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我們要帶她走
“墨總,你是不是又惹上什麽麻煩了”陳峰壓低了聲音,問得神神秘秘,“我剛才衝上來的時候發現有兩個警察在醫院裏到處溜達,他們臉上的表情可不太好看啊。”
“沒什麽大不了的,一點小事,你照顧好夫人就行,其他的不用管,也輪不到你管。”墨軒鈞倒是一點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語輕這段時間人要麽在醫院裏,要麽出門就是在公司或者在商場,全程都有目擊證人和完美的不在場證據,所以不管死多少人,跟她都扯不上關係。
空蕩蕩的院長辦公室裏,兩個警察已經坐在那兒等了許久,眼中甚至已經帶了點怒氣,看見墨軒鈞出來,他們的表情這才略微好轉:“墨總,你來啦。”
“不好意思,剛才有兩個病人需要急救。”墨軒鈞衝他們點了下頭,勉強算是打過了招呼。
墨大總裁脾氣奇怪,待人接物向來冷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這兩個警察也沒有把他無禮的行為放在心上。
雖然搞不清楚有病人需要急救跟這位董事長大人有什麽關係,但兩個警察依舊還是衝他假笑了一下:“沒關係,沒關係。”
“聽說你們想找我夫人”墨軒鈞冷冷的問出了聲。
“對,關於之前貴醫院院長離奇死亡這個案子還有一些關鍵性的口供跟證據需要找陳小姐補錄。”其中一個年齡稍大一些的警察往墨軒鈞身後打量了兩圈,從始至終都沒看見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影,“除此之外還需要請上次跟他同行的墨拾遺先生跟我們一起回警局配合調查。”
“身為市民,配合警方辦案這是我們應盡的義務。不過很不巧,我夫人最近生了場重病,健康狀況不是太好,醫院那邊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決不允許她離開特護病房一步。”墨軒鈞倒是也不明確拒絕,找起借口來那叫一個合情合理,道貌岸然,“至於你們提到的另一位,他現在應該還在路易菲爾的臥室,你們可以自己去y國研究所找他。”
兩個警察互相對視了一眼,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人家隨便編點瞎話就讓他們束手無策。
這家醫院是墨軒鈞開的,他的女人自然可以想病危就病危,想痊愈就痊愈。就算他們不接受這間醫院開出的診斷結果,把人強行帶走。
以墨軒鈞的本事,a市範圍內任何一家醫院他都可以讓對方開出一份同樣的病例。
而另一位,y國研究所那可是之前在外交談判期間雙方政府明文商定由y國自行管轄,不屬於政府管理範圍的第三區域,更何況那還是路易菲爾伯爵的臥室,即便是總統閣下親自來了,也不敢不分青紅皂白的闖進去抓人啊。
“墨總,你就別跟我們開玩笑了,不是什麽大事兒,不過走個流程而已。”
“我沒給你們開玩笑。”墨軒鈞衝姍姍來遲的護士長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即上前將手裏的病危通知書放到了桌上,“這是我夫人的病危通知書,她被人惡意暗算,在熟睡狀態下吸入了大量高溫氣體,導致內呼吸道嚴重灼傷。要不是我手底下的保鏢發現及時,人早就已經沒命了。當時忙著帶她來醫院,倒是忘了報警,既然今天兩位警官親自上門,那不妨接下這個案子一起查查吧。”
“好的,這種性質較為惡劣的謀殺未遂案件,我們一定會嚴肅調查。”年齡較輕的那個警官人倒是挺聰明,特別會順著杆往上爬,“既然要查案子,那肯定需要證據,還得麻煩墨總抽空和夫人還有那個保鏢跟我們回警察局錄一下口供。”
“我夫人現在還在昏迷狀態,除非你們拔了她的氧氣機,否則沒有辦法帶她離開。墨拾遺人在研究所,你們需要跟菲爾伯爵商量放人。要是她不願意的話你們就得聯係外交部,讓外交部走引渡流程。”墨軒鈞微微低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二人,臉上露出了一抹貌似很好說話的輕笑,“至於我,如果需要回警局錄口供的話,我很樂意配合。”
兩個警官麵麵相覷,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裏的無奈和絕望。
找你這種刑訊經驗豐富的老手錄口供,你說的話我們敢信嗎
