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禍起

  緣分這東西來奇怪，宮梓弄丟了陸夜，得了空招惹上莫羽。


  陸夜貪喜別處玩樂，頂著假的名字識得恥兒。恥兒為了尋她，跑到永夜城，果真瞧見了她。


  年歲不大的孩一身紫色襖子，乖巧坐在一匹白色馬背上，驅馬之人在她後麵拉著韁繩。


  他第一次看到仙氣旺盛的大神仙，眼睛舍不得眨一下，就這樣睜著。


  白馬漸行漸遠，恥兒忽然緩過神來，想起紫色襖子的孩正是他苦苦尋的，阿苑。


  他在城中的廟內住了幾日，隨後被數名用永夜兵幹了出來。這才曉得，外族人不得進城。


  幼的心靈內突然堅毅起來。他想有朝一日定要毫無阻攔的進城，迎娶阿苑，給她最大最好的婚禮。


  如今，因為陸夜一時貪玩，引起的禍根過來尋她了。是踩著城中幾百萬饒性命，和她摯愛的哥哥，這樣一個大的聘禮。


  她不知曉他便是當年的笨蛋哥哥，他也從未真正相信過這個瞎子是阿苑。


  陸夜每日盡職盡責，做完事就跪坐在書房內。恥兒聽完眾臣毫無意義的稟奏，如同往常般來這。


  他打開門，看見她垂著頭跪在桌案前，安靜地出奇。


  恥兒的心頓時安了不少，無論她是不是阿苑，隻要能日日看到一般無二的麵孔，也算給心裏一些慰藉。


  他擦過陸夜的身邊，頓了腳步，不知為何看著她這張臉，心生煩躁。


  一卷書卷穩穩砸中了她的頭，恥兒愣了愣，負手出了書房。


  從敞亮的一直待到太陽落山，不見他回來。陸夜疲累地揉了揉腿，顫顫巍巍地撐著桌案站了起來，想著回去睡覺。


  方行到書房的門口，大門突然開了。陸夜沒察覺，伸出手要推門，卻隻摸到了永夜城獨有的衣料。


  恥兒雙腮極為赤紅，搖搖擺擺地站不打穩，腹部細嫩的手正在四處亂摸。


  視線不太清晰，從腰間用力一拉，懷裏碰了一個瞎子。


  陸夜還未來得及收回手，臉已經貼在了他的胸脯上。他呼吸極快，在她耳邊呼氣。


  恥兒醉酒隻當陸夜是阿苑，伏在她耳邊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你知道我為簾上城主迎娶你有多累嗎，阿苑，我心悅你。”


  她覺得他定是瘋了，抱著越來越緊，喘不上氣。


  陸夜用拳頭砸恥兒，他這才意識到弄疼了她。稍微鬆了鬆，扳過她臉，緩緩靠近。


  她有一刻竟覺得自己能看到了，看到這個男人喝醉了酒，想要占有她。確實孩的模樣，頗像……恥兒？

  顧不得其它，陸夜狠狠踩上了恥兒的腳。他嗚咽一聲，清醒了。

  陸夜謝謝地，溫柔地尋找他的臉，隨後快速地一巴掌扇了過去，跑了。


  恥兒留在原地發呆，右側臉蛋上留了一個印記。從那以後，他對她極好，兩人相處的也十分融洽。


  陸夜從酒窖裏偷出來恥兒釀的好酒，一口氣躲在柴房裏喝個痛快，生生把自己灌醉了。


  她睡了一整日，醒來已經黑了。囫圇著去了近日新建的湖中亭，好巧不巧，恥兒正研究剛買來的蟈蟈。


  他放下竹籃，嗅到了一身濃重的酒氣，好生熟悉的味道。


  “偷喝了我的仙人醉？”如往常般問著，絲毫不管她聽見與否。


  陸夜沒止住步子，一個踉蹌跌進了他懷裏。她皺了皺眉，神情有些失望。


  他將她攙扶站好，她似失了骨頭般軟塌了回去，這次，精神好了不少。


  亥時，陸夜感染了風寒，額頭發著熱，猛咳。


  他接到消息，立刻穿好了衣服趕過來看她。見無論多少奴婢喂她喝藥，到嘴裏總會原方不動地吐出來，頓時惱火萬分。


  隨手撿了一個書卷，從頭到尾狠狠抽了個遍。她倒是沒有學乖，賭氣似的轉身背對著他。


  恥兒憤憤地砸了全部的湯藥，草草離去。


  後來陸夜想起這這樁子事，覺得十分不值當。他摔的是她的藥，吃不了藥，病就好不了，她便一直難受。


  如此，恥兒也算是一位暴君。


  暴君在短短十的時間裏，製定了許多律法，但因欠缺經驗，做了不少對百姓壓迫的事情。


  永夜城無論男女老少，紛紛上主城來修改律法。他一概不從。


  陸夜自得了風寒那日後，便一直有意躲著恥兒。他中間尋過她幾次，卻被打了回來，一時間難以從憤怒中走出來，索性不再理睬。


  她在湖中亭內納涼，寬大的衣袖下藏著如玉雕琢地手，握著直係永夜兵的兵符。


  這個是她偷回來的，恥兒一直不太會管理城中事物，且暫時無外敵，自然想不起查看兵符這頭等大事。


  陸夜一直認為她這件事做的是頂頂聰明，利用醉酒摔倒來偷取兵符，妙人也。


  自豪地勾起了嘴角，一個開心，伸了懶腰，再興奮，手臂甩的老高，隨著甩的還有兵符。


  從空中越出亭子，穩穩落在了手裏，不見了。


  她先是愣了愣，隨後四處摸著查看，怎得就尋不到了、


  她自是頂頂聰明，這個兵符也是頂頂地重要。思考了一會兒，想著是否掉進了湖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