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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酒色財氣

  陳煬將城破的“事實”緩緩道來,頓時就化解了萬亦褚的攻勢,起來,他此時所言的這個“事實”,是在下封口令前就已經策劃好了的。


  所謂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封口令根本無法讓事實完全消失,而成大事者又不能名聲太差,那唯一的辦法便隻能是捏造事實替代真正的情況。


  當初知道具體情況的人本就不多,大部分人不是被吸入毒文密林中,就是被陳煬借著異人之手除掉了,因而林山城中陳煬所言才是輿論的主流。


  畢竟,一個是無惡不作的世家,一個是為民捐軀的名士,再加之一早就被管製的糧食物資和異人破城後的情形,林山百姓自然更傾向於陳煬所言。


  柳州城本來就對陳煬破城之事不甚清楚,而且按理來幫助破城,又怎麽還能當上名士?如此一來,也隻有陳煬口中情況能夠講通了。


  果然,當陳煬將實際情況徐徐道來後,萬亦褚的臉色立即就變了變,這和他得到的消息不同,但是此時聽起來卻明顯是陳煬的法更具服力。


  殺手鐧被證實無用,雙方的辯論賽也漸漸進入了尾聲。


  憑借著兩個世界的見聞,最終萬亦褚也是沒能過巧舌如簧的陳煬,隻能不甘心的敗下陣來。


  看著原本氣勢昂揚的萬亦褚灰溜溜的下台,陳煬麵露淡然微笑,第一步倒是達到了,不過才踩一個柳州第二,卻終究不能把自己抬到第一的程度。


  於是他便看向了台下首排,那裏正是柳州風雲榜的第一和第三:宋家宋固全和武家武淵平的位置。


  武淵平發現陳煬看向自己兩人,便微微瞥了一眼身旁的宋固全,見其沒有什麽反應後,想了想,就站起身來徑直走上木台。


  武淵平行了一禮:“在下武淵平,雖然文名不顯,卻也願意為文會增添一分興趣,我希望與陳煬閣下比鬥詩文!”


  陳煬點點頭,還了一禮:“武兄有些過謙了,柳州風雲第三的武淵平,在下可是早有耳聞!


  既然武兄要求與在下比鬥詩文,那作為發起挑戰的一方,請出題吧!”


  武淵平沒有拒絕,扭頭四下看了看後道:“古話:清酒紅人麵,財帛動人心,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以酒色財氣為題,各自作詩一首表達看法如何?”


  陳煬隻是稍微思考後,便點頭同意了這個題目,起來,這個酒色財氣向來就是人類難以割舍的話題,自然也有許多詩詞流傳下來。


  不過他還是那個想法,若是自己實在作不出來,為了勝利才會使用別人的東西,有大誌者自是不會缺了傲氣,但前提卻是傲氣不會使自己失敗。


  陳煬伸出手,對武淵平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其率先作詩。

  武淵平笑了笑,也不推辭,直接大步來到木台中央,腳跟在木台上輕輕一踏,而後就見木台中央突然裂開,一張紅色的方形沉木桌緩緩升了上來。


  木桌之上,有著一疊宣紙和一眾文房四寶,武淵平直接抽出一張紙,鋪開在桌麵上,而後提起毛筆蘸著墨汁便開始作詩。


  武淵平沉吟著,不時轉目看向台下的眾世家子弟,他們中有些人麵色微微發白,身體看上去也略顯虛浮,顯然就是被酒色財氣掏空了身體。


  搖著頭又歎了口氣,武淵平思索不過十息的時間,提筆就寫。


  “穿腸毒藥酒一杯,

  可迷真性人不歸。


  色是浮雲惹禍根,

  暗裏藏刀傷人魂。


  耀眼雪銀亂心金,

  財貨總使黑人心。


  氣為倒懸頭上刀,


  傷人害己總難消。”


  詩成,停筆。


  武淵平道:“酒色財氣可謂是下之陋習,自其誕生以來總是害人。


  酒,是麻痹人心的東西,讓人沉溺於虛幻之中,迷失真我,的確可以解愁消憂,但實際上卻隻是逃避罷了。


  色,是不思進取的溫柔鄉,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許多本來可以成就一番事業的人,總是因為一個色字而泯然眾人,所謂美人計便是一例。


  財,是人們交易的貨幣,但更多的卻是欲望的象征,許多人貪心不足,總是希望獲得更多的錢財,就比如一些商人,以至於黑心牟利,害人不淺。


  氣,是生靈的一種情緒,生氣往往是不理智的代言詞,很多原本可以輕易解決的事情,因為氣而複雜化,正所謂激將之法,便可明了!”


