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海神的秘寶
煉金實驗室裏，目光帶著的獨眼費洛斯，此時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抱歉，我不太擅長拷問。”
羅鴆正在用白手絹擦拭著手上的血跡，精湛的醫術，對人體結構和藥物效果的深刻理解，讓他的逼供進行得還算順利：“不過消息已經全部問出來了。”
之後，就是詳細的匯報時間。
聽取了羅鴆的口述，寧逸也是大感有趣：“嗯~海神的秘寶麽，知道具體是一件什麽樣的東西嗎？”
能夠和神相關的寶物，意味著至少是一件具備法則碎片的頂級道具，威能絕對強大得不可思議。
“不知道，從無人見過，隻知道這是記錄在《海神法典》中的寶物，據聞是由水之本源孕育而出，擁有超凡的權柄。”
海神的秘寶，羅鴆自己也曾從其他地方聽說過，隻不過沒有費洛斯這位黑鯊王國的高層知道得詳細。
“黑鯊王國與西格爾的戰爭一直在持續，而在半年前，西格爾的國王，率領王家鐵帆海軍，在暴風海域的一處無人荒島上，發現了傳說中，記載著海神秘寶所在方位的藏寶圖。”
荒島上，有強大的神孽在鎮守，而西格爾的國外鐵胡子阿爾塔夫，也因此在戰鬥中身受重傷。
歸國的途中，消息走漏，被聞訊而來的黑鯊王國高手圍攻，至今下落不明。
正是因為缺了鐵胡子這位最強戰力，西格爾才會在接下來的戰事中，持續處在下風，海洋貿易航線被截斷，各地建立的商站和殖民點，也被海盜不斷攻擊。
就連貴為一國公主的艾薇兒，在出來尋找失蹤的父親的途中，也被黑鯊王國的高手千裏追殺。
“這就是事件的起因麽？”
寧逸心中快速思索著這裏麵的種種可能性，對於海神的秘寶，他當然不會不感興趣，但是現在並不是參與其中的好時機。
“殺……殺了我吧。”
虛弱到了極點的費洛斯，此時連說話都無比困難。
“想不到這樣還能活著，真是強大的體魄啊，這等上好的實驗素材，可不會就這樣輕易讓你死掉。”
明明是溫和的小臉，但是落在羅鴆身上，總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恐怖感覺。
獨眼費洛斯的生死和痛苦，寧逸一點都不在意，他看了一眼狂醫羅鴆：“他交由你處置，不過你最好不要弄出什麽難以收拾的麻煩。”
眼前這貨是真的不能讓人省心的，做的各種實驗犯了諸神和各大教會的忌諱不說，還時不時地弄出一些強大到爆，但完全不受控製的危險生物出來。
“是是是，我最敬愛的領主大人。”
羅鴆口不應心地隨意答了一句，就推著手術車，進了他那間充滿各種詭異氣味的實驗室裏。
“不！”
殺人無算，就算被人砍瞎一隻眼睛，也不曾皺過一下眉頭的獨眼費洛斯，那位大海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殺人狂魔。
此時，脆弱得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因為他遇上了真正的瘋子，人間的魔鬼。
“核動力火車大人曾拜托我幫他做一隻足夠強大的人型煉金生物出來，可惜之前的實驗素材質量不過關，直到你的出現……”
羅鴆盯著費洛斯的獨眼，開始品頭論足道：“雖然有點瑕疵，但這其實也無所謂，反正在改造之後，你也不需要用到你的眼睛了。”
錚~
兩把銀光閃閃的手術刀，在羅鴆手裏，摩擦出尖利的聲音，就像是屠宰場裏，屠夫們準備開始工作那樣。
“不！”
……
琅琊郡，原先的郡守府，此時經過打掃，已經成為了寧逸的居所。
會客廳，位於書房的對門，這裏在以前，是郡守用來接待其他同僚的地方，此時卻被寧逸占用來作為商議重要事情的地方。
“海神的秘寶，究竟是什麽？”
寧逸詢問的對象，自然是曾經也是諸神一員的霜天寂。
比起任何所謂消息靈通的凡間勢力，在有關神和神的寶物這類情報上麵，沒人敢說自己比得上一位真正的神。
寂冷，或者說冷隨雲，抿著嘴，細細品嚐了杯中香濃的咖啡，細嫩柔滑的口感，非常完美。
但也正因為完美，所以缺乏現實世界裏那種隨機變化，永無定式的新奇感。
喝完咖啡，冷隨雲放下茶杯，開口說道：“海神的秘寶，不是什麽‘東西’，她是一個人。”
“她？”
