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長著魚鱗的美女
沈月容慌張之餘,趕緊衝向門口把門關上。
“娘耶!原……原來你也是妖怪啊!”徐鳳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沈月容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得,滿臉通紅,拿起桌子上的匕首就要向徐鳳刺去。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
“你這孟浪之徒,我算是看走眼了。我要殺了你!哇……嗚嗚……”沈月容罵著罵著,竟然哭了出來,白的生死一線間,都沒能讓這女子流半滴眼淚,然而,被這個雖然同生共死,但卻相識僅一的男子看了身子,竟然委屈的哭了出來。
少女一邊哭,一邊拿著匕首亂揮,不知道是氣急敗壞,還是無意傷人。總之,一刀都沒刺中,全被徐鳳躲了過去。
徐鳳知道此番確實是自己太莽撞了,眼看著難以善了,便閉口不提什麽妖怪不妖怪的話。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我這是給你來報喜來了。”徐鳳一臉笑眯眯地著,表情有點猥瑣。
“報喜?報哪門子的喜?不管報什麽,你也不能不敲門就闖進我的屋裏!”沈月容氣鼓鼓地。
徐鳳把手中的那兩株靈氣十足的草藥拿給沈月容看,得意地道:
“你看,你看,這是什麽玩意兒,我不懂,但是你肯定認識。”
“呐!百年老丹參!八角闊葉草!你哪裏搞得這些百年靈藥?這種百年藥齡的老丹參就連我們百花穀都不多有。”沈月容驚訝之際,似乎忘了徐鳳之前行為孟浪,還自己是妖怪的事了。
“喏,都送給你,來贖我的冒失之罪。”徐鳳傻嗬嗬地笑著。
“真的?”沈月容驚訝的問。
“當然是真的,騙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那我就收下了,正好最近缺些百年靈藥做藥引。”
“那個……謝謝你啊,我不會白拿你的東西的,回頭我一定想辦法幫你叔叔治病。”沈月容一臉誠懇地道。
“不用謝,那個,我剛才隻是太激動了,所以才忘記敲門。真……真不好意思,不過我什麽都沒看到!”徐鳳撓著頭,不好意思地。
沈月容剛平複下來的心情,這下臉又紅了。
“可是,話又回來了,怎麽你胸口還長鱗片啊?難道你們女孩子都這樣嗎?”徐鳳一臉疑惑卻又真誠地問。
不知道的還以為,徐鳳這又是在調戲少女,但其實鳳自父母雙亡,一直跟著九叔長大,十九年來還真的沒接觸過太多女子,更沒見過女人的身子,唯獨隻是在那些坊間少年們互相傳遞的男女情愛畫本裏,見過一些赤身裸體的女子,便讓他羞得麵紅耳赤。
“你還你什麽都沒看到!”沈月容大呼一聲。
“隻……隻看到了一點……一點點,不過沒看清楚,隻看見有魚鱗。”
“難道你還想看得更清楚一點?對嘛?”沈月容著,便又舉起手裏的匕首,不過,這次她並沒有打算去刺少年,也隻不過是嚇唬嚇唬而已。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我隻是好奇而已,人怎麽會長鱗片呢?”徐鳳一臉疑問道。
“這個,來話長。”沈月容放下手中的匕首,示意讓徐鳳坐下,然後拿過茶壺,倒了兩杯店二送的一大壺八寶蓋碗茶,輕輕抿了一口,喝不慣,味道也一般,著實比不上她在家裏老爹親自炒得龍井和花茶。
“我們西蜀這邊的人真是守舊,這蓋碗茶喝了幾百年了,也不換個花樣。”沈月容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覺得這茶挺好啊,有紅棗,還有桂圓……”少年道,但感覺沈月容在左顧右言其他。“你如果不想提,那就不了吧。”
“沒有,跟你也不礙事,這也不算什麽秘密,其實就是一種病。”沈月容道。
“病?怎麽從來沒聽人過這種病?”徐鳳一臉好奇。
“或者這是一種毒更恰當。”沈月容緩緩放下茶碗,慢條斯理地。
“其實,用毒用藥本是同理,用對了是藥,用錯了便是毒……”沈月容接著:
“我爹爹是百花穀的穀主,一生鑽研藥理,醉心醫術,年輕的時候治病救人,藥到病除,世人都稱他是“百花聖手”,我從沐浴之時,都是爹爹給我調配的藥浴,久而久之,身體裏開始產生一種藥香的味道,倒也不錯,蚊蟲不叮,蛇蟻不近。”
“有一我在穀裏玩的時候,不心掉進了一個山洞,在那個山洞的岩縫我發現了一株長得很奇怪的花,我本來想上前把它摘下來,拿去問爹爹這是什麽品種。沒想到,我伸手即將觸摸到它的時候,它就咬了我一口。”
“咬了你一口?花還會咬人啊?”徐鳳聽聞更是詫異,聽過貓狗咬人,頭一次聽花也會咬人。
“那花的名字叫做“午夜幽蘭”,是種食肉花,到了午夜十分便會散發出香氣,引誘蟲子過去,等到了它的捕獵範圍內,它就會張開帶刺的花瓣,將蟲子吞噬,然後絞殺。”
“那後來呢?”徐鳳問道。
“我被咬了以後,意識開始有些模糊,不知道怎麽爬出了山洞,也不知道怎麽被爹爹救回家中,後來爹爹去那個山洞裏看到了這株“午夜幽蘭”,方知大事不妙。這午夜幽蘭本不是我們蜀地的產物,它產自西域的白駝山,而且這午夜幽蘭的毒,至今無人可解。”
“那既然無人可解,你又怎麽活下來的?”徐鳳又問。
沈月容停頓了一會兒,像是在回憶往事,然後道:
“當年,爹爹用藥物暫時給我壓製住毒性,免於毒發。他自己一路跑死了三匹馬,來到西域白駝山,找老藥王求取解毒之法。不過,老藥王也是同樣的答案——無藥可解。”
“後來,老藥王給告訴爹爹四個字——以毒攻毒。老爹無奈地了一句“活命要緊”。然後,謝過老藥王,就飛奔回了百花穀。”
“再後來,我就被爹爹救回來了,不過慢慢身上開始長出了鱗片,而且最近兩年長得速度越來越快,剛開始那幾年裏,隻不過是肚臍以下,現在已經長到胸口以上了。老爹,當年根本找不到解毒的方法,隻能用“鮫人珠”來中和毒性。”
“鮫人珠?”徐鳳又是一臉茫然。“什麽是鮫人珠?”