  完,武淵平放下手中毛筆,對著陳煬抱拳一笑:“這便是在下的觀點和詩文,不知陳煬閣下意下如何?”


  陳煬聞言,並沒有立即回應他,而是環顧四周,觀察著在座的眾人表現。


  不得不,這柳州城的世家子弟素質遠遠高過了林山城,他們都懂得一個觀而不語的道理,不過他們的態度卻也都展現在了臉上,多是認同武淵平的。


  畢竟是世家子弟,對酒色財氣的接觸不少,自然清楚其中利害。


  如此想著,陳煬笑道:“武兄所言不差,不過在鄙人看來卻是境界有些太過狹隘,閣下隻是在言酒色財氣對一個人如何,卻並沒有看到大處。


  不過這也並不能你錯了,畢竟你出身於世家,對於酒色財氣應該是接觸得很廣泛,自然可以從身邊的人身上清晰地看到其害處。”

  麵對陳煬委婉的否定,武淵平並沒有生氣,隻是抱拳道:“願聞其詳!”


  陳煬點點頭,隨後遠遠地看向了柳州酒樓的大門口,那裏什麽都沒有,但是陳煬卻仿佛看入了神。


  直到二十多息過後,陳煬方才收回了視線,也大步來到沉木桌前,換上一張宣紙,提筆便寫。


  “酒係禮樂社稷康,


  能和萬事解千殤。


  色為嬌娥百寶妝,

  事在倫理乃綱常。


  財關百姓養命根,

  錢富糧足方恩。


  氣是心頭激情火,


  萬眾經營才興國!”


  詩成,停筆。


  陳煬解釋道:“所謂酒色財氣,的確有不好的影響,但這有一個度,實際上對於下而言往往不會過度!


  酒,乃是宴席或祭祀所需,是社會禮製所不可缺的,人們談事情多是在飯桌之上,有酒能使氣氛融洽,和萬事。


  對於下百姓而言,他們有許多煩惱,喝酒不能解決問題,卻可以發泄心中的不滿,維護下穩定。


  色,乃是下生靈繁衍而不可避免的渠道,文學大陸能有如今地繁盛離不開大陸的百姓,人是如何來的?

  對於下百姓而言,他們的色是有度的,一個丈夫一個妻子,真正被色所迷惑的,還要屬貴族世家為多。


  財,是下經濟的根本,農民務農種植作物,匠人幹活製作產品,他們之間的交換便是錢財作為媒介的。


  對於下百姓而言,他們往往隻是勞作,利用得到的錢財換取生活所需,真正的黑心人是一些沒有道德又貪婪的商人和世家商鋪。


  氣,是一種情緒,不單單指怒氣,也可以是朝氣蓬勃的氣,人們隻要將這等激情用在建設勞作之上,國家又何愁不能興盛富強?”


  雙方分別做好詩文,又將各自的詩文以及其中意圖解釋了一番,隨後便到了比較的時刻。


  其實想要比較詩作的優劣,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一般來想要看出詩文的好壞,那都是在文筆或手法上有明顯的差距,否則探討的餘地就大了。


  正如人們總是崇尚名人,認為其文采就一定高過普通人,但若是兩者寫同樣一句話,前者自然有深意,後者就是單純的亂寫。


  此時,兩人都是二境文人,文筆水平也並沒有多大差距,而且地位也不相上下,那想要評判那就隻能從意境上比較了。


  至於評判的人,自然就是這些在坐的世家子弟,畢竟除了他們也沒有其他人了,而且看他們樣子,大概率也是不敢徇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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