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凶案
不僅方明軒的電話打不通，當他反饋給商家後，商家的電話同樣也打不通。不過他們倒是給了解決辦法，那就是給他補發一份，但這樣一來又要等上大半個時。
所以想了想後，方明軒還是決定再等一等之前的那位騎手。
然而又是近十分鍾過去了，定位上顯示的那位配送者還是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個時候方明軒感覺自己簡直餓得前胸貼了後背，看著手機上顯示的，不過500米的距離，幹脆披上外套出了門。
他倒要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事能在原地耽擱半個時，而且電話也不接。
此時時間已經過了淩晨一點，朝陽區接近城郊，外麵已經看不到一個行人。穿過亮著橘黃燈光的保安亭，方明軒於微寒的冷風中行在昏暗的街道上，很快就循著定位接近了那位騎手的所在。
那是一條昏暗的巷子，兩邊的商店擋住了路燈的光芒，朦朦朧朧看不清楚。
方明軒站在馬路的燈光下，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向裏照去，卻沒有看到那位本應存在的騎手身影，隻看到了一輛倒在地上的黃色電動車。
不遠處還有一個滾落在地上的保溫箱，蓋子已經被掀開了，裏麵裝的包子和南瓜粥撒了一地，看上去是吃不了了。
方明軒皺起眉頭，不解的看著手機上的定位，明明兩個人的標識都已經重疊，為什麽還是看不到那個騎手？
想了想，他再次撥通了電話，短暫的盲音後，清悅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發現了一個井蓋打開的下水道，似乎鈴聲就是從裏麵傳出來的。
難道對方送外賣的時候不心掉到下水道裏去了？方明軒搖了搖頭，連忙快走幾步跑到下水道前，俯身用手機向下照了過去。
明亮的燈光透過黑暗，照在了一件黃色衝鋒衣上，看著還在起伏的衣麵他鬆了口氣，但隨著燈光上移，卻是心裏瞬間一驚，猛地一個後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看到了一張臉，一張顏色黑紫，雙眼外凸，嘴巴大大張開的臉。舌頭從嘴裏伸出老長，完全是窒息而死的人才會有的樣子。
‘死，死了？不應該啊？我明明看到他的衣服還在動，怎麽會這樣。’
方明軒用手撐著地麵想要爬起來，卻是手腳發軟，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成功。隨後他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巷子，直到回到馬路上的燈光下後，咚咚直跳的心髒才稍微安定。
‘現在該怎麽辦？報警？對，要趕快報警。’
深吸了幾口氣後，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手指哆哆嗦嗦的按起了報警電話，在手機屏幕上留下了一團團的黑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手上沾滿了黑色，像是淤泥一樣的東西。
應該是剛才跌倒時沾上的，這個時候也顧不上擦，電話一接通，方明軒就快速的把現場的情況報告了一遍。
事關人命，對方也顯得很重視，表示會立即出警，讓他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不要破壞現場。
打完電話後，方明軒找了處燈光最亮的路燈下站著，一邊用力搓著手上的黑泥，一邊心驚肉跳地看著路口，感覺簡直是度日如年。
好在出警的速度很快，大約十多分鍾後，他就聽到了嗚嗚的警鈴聲從遠處響起，紅藍兩色的光芒閃耀著，迅速由遠而近。
一共三輛警車從遠處開了過來，一字排開地停在了巷子口，隨後車門打開，從上麵下來了五個穿著製服的警察。
人一多，方明軒也就感到安心了下來，快走幾步迎了上去。
“你們好，是我報的警，人就在那個下水道裏，快去看看吧。”
對方點了點頭，也沒有多什麽，留下一個平頭青年給方明軒做筆錄，剩下的四人則提著強光手電走向了下水道。
方明軒一邊回答著青年的問題，一邊用餘光看著巷子裏的四人，很快他就聽到了一陣驚呼，然後就看到他們臉色難看的退了出來。
“王，你先等一下再做筆錄，有幾個問題我先問一下。”
四人中為首的中年男子叫停了做筆錄的青年，向方明軒打了個招呼後問道。
“你好，我姓陳，叫陳勇，你之前在電話裏，看到那個受害者的衣服還在動，是真的嗎？還有，那個時候他除了臉色發紫，嘴巴張開，舌頭以及眼睛外凸外，還有沒有什麽別的異常？”
方明軒略微回想一下，確定自己之前沒有看錯，於是點頭點頭。
“嗯，應該是這樣的，不過當時我有些害怕，看了一眼就跑開了，細節上也許會有差別。”
完，他一直看著陳勇的表情，發現他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心裏頓時一動，恐怕這個事情又有了變化。
“能問一下，有什麽不對嗎？”
陳勇搖了搖頭，覺得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便道。
“我們剛才看時，裏麵的人都已經幹了，像是暴曬了七八一樣，別動，恐怕死的已經不能再死了。
好了，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救護車馬上就到，你先和我們回警察局把筆錄做完吧。”
…………
等到方明軒做完筆錄，再次回到家裏時，時間已經過了淩晨三點。他隻感覺整個人都身心疲憊，腦子裏亂糟糟的，想睡，但是又睡不著。
警察沒有難為他，他卻感覺心裏很不是滋味，如果自己沒有點那份外賣的話，那個配送員是不是就不會遇害？又是誰殺害了他？為了什麽？
思緒像煮沸了的粥，在方明軒的腦海裏不斷翻滾，讓他癱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釋懷。直到一陣騷癢從手上泛起，狠狠地抓了幾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身上還沾著一些沒洗幹淨的黑泥。
於是便起身走進浴室，打開蓮蓬頭，把溫度調低，一邊抹著肥皂，一邊任由冷水從頭頂淋下，想要借此讓自己冷靜冷靜。
四月的還帶著幾分春寒，冰冷的水流瞬間就把方明軒從內而外澆了個通透，渾身一個激靈，人也猛然清醒了過來。
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感覺殺死配送員的似乎並不是正常人類，畢竟周圍的地麵沒有打鬥的痕跡，當時匆勿一瞥，看到的配送員身上穿著的衣物也較為整齊。
更為關鍵的是，他身上的手機沒有被收走，屍體也沒做太多隱藏的留在了下水道裏。
這無疑很容易會被發現，不應該是正常人會做的樣子。但不是正常人又會是什麽呢？瘋子？變態殺人狂？或者是愉悅主義者？
方明軒無意識地抓著手臂，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現場除了那些黑色的淤泥外，什麽也沒有留下，線索嚴重不足。
‘等等，黑色的淤泥？癢？’
宛若一道電光閃過，他猛地向自己的手臂看去，發現從手掌到臂上，不知何時已經爬上了一些淡淡的紫紅色印記，仿佛遭到了高溫灼傷。。
‘就是這個，那些黑色的淤泥肯定有問題。’
想著，他連忙召出《照見萬法之書》，翻到顯示著自己身體狀態的第一頁，赫然就見上麵多了一行文字——微度感染與暗能量腐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