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鎖門助攻
老三跟老五對視了一眼,彼此眼底都充斥著深深的懊惱。
早知道副堂主會這麽卑鄙,他們剛才就該先人一步,提前逃跑的。
在這種時候跑得越快,回頭被路易菲爾秋後算賬的可能性也就越低。
“你們把人先帶出去吧,記得打個電話讓菲爾自己來接。”安置完可憐的小十一,安莉終於帶著江無情鑽進了老街另一頭。
比起街頭街尾的繁華熱鬧,處在中段背麵的那幾個小院明顯要蕭索得多。
這些院子大多已經沒有人居住了,庭院裏落著厚厚的一層枯葉,踩上去嘎吱嘎吱的響,頗有幾分死寂的味道。
安莉從包裏拿出了一把造型平淡無奇,上麵甚至還生了鏽的鑰匙,插進門鎖輕輕一撥,一扇頗有年代感的老木門吱呀一聲開了。
江無情隨著她一同走過深深的庭院:“母親,你什麽時候買過這種房子”
“很多年以前了。”安莉冷笑了一聲,眼底全是自嘲,“那時候我年少不懂事,分不清誰是人誰是鬼,衝著人家的一句話就買了這麽棟宅子,原本是打算做禮物的,結果到底還是沒送出去。”
安莉嘴裏的“人家”,指的就是語輕的養母包倩茹。
包家在a市算不上什麽大家族,人丁向來不興旺,多數親戚都在國外,名下也沒有多少大產業,隻是家境比起普通人家稍微優渥一些。
安莉跟她是在學校裏認識的,一個是金枝玉葉的安家大小姐,跺跺腳全國珠寶圈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另一個是每天塗脂抹粉,沉迷出席各種舞會晚宴的偽白富美,挖空了心思想釣個金龜婿,好從偽白富美變成真正的豪門闊太。
這樣極端的兩個人,沒想到竟然機緣巧合地變成了朋友,又機緣巧合地變成了死黨。安莉為了照顧包倩茹自卑而又虛榮的心理,故意隱瞞了身份,整日在她麵前裝窮。
私底下卻因為包倩茹喜歡這種老式建築,所以特意從拍賣行拍下了一套院子,想要當做以後送給她的結婚禮物。
結果還沒等到包倩茹結婚,兩個人就徹底反目,從朋友變成了仇人。
而反目的原因則顯得十分滑稽可笑,包倩茹故意使技勾y了安莉一個叫陳建業的追求者,為了占領道德高地,不讓她自己心裏有負罪感,她還不惜惡人先告狀,對安莉各種詆毀嘲諷,說她出身不行,家境貧寒,根本就不配參與他們上流社會的遊戲。
結果包倩茹前腳冷嘲熱諷完,安莉後腳就自爆了身份。
a國安家大小姐,馬國拿督的未婚妻,y國邁克王子的夢中情人,b國江家的當家主母,參加世界展就跟鬧著玩一樣輕鬆的鬼才設計師,隨便哪一項身份拿出來,都能分分鍾嫉妒死包倩茹。
那對曾經的好朋友,從此也就徹底分道揚鑣了。
“嗯,我頭暈。”還沒等安莉感慨完自己曾經的經曆,被江無情緊緊摟在懷裏的語輕突然醒了,還處在迷糊狀態下的聲音軟軟的,糯糯的,聽在耳朵裏簡直像有人拿羽毛在騷刮,“老公你在哪兒啊”
“身體不舒服,第一件事情就是喊老公。看來墨軒鈞對她還真是挺不錯的。”安莉停下打開另一道門,許久未住的房屋並沒有江無情想象裏的潮濕與腐朽,屋子裏打掃得一塵不染,各種古色古香的家具被擦拭得亮閃閃的,像刷了一層油,房間裏若有若無地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木頭香,清淡好聞,一種很高級的香氛,“這麽看,你可得比以前更努力了。”
“墨軒鈞的確對她很好。”江無情把滿臉通紅的語輕放到了臥室的大床上,“若是拋開他不太光明的動機,隻論用心程度,父親對您也莫過如此。”
“我不喜歡那個人,水太深了,我看不清楚。”安莉從衣櫃裏找了兩套按照自己身形定製的睡衣,長是長了點,但是幸虧語輕胖胖的,勉強還能撐得起來,“以他的年紀,如果隻是一個區區墨氏集團的董事長,菲爾不可能選他接自己的班,這人背後一定有很多秘密,而迄今為止以整個江家的勢力,居然連冰山一角都沒查到。這種人要麽無能,要麽可怕,反正怎麽看都不適合做女婿。”