他兩今天出門的時候,局裏的老人們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千萬不要輕信墨軒鈞說的話。
這家夥的瞎編胡扯能力當年可是震驚了整個a市警察局,當時隨著他回國接任墨家家主,整個墨家的黃金一代就開始先後因為各種原因離奇死亡或者跳樓自殺。
雖然警方在所有凶殺現場都沒有發現任何指向性證據,而且經過反複確認監控錄像可以判定那些死者的死亡原因的確是自殺,沒有受到其餘外力的影響,但本著最大受益人嫌疑最大論,當地警方還是對墨軒鈞展開了一場長達四十八個小時極限時間的不間斷問訊。
當時為了在第一時間捕捉他的心理變化,刑警隊特意從省裏借來了最先進的測謊儀,同時從警校請來了整整三位心理學領域的權威人士和一位立過二三等功無數的罪犯側寫師一同協助審訊,想要通過這樣巨大的威壓和較長的審訊戰線徹底擊垮墨軒鈞內心的防禦,然後再通過一些細小的破綻抽絲剝繭,還原出當時的事發真相。
結果讓人沒想到的是在那場問詢的48小時裏,墨軒鈞組織了一套邏輯結構堪稱完美,不在場證明全部真實有效的巨大謊言把自己摘除得幹幹淨淨。
而且最可怕的是無論是測謊儀還是在場的三位心理學家,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突破他的謊言,仿佛所有人都被他牽著鼻子帶入了一個怎麽也無法突破的謊言迷宮之中。
問詢結束之後,當天參與審訊的警察全部接受了為期三個月的心理輔導,其中一個心理學家甚至還因此染上了抑鬱症。
擁有這樣傳奇的經曆在,目前除非證據確鑿,無計可施,否則沒有任何警局願意浪費時間聽這個家夥接著編那種永遠也沒有辦法拆穿,也沒有辦法驗證真假的瞎話。
“墨總,您的話就沒有必要了。”雖然被拒絕得明明白白,但年紀稍微大些的那個警察還是不肯放棄,說話途中還屢次伸手邊往上指邊擠眉弄眼,“您夫人隻要還沒落氣,今天我們就一定得帶她走,請您相信這並不是我們警局願意看到的結果,我們也很無奈。”
墨軒鈞眼神一暗,瞬間明白了。原來帶走語輕的命令並不是當地警察局下的,而是來自於級別更高的上級。
a國的吏治向來分明,能夠管到市警察局的部門隻有兩個,一個是國家安保總局,另外一個是國家安全總局,無論語輕招惹上的是哪一位,看起來貌似都有些棘手。
“你們找我夫人到底是為了什麽事。”墨軒鈞那雙深邃而又烏黑的眸子漫不經心掃過,盛氣淩人,“如果隻是死了個院長,不可能搞出這麽大的陣勢。”
“具體原因我們也不知道,但是上麵下了死命令必須把陳小姐帶回去。而且我們一整個警局都被上麵下發了避嫌令,從現在起徹底喪失了過問這件案子的權力。”對方苦笑了一下,聳聳肩,眼裏也是寫滿了無奈,“上麵已經開始發公文,向全國各地抽調警界精英臨時組建專案組了,要是航班降落順利的話,明天專案組的成員就會陸續趕到a市。墨總,這個案子不是我們能管的,您也就別為難大家了。早點把人帶回去,我們好交差,您這邊也好留出充足的時間想對策,不是嗎”
話談到一半,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十七手裏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放到了墨軒鈞麵前:“少爺,您要的咖啡。”
暗地裏他卻壓低了聲音,用隻有他們兩個才能聽見的音量匯報道:“我剛剛出去溜達了一圈,在外麵發現了不下十個便衣,看來對方很害怕我們悄悄把夫人送走,所以看守得非常緊。”
這下墨軒鈞總算理解為什麽那個警察會說出早點把人交給我們,你也好早點去想對策這種話來了。
隻怕今天要是不把人交出去,這間醫院裏的人就一個也別想離開。
為了抓陳語輕,上麵那群人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這也能從另一個角度證明,語輕這次卷進去的事情絕對不小。
可是那家夥每天的生活宅得要死,不是在墨園就是在公司,除了江無情,鷹司狩這麽幾個為數不多的朋友,連陌生人都不常見,譚心芮到底是用的什麽辦法才能把她卷進這麽大的一宗案子裏
墨軒鈞不動聲色地喝了口咖啡,氣度倒是悠然,可任誰都能看出他眼裏濃濃的不爽:“要人可以,不過我得先讓醫生為我太太做一個全麵的檢查,別說她不是犯人,隻是去協助你們進行案情調查,就算她真是犯人,在宣判之前也得保障她的人權和健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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