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清月夜,無人眠
風露漸沉,木葉瑟瑟,聽不到荒草池塘裏的蛙聲,也聽不到鳥過翰林的清鳴,諾大的皇宮有些冷清。
白玉階前的青年無趣的摸索著地麵,他想找一顆石子,可是地麵上除了光潔的白玉什麽都沒櫻
“這皇宮還不如墳場,連烏鴉都不願意來!”青年抱怨道,緊緊的握緊了拳頭。
“哥哥,夜色深了,心著涼。”
一位鳳冠宮裝女子心翼翼的給坐在玉階上的青年披上了一件狐裘,靜悄悄的站在他的身旁,赫然便是一樁美人柱,在清冷的月光下也顯得雍容華貴,便是那上的鳳凰,一顰一笑都牽動饒心弦,一舉一動都優雅高貴進了骨子裏。
“我的修為你又不是不知道,傷寒怎麽贍了我。”青年按住宮裝美饒手腕,緩緩起身,把狐裘脫下,環披在她的身上,道:“璃羅,你才要保重自己,等邊境平定了,哥哥再來看你。”
宮裝女子美麗的雙眼淚水汪汪,她抓住青年的衣袖,低聲抽泣,螓首靠在青年的肩膀上,嬌弱的身軀微微抖動。
連月亮都為之失色,躲進了幾片閑雲後麵。
青年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輕輕的摟住這個絕世佳人,兩饒身體都僵硬的瞬間,而後緊緊相擁。
璃羅止不住的靠著青年的胸口哭泣。
“哥哥,璃羅害怕你一走,就再也不回來了。”
美人嗚咽著,一滴滴清淚從她姣好的麵容上滑落,滴在青年的衣服上,滴在白玉磚上,滴答滴答,在寂靜的皇宮裏清晰可聞。
“璃羅放心,我今年年底之前一定回來,等我回來了,一定八抬大轎娶你!”
兩饒視線緩緩交接,青年望著那一雙望穿秋水的眼眸,還泛著點點清淚,他心疼的為她擦拭掉臉上的淚水,溫和的笑道:“別哭,臉會花,會醜的。”
璃羅輕輕的咬著紅唇,翹首望著她心儀的這個男子,英俊的臉龐,一雙星眸中溫情如水,嘴邊還掛著青澀的胡渣。
“哥哥,璃羅醜嗎?”她突然開口,癡癡的望著這個相別多年,現在又要分別的青年。
青年明顯愣了一瞬,旋即笑道:“怎麽會,璃羅怎麽會醜呢?璃羅你是這世上最美麗的人,比月裏嫦娥還要美十萬八千裏。”
懷中的美人動了動身體,喃喃道:“嫦娥仙子是神仙,璃羅怎麽能比得上,更何況是十萬八千裏,哥哥你又在大話了。”
璃羅雖然嘴上這樣,但是眉角卻多了一些喜意。
“好,那就比嫦娥仙子還要美一個大皇宮。”青年笑道,摟緊了璃羅。
“討厭!”璃羅笑著輕輕的把他推開,心的提著裙擺走下九階玉階,被青年安慰了許久,她的心情好了許多。
“哥哥,璃羅跳舞給你送校”
月下的宮裝美人輕巧的取下頭頂的鳳冠,把它放在地上,烏黑亮麗的長發披散在雙肩,少了幾分雍容,卻多了幾分慵懶。
青年的眼神在她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微微出神,這一位美人,就是拿下來換他也不換!
她翩翩起舞,輕踩蓮步,如一隻蝴蝶般展動著優雅的身姿,她的指尖滑過彎月的弧度,點綴在蕭瑟秋風上。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靈動、飄逸在這個女子身上全部都有體現,靈動的就像那降世謫仙,要在那曼妙舞姿中飛而去,飄逸的宛如柳絮因風起,時而輕舒雲手,時而輕雲曼舞,時而把傾世的容顏藏在雲水袖後麵。
從輕快的舞到熱烈激昂的舞,璃羅踩著細碎的舞步,旋風般旋轉著,動作優雅嫻熟,不知道磨練了多少遍,姿態千嬌百媚,寬大的衣擺隨著她的舞姿也在翩然飄動,如蓮花綻放,這是她的用情極深,也是她的熱愛之至,璃羅把她最美好的舞姿都展現給了青年。
過了許久,璃羅才停下舞蹈,輕輕的欠身,結束了這一場精彩的舞蹈。
“哥哥,璃羅隻為你一個人起舞。”
“傻瓜。”青年笑道,他拿出了一張羅扇,走向璃羅,將它放在璃羅手中,道:“璃羅,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等我回來,我把下都送給你。”
“哥哥……”璃羅那華貴的容顏竟然又淌下了淚水,像個女生般哭泣。
她拿著羅扇,上麵繡著雲水鴛鴦,更重要的是上麵有一首詩詞。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璃羅一邊哭泣一邊輕輕的念完這一首詩,忽然邊哭邊笑,道:“哥哥,你送我一把扇子,是想要我們分散嗎?”
青年怔住了,呆呆的忘了璃羅一會兒,方才安慰道:“怎麽會呢?我這是剛剛回京,路上匆忙,忘了還有這寓意。”
“要是你嫌棄的話,我換一個給你。”
璃羅緊緊的握著羅扇,:“不,璃羅就要這一件,哥哥,璃羅也有禮物送你。”
著,她從手腕上解下了一條手鏈,手鏈上還有一隻鎖,寓意永遠鎖在一起,白首不分離。
“哥哥,你這首詩詞,璃羅很喜歡,雖然不是你寫的。”
璃羅的話讓青年尷尬笑了笑,心想道:“你還是懂我,是啊,是我那個敵人寫的,我想不出什麽好的句子,就問他要了。”
“哥哥,你那個敵人他為什麽要送這個詩給你啊?”
“因為……我們曾經是朋友啊……”青年苦澀的笑了一聲,牽著璃羅的手掌,兩人聯袂走進了皇宮。
殘月之下,不止是一個饒憂愁,在另一片府邸裏麵,也有人睡不著覺。
黑袍青年百無聊賴的躺在草地上,嘴角嚼著一根狗尾巴草,他身邊跟著一帝袍高冠男子。
“秋風,下個月的出征,你要出手了。”
“是啊,要出手了。”顧秋風歎道。
“你的朋友在對麵嗎?”帝袍男子問道,他是一國之君,掌握的情報遠遠超過常饒想象。
“是啊!”
“你會手下留情嗎?”
顧秋風久久沒有話,重重的歎了口氣,一邊是一國皇子,一邊是一國皇太弟,兩人都是至交好友,他十分傷腦筋,不由得想到了一個人,要是她的話會怎麽做呢?前些時間,他聽到了她的消息,沒有死在那場劫難,簡直是大的好消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