凝結匯聚成一個人形的怪物,黑灰色的身體,蛇一樣的尾巴在腰腹以下打了個旋兒。臉上沒有五官,隻有幾個可憐的、大小不一的洞,勉強可以稱之為五官。
模樣形成後,應該是眼睛所在的地方猛地一亮,出現兩顆紅通通的像火焰燃燒的眼睛。一雙又尖又長的耳朵,好似匕首一樣。
隨著它眼睛的出現,陸幺幺和草草的心都不由自主的跟著一跳。
陸幺幺想:不愧是劫匪們的老祖宗,長得就比他們更具有衝擊性,就這副模樣,往別人麵前一站,嚇都嚇死對方。
草草卻在想:這就是幺幺口中說的老祖宗嘛,感覺不對啊。半妖是半人半妖,也有父精母血,這樣的鬼物怎麽能繁衍後嗣?
恰好在“老祖宗完全出現的一刻,石緋大約是感受到空氣中不同尋常的波動,蹭蹭腦袋,揉著惺忪的眼睛,哼哼唧唧的醒了過來。
一睜眼,恰好對著一雙通紅的眼珠。頓時四肢僵硬,嘴巴忽張忽合,一聲沒發,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敖拓哆嗦著手指,指著它道:“就、就是它。
“小乖乖,你可真讓我好找啊。黑灰色的鬼物懸浮著,沒看見它嘴巴又任何動作,就聽到怪腔怪調的聲音,“呀,還有三個呢,都又白又嫩,還有兩個女的,你可真是個可心的小乖乖,嘿嘿嘿。
“小乖乖是說你嗎?陸幺幺古怪的目光逡巡著敖拓,她可是見過敖拓原身的樣子,很難與“小乖乖這個詞聯係在一起,就是現在他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也與這個詞搭不上半點關係。
這個問題,敖拓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來,都來給爺生個娃吧。鬼物漸漸靠近,眼珠子更加的血紅。
恍惚間,隻覺得漫天漫地都是通紅一片。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血色的天空,血色的大地,遠處的背景也同樣是一片血紅。
“呔!陸幺幺一聲斷金碎玉般的清喝,如三伏天的冰水從頭澆下,令被血色迷惑的草草和敖拓瞬間回神。
這個妖孽的法術這麽厲害,隻是看了一下它的眼睛就受到了影響。醒過神來的敖拓和草草嚇得一身冷汗,好在陸幺幺神智清明,沒有被影響,不然還不知道這個妖怪想對他們怎麽樣。難道真的想讓他們給它生娃?
兩人不約而同的往陸幺幺身邊靠攏,這個時候好像隻有她身邊是最安全的了。
“何方妖孽,居然敢在你姑奶奶麵前撒野,活得不耐煩了。陸幺幺胸脯一挺,正氣凜然的道。
大師兄說過,打架最重要的是氣勢,氣勢壓過了對方,這架基本上也就贏了一大半。可惜,背上趴著的石緋影響她頂天立地的形象,沒能讓她擺出個令敵人膽寒的架勢出來。
可即便這樣,也讓鬼物激退三尺。
“咦?我的血影大法居然沒用?
想不到這麽個什麽破法術還有名字,血影大法,真俗氣。陸幺幺不屑的撇嘴,也就隻有這種沒品位的妖怪才會取這麽個沒品位的名字。
“管你什麽血影大法,先看姑奶奶的泰山壓頂。聲未落,拳已至。
一拳打出,“哎呀,我的媽呀,燙死我了。陸幺幺尖叫著跳了回來,拚命甩著被燙了一下的右手,齜牙咧嘴的跳腳,活像隻踩在刀尖上的兔子。背上的石緋被顛的的七葷八素的,僅靠陸幺幺一隻手的力量,勉強保持沒掉下去。
對麵的鬼物也好不到哪裏去,陸幺幺突然發難,它一是沒做好準備,匆忙應付;二是它沒料到對手的拳頭這麽厲害,拉出的火焰隔開了拳頭,卻沒能隔開拳頭打出帶來的力道。
拳風霸烈,竟不輸它的火勢,硬把它的耳朵打的折掉一半,撇向腦後。遠遠一看,好像隻有一隻耳朵。
“發什麽呆啊,還不把石緋抱過去。陸幺幺吃了大虧,又看到幹站一邊看她跳腳痛呼的敖拓,氣不打一處來。姑奶奶在這兒為了你們出力,保護你們,你們居然隻知道站著不動,不知道分擔一下嘛。
“奧奧奧。敖拓趕緊把石緋接過來,背在自己身上,想了想又從自己身上翻出一根長長的繩子,把他固定在自己背上。這樣即使陸幺幺不敵,他們迫不得已需要逃命的時候,也不至於會把他丟掉。
草草沒想到這個看上去這麽狼狽的男子,居然能這麽心細的照顧一個孩子,還善良的考慮好了後麵的事情。覺得自己不出點力,真說不過去。
“幺幺,我來幫你。
“你會打架?陸幺幺懷疑。
“呃,不會,但是我可以治好你手上的傷。說著,草草拉住陸幺幺的右手,隻見她雪白的手背上,指骨上一道灼傷的痕跡分外顯眼。
草草順手從她傷口上一抹,一道綠光閃了一下。
“哈,好了,不疼了。陸幺幺舉著恢複如初的右手,興奮的叫了起來。再一看,對麵沒了半隻耳朵,猶自憤怒的眼中冒火的怪物,心情瞬間大好。
“來啊來啊,看姑奶奶不打的你滿地找牙,還生娃,生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