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盛世都城與絕望少年
大越王朝，都城吳都城，國都大街菜市口。
吳都城是大越王朝的都城，一國之王都，這裏的人口眾多，經濟繁榮，街道上密密麻麻遍布著來自各地的行人客商和本地居民，是大越王朝的最大城市，在九州大陸亦是數一數二的大城市。
而吳都城的菜市口，除了供應國都百萬人口的物資流通和經濟貿易往來，也是大越官府公開處斬犯人的刑場，用於威懾臉朝黃土背朝的泥腿子不敢作惡以及忤逆官府外，順便也警告官府內部心懷不軌的野心家，造反失敗的下場，究竟是什麽。
而今吳都城的菜市口西麵，恰好來了一隊大越官兵重重包圍的囚車，囚車的長度宛如一條長龍，從進入菜市口到車隊完全進入，用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時間，囚車內關押著老老少少的犯人，則是達到了近乎五千人，每一人皆是披頭散發、渾身邋遢、雙眼無神，仿佛失去了精氣神的僵屍。
“唉，今這越都菜市口怎麽押來了這麽多犯人？戒備也十分森嚴。”一個客商模樣的中年男子看著囚車車隊，對身旁的本地導遊疑問道。
本地導遊伸手拉住客商的袖子，往人群中退了兩步：“李老爺，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犯人，自然不能以常理來看待……你可知道淨疆季氏？”
客商想了想，道：“你的可是那盤踞於大越北境淨疆城，號稱四世三公、大越士人的領袖、與皇族孫氏公下的季家？”
本地導遊點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李老爺的不錯，隻可惜，這昔日四世三公的淨疆季家，早已是昨日黃花了。”
“哦，這是怎麽回事？”李老爺頓時來了興趣。
本地導遊看了看菜市口的東麵，也就是皇族孫氏所居住的大越皇城後，道：“還能是什麽？這淨疆季家，前不久不滿足於千年世家的規模，妄圖覬覦那至高無上的龍座……而在一個月前的鬼丘之戰，大將軍溫去病率領官軍出征，打敗了以季家為首的叛軍，現在季家大勢已去，這不，季家的九族現已被押赴王都，很快就要被拖到菜市口問斬了。”
李老爺恍然大悟，合計著這些人是十惡不赦的叛軍家屬啊，怪不得官軍看管的這麽嚴，像這種妄圖顛覆現有秩序的家夥，不誅連九族怎麽能讓下人看清現實呢？
“嘖嘖，原來是叛軍家屬啊，那就怪不得了，落到今的地步，這些人也算罪有應得。”李老爺砸吧砸吧嘴調悵道。
本地導遊看著囚車上的老弱婦孺，尤其是尚不及車輪高度的孩童，否定道：“誰知道呢，這些人中似乎也有無辜的，我見過那些季家的宗族分家，沒有享受過主家一絲一毫的特權，甚至被主家當下人奴仆使喚，現在季家叛亂失敗，這些分家人……”
在李老爺和本地導遊聊時，旁邊蹲著一位衣衫襤褸的乞丐，忽然抬起了他那汙頭垢麵的腦袋，掩藏在頭發下的雙眸死死地盯著緩緩行進的囚車，而在看到一男一女一的囚服身影後，他的眼角開始逐漸濕潤。
“爹，娘，弟弟……”
乞丐艱難的站了起來，杵著拐棍隨著那量囚車，一步一步的，瘸著腿跟著囚車，絲毫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以及那充滿嫌棄鄙視的聲音。
“喂！你個臭要飯的，離本大爺和囚車遠點！熏死勞茲了！”押送囚車的官兵厭惡的揮揮手，開口命令道。
乞丐眼睛死死地盯著囚車，糟亂發絲下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囚車內的三道身影，而就是這停頓的一瞬間，押送的官兵怒了。
官兵一腳踹開乞丐，乞丐被一下子踹倒在地，的身子趴在地麵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哼！真晦氣！”官兵冷哼一聲，旋即回到囚車旁邊，繼續押送著囚車前進。
被踹到在地上的乞丐，感受著腿上傳來的疼痛，乞丐差不多知道，他的腿幾乎已經廢了。
“不，爹娘還有弟弟，他們快要死了，我必須去……嘶嘶嘶，腿要斷了。”
乞丐強行翻起身，伸出髒兮兮的手，抓著地麵拽著身體，不顧旁觀者的冷漠眼神，以及遍布砂礫的雜亂地麵摧殘他的手臂，向著囚車行駛的方向爬著。
“我不能放棄，我不能放棄……”
乞丐爬了不知道多久，手也不知道多出了無數血痕，挨了無數異樣的眼光喝白眼，依舊執著著向菜市口刑場處爬去。
在雙眼模糊、力量逐漸耗盡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叛軍家屬已到！仵作驗明正身……”
聽到這裏，乞丐不知道哪裏有湧來一股氣力，努力的向著刑場方向爬去，而旁邊的圍觀群眾，也不知是處於同情還是惡心，也紛紛避開了爬行的乞丐，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乞丐爬了好一會兒，終於看見了刑場高台，但這個時候，他看到讓他近乎眼眶欲裂的一幕。
“爹！娘！弟弟！”
一大批犯人滾倒在刑場上，一個個蒙麵劊子手在站在一旁，拿著充滿血腥氣息的鬼頭刀，靜氣凝神的閉目矗立，等待著堂上監斬官的指令。
堂上監斬官看了看太陽，隨手拿起一張令牌扔了下去：“午時三刻已到！斬！”
隨著監斬官一聲令下，蒙麵劊子手們瞬間睜開了虎目，抄起手邊的鬼頭刀，對著犯人的脖子便砍了下去！
“不！”乞丐看著那三道人影倒在屠刀下，瞬間似乎連魂魄都要碎了，一下子便倒在了地麵上昏迷不醒，失去了意識。
而處斬犯人也是持續許久，菜市口的鮮血亦是流了不知幾何，在所有犯人處斬完畢後，收屍人隨之趕來，開始收拾刑台上堆積的血海屍山。
“咦，那邊還有一具暴斃的乞丐屍體？”一名收屍人看到昏迷不醒的乞丐，身體蜷縮著一動不動的，像死屍一般，也誤以為乞丐也是一具屍體。
“算了，多一具不多，順帶一塊收拾吧。”收屍人想了想，便把乞丐也順手扔進了屍體車上，一塊運出了吳都城外，扔到了距離吳都城不遠處的亂墳崗。
收屍人們將屍體處理完畢後，都準備回家好好休息，這時上突然劃過一尾流光，如貫日長虹般閃過際。
“好美的流星啊。”一名收屍人望著空呢喃道。
另一名收屍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走了，流星有什麽好看的？老婆孩子在家裏熱好了飯菜等著我們呢。”
完，收屍人們便斷斷續續的離開了，而剛剛閃過際的那抹流星，則是突然掉轉了方向，對準了亂墳崗的方向，突然從空緩緩墜落，驚起一地灰塵。。
就在這時，一道深邃的聲音突兀出聲，在亂墳崗四周響起。
“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