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藥到病除
清晨，徐鳳起了一個大早，一夜好夢，異常精神，出門便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越是走近藥田酒香越是濃鬱，直到他看了那朵開花了的七心海棠。才後知後覺，原來是不是酒香，是花香。
徐鳳癡癡地看著那朵海棠花，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不知道是高興了解了自己血液的價值，還是高興這七心海棠開了花。
這本不屬於蜀地的異域花朵，在老頭每日的悉心照撫下，堅強地維持著自己嬌的生命，而此刻，加上他血液催化的作用，終於開花了，紅白相間的花瓣內壁還有一層晶瑩的朝露，金黃色的花蕊散發出來的濃鬱的酒香，漫山遍野的化不開。
“快去告訴沈月容！”這是徐鳳心裏的頭一個念頭。
徐鳳瘋魔一般地跑回茅屋，一路上跌了兩個跟頭。
來到茅屋門前，少年一邊用力地敲著沈月容的屋門，一邊大喊大叫：
“開花了！開花了！”
青衣老頭先沈月容一步打開了屋門，睡眼惺忪地走到院子裏，揉了揉眼屎，然後用力彈了出去，問道：
“嚷嚷什麽呢！什麽開花了？”
徐鳳一臉興奮，難以掩蓋，咽了咽口水：
“七……七心海棠花……開了。”
沈月容此刻剛出屋門，聽見此話，與老爹對望一眼，難以置信。
兩人一起飛奔向藥田，徐鳳緊跟其後。
在看到七心海棠花花蕊的那一刻，老頭激動的無以複加，甚至還哭了出來，混著另外一隻眼睛上沒有扣掉的眼屎。
“呐，皇不負有心人，日盼夜盼，終於等到你開花的一！”老頭聲淚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完用衣角擦了擦鼻涕眼淚，偷偷抹到了徐鳳身上。
“爹！快把《百花草綱》拿過來！”沈月容興奮地喊道，然後雙眼一直盯著那株七心海棠花，好像生怕她一挪開目光，就會消失了一樣。
沈無涯打開草綱，開始著筆，奈何畫功不行，字跡潦草，被女兒一把奪了去。
“爹呀！你這畫的是七心海棠嗎？分明是牽牛花。”
“那還是你來吧……”
沈月容記錄完後，拿給老頭，老頭接過來《百花草綱》，感歎道：
“一朝花開，簡直是神跡啊！真是佑我兒！”
然後，笑著對一旁的徐鳳道：“徐子，你真是我的福星，等治好了容兒，你就拜我為師，我將這一身醫術傳於你如何？”
徐鳳心裏尋思一番：“學不學醫術什麽的，倒是無所謂，不過可以在此深入研究研究自己血液的奧妙。最重要的是可以跟沈姑娘朝夕相處，確實是誘人。”
可是，回頭一想，九叔還孤身一人在永城。
“我當然是十分願意的，可是目前我還是想先治好我九叔的病，而且拜您老為師這件事，最好還是先讓我問過長輩的意見。”
沈無涯拍拍徐鳳的肩膀道：“年輕人即孝順，又懂得尊重長輩，很不錯！若是你不想學習醫術，我也可以引薦你到蜀山拜師學藝，青陽那老道士肯定會賣我這個麵子。不過修仙問道有啥好的，其中艱辛不，還危險重重，倒不如這種藥煉丹來得自在。不這個了，我去煉藥去了咯。”
罷，老頭心翼翼取下海棠花花蕊，樂嗬嗬地跑去開爐煉藥。
“其實，爹爹得不錯，終日打鐵鑄劍有甚意思？一顆靈丹妙藥的價值堪比一把絕世好劍了，再不然去蜀山拜師學藝也行，你那把劍不是挺厲害的，將來練個劍仙，劍聖啥的，也挺威風。”沈月容道。
徐鳳心裏衡量一番，憑借自己血液能用催化靈藥的能力，再學會了煉丹之道，什麽樣的靈丹妙藥還不是信手拈來。有了這些丹藥加持，自己修煉起來豈不是如履平地，一步登。
