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背後的人
“現在打開你的賬戶界麵。”
大腿的劇痛,以及生命受到威脅的黃博興,不得不乖乖照做,他點開智能手環,然後通過身份信息認證,開啟了個人賬戶界麵。
“哦,不出所料,全都是未經身份認證過的信用點,那麽事情就簡單了。現在,你把你裏麵的錢全都轉給我吧,這是你要轉賬的的賬號。”
農飛瀚隨手發了一個秘密賬戶給黃博興。
哪怕是未曾登記過的信用點,進行電子交易也會留下記錄,可以被追蹤和追溯。
但信用點作為一種加密電子貨幣,在使用時還是相當自由和隱蔽的,隻需要通過一些特殊的技術手段,就能將手尾處理幹淨。
黃博興聽完之後,怒不可遏,怒火灼心之下,他甚至忘記了大腿上的劇痛,睚眥俱裂地瞪著農飛瀚:“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他還以為隻要把贏來的錢還掉就可以了,哪曾想過,對方連他自己的2億賭本也要一並沒收。
“哦,你的意思是,欺騙我不用付出任何代價,贏了就逃之夭夭,輸了把錢還我就萬事大吉?”
說到這裏,農飛瀚的臉色已經完全冰冷下來,雙眼殺氣森森,讓人望之不寒而栗:“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現在將錢給我,或者在遭受酷刑之後,乖乖把錢交出來。”
“我個人比較推薦你選擇第一種,這會節省我們雙方的麻煩。”
麵對農飛瀚這種狠人的逼迫,黃博興哪敢懟回去,他知道對方是真正的狠角色,無論多麽殘忍的事情,他們都做得出來。
“我……認栽。”
說完這句話,黃博興仿佛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整個人軟軟地斜靠在沙發椅上。
按下轉賬確認鍵的瞬間,被掏空的不隻是他的錢包,還有他的精氣神:“你贏了。”
第二次失去一切的感覺,糟透了。
在這瞬間,黃博興甚至有過要自殺的念頭。
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這樣背負著恥辱和罵名,一無所有的在狼狽中死去。
咚~
商務車開到路邊,大腿上包著繃帶的黃博興,被人像是死狗一樣丟了出來。
而農飛瀚離開前,甚至都沒拿正眼瞧上他一眼。
輕蔑的態度,絲毫不加掩飾,這種刺痛,甚至比大腿上的傷口,更能絞住他的心髒。
……
半個小時後,農飛瀚來到了海上,他乘坐的快艇停在了一艘正靜止不動的白色私人遊艇旁。
“宋先生,你讓我做的事情,我可都是幫你做到了哦。”
站在農飛瀚麵前的男人,身上穿著輕薄的白襯衫,敞開的領口,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以及一些模糊的傷疤。
宋誌勳舉起酒杯示意:“農先生,這次辛苦你了。”
農飛瀚哈哈一笑,也不見外,上去自己拿起一杯冰鎮好的威士忌,喝了起來。
“不麻煩,偶爾來上一次兩次,還挺有趣的。話說你和那人有什麽深仇大恨啊,至於這樣設局坑他?”
宋誌勳沒回頭,也不回答。
農飛瀚連忙賠笑:“哈哈,一時口快,規矩我懂,不該問的,不問。不過我們之間的生意,這我可就不能不問了啊。”
宋誌勳躺在遊艇的甲板上,背後鋪著鬆軟的布墊,幾位隻著片縷的美女,笑吟吟地送上可口的鮮果和甜品。
不過很顯然,她們本身比眼前的食物和美酒,更能引起男人的食欲。
農飛瀚的目光,就不時笑眯眯地瞄著美女們曲線凹凸的部位,不過到底是大佬級的人物,情緒自控能力很強。
他可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初哥,眼前這點小場麵,根本唬不住他。
直到兩個模特級的美女知情識趣地推開遠遠的之後,農飛瀚才繼續之前的話題。
“關於生意,我想聽聽宋先生你的意見。”
農飛瀚收束精神,正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宋誌勳的一舉一動,包括每一個眼神和麵部表情的細微變化,以期望能夠從他身上看出一點有價值的情報。
宋誌勳的背景極不簡單,甚至說他是整個滬市的地下王者也不為過。
許多合法與不合法,介於合法與非法之間的生意,都有他插手的影子。
當然,這種組織在華夏境內不成氣候,一般來說像是農飛瀚這種海外大佬無需放在眼裏。
可宋誌勳不一樣,因為他是宋家人,甚至是嫡係長子。有這層身份在,他和他所組建的組織,實力檔次就完全不同了。
而一直想要擴張業務的農飛瀚,如果想要從國內賺錢,也不得不和對方合作。
“你的生意,任何一種,都不能在國內做。”
宋誌勳臉都沒轉,語氣更是淡然,但其中不可違逆的意味,卻是清晰無誤地表達出來了。