寧逸注意到了冷隨雲措辭中的細節。
“珊瑚女王，海神與鮫人的混血兒，擁有神性血脈的神裔。”
冷隨雲隨口道出了這裏麵的秘密，對遊戲裏凡人層次的npc來說，這個秘密他們也許終其一生都難以探索得到真相。
然而對寧逸來說，卻是這般的唾手可得。
“神裔，和半神有區別嗎？”
寧逸在意的，自然是與力量有關的事情。
“東西方兩大界域，對神明的認知大同小異，而半神就是已經點燃神火，擁有神的力量本質，但未曾獲得神職的存在。”
冷隨雲的解釋，已經是直指本源，道出了與神有關的奧秘：“神性不朽，而除了自己成神之外，還有另外一種獲得神性的途徑。”
寧逸立即就想到：“神裔！”
“沒錯，就是神裔，顧名思義，神明的後裔，血統中的神性，根據濃度差異，賦予其不等的力量。”
神的力量，來源於兩點。
一者，是神明自身不朽的本質——神性之火，或者應該說是原子火焰，類似核能的聚變效應。
二者，是神明的天地權柄，也就是掌握著多少法則之力，法則的力量，具體體現在神明的神職上。
無獨有偶，東西方的神話故事中，大部分的神都有特定職司，也就是所謂的領域，法則權限。
“那照你所言，半神應該比神裔強大。”
寧逸問道。
“一般來說是這樣，但總有例外。”
冷隨雲繼續說出更多秘密：“神與凡物的結合，誕生的就是神裔，那麽神與神的結合，誕生的又是什麽呢？”
“神孽？”
類似的記載，寧逸曾經在幻世裏一些古典書籍上讀到過。
“是的，神孽，擁有神性，思維卻是混亂無序的恐怖生命，他們從誕生之初，就是神力極度扭曲的結果。”
冷隨雲歎了口氣，終於道出有關海神的秘寶的最後秘密：“鮫人本是龍族附庸，而鮫人公主，體內流淌著著龍神的血脈，本來非常稀薄的神性，不知為何忽然激活了……”
之後的事情，就是與海神相愛，並且為海神孕育了一個女兒，未來叱吒四海六洋的珊瑚女王。
“這股神性，是在珊瑚女王出生之後，才在她母親的體內激活，而神性有著類似血脈共鳴的效果，這種共鳴，同樣將神性傳遞到了珊瑚女王的體內。”
寧逸聽完，也不禁感歎世事奇妙：“所以，珊瑚女王從神裔，變成了神孽。”
“是的，神孽是諸神最深深忌憚的恐怖，哪怕是邪惡諸神，也不待見這些毫無智力，隻懂得毀滅與破壞的怪物。”
扭曲的神性，在珊瑚女王的身體裏，鑄造出了邪惡的第二人格，她自稱怒海女王，經常掀起滔天巨浪，吞沒過往的船隻，甚至偶爾還會用海浪襲擊陸地沿岸的城鎮，是比邪神還要邪惡的神性生物。
邪神的職權雖然也是破壞和殺戮，但這本身屬於天地法則下許可的“刪除”程式，製造外部壓力，去除掉那些不合格的“殘次品”。
而神孽的破壞，則完全是基於它們自身的混沌邏輯，也就是純粹的隨機事件。
它們屠殺生靈，往往沒有目的，就是出於喜好或者一個念頭，然後為所欲為。
“高貴美麗的珊瑚女王，是海神唯一的女兒，祂將她視作珍寶，這便是海神的秘寶的由來。所謂秘寶，其實就是秘密的珍寶，然而更具體的信息，在神力屏障下，其餘諸神也無法得知。”
消息雖然不算完整，但透過冷隨雲的解答，寧逸至少確認了秘寶的本尊是什麽。
“那麽尋找寶藏就變得毫無意義了，一個無法被徹底殺死的神孽，就算得到，也不是助力，而是麻煩。”
對寧逸來說，不能有效掌控的力量，再強大也毫無意義。
“確實，對神來說，看著愚蠢的凡人自以為是地朝著錯誤的方向努力，也是頗為有趣的事情。”
神因為力量強大，所以總是高高在上。
哪怕在這個由數據構成的虛擬國度中也是一樣，除了沒有真正實體的物質作為支撐之外，幻世與真實的地球世界，並無多大區別。
“那麽我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讓他們圍繞著寶藏自己玩個夠吧。”
寧逸能夠想象到，當黑鯊王國的海盜們打開寶藏之後，發現自己開啟的是一個潘多拉的魔盒，那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一定會非常精彩。
“現在我感興趣的是西格爾的造船技術。”
寧逸占領琅琊郡之後，發展水麵戰力的計劃就被提上了日程，但是龍龜的產量存在著上限，而且消耗的食物資源太多，太多的話，仙跡也是養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