時地利人和全讓自己占了，打燈籠都找不來的好事啊！
等到了日暮西斜，快要下山之時，沈無涯終於把煉好得丹藥來了過來，通體透亮，晶瑩如玉的藥丸看起來就像是一顆發光的紅豆。
沈月容接過丹藥，定睛看了看，就這的一顆藥丸，不知道凝結了父親多少年的汗水，讓她情不自禁眼圈發紅。
“快點吃下吧，吃了之後還要泡藥浴。”老頭道。
沈月容輕聲應了句：“恩。”然後側身背對二人，以袖掩麵，就著清水服了下去。
這顆丹藥剛放進沈月容的嘴中就開始融化，宛若清泉陳釀，讓人頓時神清氣爽。
隨後沈月容的身體開始微微發燙，臉上泛起了一陣醉酒般的紅暈，回到自己屋內解衣沐浴。
過了大半個時辰，身上堅硬的鱗片開始逐漸變軟，原來的銀白色也變成了像空一般的深藍色，然後開始逐漸脫落……
第二日，沈月容陪同徐鳳回永城為九叔治病，本意是讓沈老頭出麵診治的，畢竟閨女的病也好了，“不替他人看病”的誓言也就自然打破了。可這老頭卻以“年紀大了，不想舟車勞頓。”作為借口給拒絕了。
無奈之下，沈月容決定親自上陣，路上徐鳳拿出那株靈芝給沈月容看，沈月容先是一臉驚訝，然後一把奪過來，用鼻子嗅了嗅道：
“你這人怕是個妖怪吧，什麽藥材交見了你都能成精，這百年靈芝來就來的？”
“朋友送的！嘿嘿！”徐鳳一臉心虛地撓撓頭。
“你朋友這麽厲害，還去什麽顧劍山莊。送你幾斤百年人參，當飯吃好了！”
剛回到鐵匠鋪，下了馬車，徐老九就佝僂著背迎麵而來，一巴掌啪在徐鳳的腦門子上。
“啊！好疼啊！九叔。”
“疼？你還知道疼，這兩去哪瘋去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沒有瘋，我去了趟淩州，請大夫給您瞧病來了。”徐鳳一臉真誠地。
徐老九這才注意到一旁的沈月容，白衣飄飄，亭亭玉立，姿容確實絕色，但是稚氣未脫，明顯是十多歲的姑娘。
“這位姑娘便是你請來的大夫吧，真是年輕漂亮！”
“九叔，你別看她年輕，她可是百花聖手沈無涯的女兒，這次定能讓你藥到病除。”
“那便有勞了，來，到屋裏歇會吧！”
徐鳳知道沈月容喝慣了百花穀的上等花茶，特地把九叔私藏的碧螺春拿出來泡上，看得徐老九一陣肉疼，奈何少女正搭在他的手腕上把脈，無法發作，就一個勁地瞪著徐鳳。
過了一會兒，徐鳳急切地問道：
“怎樣，能治嗎？”
“能。”沈月容微微遲疑了一下道。
“那就好。”
沈月容將要藥材配好拿給老鐵匠，隨後和徐鳳回了百花穀。
一路上，沈月容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有件事情，想要告訴你，你九叔的病不是肺癆。”
“啊？”徐鳳一臉疑惑。
“應該導致九叔咳血不是的並不是肺癆”
“怎麽？”
“若隻是肺癆，我給他配的那些藥自然是足夠了。但是我給他搭脈的時候，發現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似乎是舊傷，而且他的內功不俗，隱藏的很好，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這傷勢至少得有六十年以上了
“這不可能啊，九叔今年才四十多”
隻是我曾修習過蜀山的《黃庭經》，體內氣機運轉了如指掌，不會看錯的。”。
“我回去問個清楚！”
“還是算了，既然要有意瞞著我們，自然有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