軍火和洗衣粉,農飛瀚做的就是這兩種生意,因為這兩種生意簡單粗暴——簡單是因為孩子要控製貨源,就不愁賣,粗暴是指暴利。
無需技術,無需經營,賺取的又都是現金。
全世界比這還賺錢的生意,大概隻有開銀行和股票經紀了吧。
但是很顯然,宋誌勳一句話就斷然拒絕了農飛瀚的所有念想。
而農飛瀚也不是簡單人物,他心中動怒,臉上卻仍是一片平靜,不過平淡的眼神中,有一閃而過的殺機:“宋先生,不再認真考慮一下嗎,我可是很有誠意的。”
宋誌勳這時候,終於坐起身來,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直視農飛瀚:“收起你的試探,也不要試圖挑釁我的底線,我說不能做,就是不能做,想死的話,你大可一試。”
不怒自威的氣勢,甚至論殺氣,農飛瀚都輸給了眼前這個年紀大概隻有他一半大的年輕人。
說到底,農飛瀚隻是一個道上的大佬而已。
哪怕他混成了國際級的大佬,案底在國際刑警那裏都能排進亞洲前五,需要特別籌備一個行動小組來對他進行長年累月的跟蹤調查。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那些真正掌握頂級暴力的狠人麵前,農飛瀚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剛出生的小羊羔那樣純潔無害。
是的,隻是一次試探,農飛瀚就知道了,眼前的宋誌勳,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人。
那一身殺氣,不是在倉庫裏把幾個不長眼的小混混砍成七八段能夠培養出來的。
論殺人,街頭混混豈能比得上槍林彈雨中殺出血路來的軍人?
而宋誌勳身上那股子軍旅氣息,農飛瀚覺得不會認錯。
更恐怖的是,結合當前的國際局勢,以及自身所掌握的特殊資源,他還想到了某種可能:“你該不會是代表……”
宋誌勳語氣一冷,喝止了農飛瀚想要說的話:“有些事情,農先生還是不要太清楚的好。”
農飛瀚一頭冷汗,連忙應是:“沒錯,難得糊塗,難得糊塗……”
“你的生意,不能進入國內,這點不容討論。不過我是個講規矩的人,對朋友也向來大方,所以有了能夠賺錢的生意,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我的朋友。”
去尼瑪的咧,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遇到你這麽個惡友。
農飛瀚心中一個勁兒的吐槽,但臉上絲毫不敢表露出一絲不滿,因為他已經猜到了宋誌勳的身份,不敢再把他當成一位普通的豪門貴公子看待。
“5天後,我有一批貨,需要你幫我運去非洲。至於更具體的卸貨地點,到時候我會再另行告知。”
說到這裏,宋誌勳飽含深意的目光,在農飛瀚身上停留了片刻:“當然,價錢好商量,我宋某人從來不怠慢朋友。”
“可是……”
農飛瀚心中有了很不好的猜想,從國內運往非洲,還要走自己的走私航線,想想就知道這批貨物有多麽見不得光。
他有心想要拒絕,拚命找著借口:“有生意做,我當然是很歡喜的,但我現在被國際刑警盯上,恐怕到時候會誤了宋先生你的正事啊。”
當前的國際局勢,非共體正在圖謀崛起,而最近因為歐洲的一些投資熱潮,以及某些境外情報組織的幹擾,華夏在非洲的利益收到了損害。
一些非共體的成員國,開始排次華夏資本進入。
農飛瀚雖然是個撈偏門的大佬,但不代表他不學無術,說起學曆他還是賓夕法尼亞大學的碩士畢業生呢!
所以宋誌勳想要幹什麽,那就昭然若揭了。
這趟渾水涉及五常幾大流氓,他一個小人物真心不想卷入其中啊。
但是很顯然,宋誌勳並不打算給農飛瀚選擇的機會,他冷笑說道:“不用在意那些看門狗,你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他們妨礙不到你的。”
在真正的有組織犯罪麵前,國際刑警就是個屁。
比如美帝每隔幾年就要挑起一次戰爭,死的人成千上萬,國際刑警放過一個屁了嗎?
他們也隻能針對一些小規模的犯罪行動罷了。
而地球上最凶狠的罪犯,全都在聯合國列席,尤其是排名最靠前的那五個擁有一票否決權的國家。
看見農飛瀚還在猶豫,宋誌勳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酒:“你的目光要放長遠一些,小打小鬧的生意,終究難成氣候。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但別忘了,你是為誰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