“你連鮫人珠都不知道?鮫人珠就是鮫人的眼淚,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這鮫人眼淚奇毒無比,一滴眼淚,混去井水,便可毒死上百人。”
“從前有個傳,在南詔國的最南邊一個漁村,曾經有一名男子與鮫人相戀,後來男子變了心,拋棄了鮫人,這鮫人夜夜在海邊哭泣,哭聲哀怨,震人心魄。後來有一,那鮫人為了報複男子,將自己的眼淚滴入村民吃水的井中,全村幾百口人,不論老少婦孺,無一生還。”
“女人真是可怕,為了一個負心漢,竟然冤殺全村百姓的性命。”徐鳳心裏頓生一股涼意,搖著頭道。
“我倒是覺得是那男子可怕,若不是男子變心,那鮫人怎會如此狠辣?歸根到底是那負心漢男子害了鮫人,害了全村人,可憐了這癡情的鮫人。”
“離別不可怕,可怕是別離;癡情空餘恨,相思最殺人。”沈月容一番感慨。
徐鳳好似沒有聽懂,這幾句話是個什麽意思。撓了撓頭。
“所以這鮫人眼淚,治好了你身上的毒?”
“也不能算治好,隻是以毒攻毒,相互抵消,副作用就是這一身肆意瘋長的鱗片,但也因禍得福,可能是這兩種劇毒在體內相互作用的原因,一般的毒藥進入我體內就會自行化解。”
“那豈不是百毒不侵了?”
“差不多吧!”
“那也挺好啊,以後不怕別人下毒害你了。”徐鳳話出此處,竟然一臉羨慕。
“好什麽啊!這一身魚鱗,你我將來以後怎麽嫁人,哪個男子敢娶我?再,指不定哪鱗片長滿全身,我就會變成人魚怪了。”
“為什麽是人魚怪?怎麽不是美人魚?”徐鳳一臉好奇的問沈月容,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沈月容看了看眼前這個真的少年,歎了一口氣,:“反正都一樣,從人變成怪物怎麽也好看不到哪裏去,你想想今那個刀疤臉的狼人就知道了。”
徐鳳在腦海裏想象一下沈月容變成魚人,滿身的鱗片,撲棱著尾巴在水裏遊動畫麵,不禁打了個寒顫,搖了搖頭,自己可不喜歡和魚共舞。
沈月容繼續道:“正是因為這個,我爹爹現在終日鬱鬱寡歡,整日酗酒,他如果連自己女兒都治不好的話。還算什麽百花聖手,還有什麽資格治病救人,從那以後他便發誓,如果治不好我的話,此生再也不入杏林。所以,世人隻知道他不為人治病,但卻不知其中緣由。”
“看來你爹爹真的很疼你。”
“那是自然,我娘去世的早,我爹爹就我這麽一個女兒。”
“你好歹有爹爹關愛,我打就沒有父母,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九叔我是他在寒冬臘月在路邊撿來的,那剛好是臘月初八,所以臘月初八就是我的生辰。”徐鳳一臉淒然地著。
“沒事,鐵匠,以後我罩著你,誰要是敢欺負你了,告訴大姐,我來幫你出頭。”沈月容語氣豪邁,仿佛自己真的是一代女俠。
徐鳳被她逗樂了,:
“那以後就拜托女俠,多多照顧了。”
“包在我身上了!”沈月容拍拍胸脯豪氣地,這一下拍在她拔掉鱗片的傷口上,生疼,讓她眉頭一皺,微微咳了兩聲。
徐鳳見少女眉頭一皺,不由關心地問了一句:“那就沒有辦法能治好這怪病了嗎?”
沈月容長長歎了一口氣,:
“辦法也有一個,隻是不太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