找個這麽厲害的女婿,自己以後還怎麽欺負
如果人生不在欺負女婿和兒子中度過,那還有什麽意義
江無情總算明白了,安莉成天想撮合自己跟語輕,原來就是圖他老實,不怎麽聰明啊:“您當時也是這麽說菲爾的,說她太聰明了,這世上找不到第二個人跟她勢均力敵。”
“兒砸你怎麽還想著路易菲爾呢,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呀他們路易家族那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自古以來嫁進去的就沒有幾個是善終的,要麽被逼死,要麽病死,一個家族承包了歐洲貴族階層百分之六十的自殺率。”安莉一提到李愛國,眉頭頓時就皺成了兩條淺淺的溝,“說到她我還差點忘了,今天搞出了這麽大的陣勢,肯定有圍觀的人去報警,我得打電話讓她去擺平一下。”
安莉說完摸出手機熟練地撥了一串號碼,將聽筒放在耳邊一麵“喂喂喂”,一麵走了出去,出去以後還不忘特別損的用鑰匙從外邊兒給上了鎖,臉上露出了一絲陰謀得逞的詭笑。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幹柴烈火、生米煮成熟飯
光想想就是限製級,刺激,相當刺激
“母親,等等。”江無情甩開被語輕緊緊拉著的手臂,趕緊起身開門去追安莉,“你好歹先幫妹妹把衣服換了呀我不方便。”
腳底抹油跑得這麽快,是想讓你女兒一直穿濕衣服發燒死掉嗎
結果這扇看起來殘破的木門卻好似被灌了鉛一樣,又沉又重,足有千斤,任憑他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沒有辦法從裏邊兒打開。
江無情氣得狠狠地踹了腳門:“哪有這樣當媽的。”
坑人就算了,還坑到家裏人頭上,兒子女兒一塊兒坑,倒是公平公正,誰也不放過。
“老公,你在哪啊人家都快難受死了。”語輕被冷水這麽一泡,還真的生了病,身上有些低燒,腦袋昏昏沉沉,頭重腳輕,身上也變得有些燥熱,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像是多了一層不透氣的皮膚,讓人難受得緊。
於是語輕在本能的驅使下坐直身子,當著江無情的麵脫起了衣服。
“你幹什麽”給她泡了壺熱薑茶的江無情剛一轉身就看見了不該看的景色,嚇得手一哆嗦,茶水濺到手背上,燙紅了好大一片。
不過他現在可顧不上這些小傷小痛,趕緊兩步並做一步奔到語輕身邊,拿起邊兒上的毛毯往她身上一裹:“清幽乖,別動”
“清幽是誰啊。”語輕像條浮上水麵的魚一樣,邊說話嘴裏邊吐著泡泡,側著腦袋,滿臉天真無邪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又是你哪個前女友嗎你前女友可真多,不像我,一個前男友都沒有,瞎了眼追著個渣男跑了十幾年,結果還被他跟我姐姐聯手給殺了。”
“怎麽都燒得說胡話了。”江無情伸手摸了摸語輕滾燙的額頭,臉上出現了一絲凝重的神色,“這樣可不行,來,先喝點熱水。”
“我不喝,我要換衣服,我身上的衣服是濕的,好難受啊”語輕撅著小嘴,手指輕輕拉著他的衣角,楚楚可憐的眼神像討飯的小狗一樣,無辜到讓人不忍拒絕,“老公,你幫我換個衣服好不好我手上沒力氣。”
其實,早在語輕第一次誤叫老公的時候,江無情就想打斷她的。
但是對方軟軟的嗓音實在太好聽了,這兩個字對江無情而言又帶著別樣的魔力,讓他根本狠不下心去拒絕。
叫吧,就當我趁你神誌不清,卑鄙地占了便宜,因為你在醒著的時候,是絕對不會這樣叫我的。
“語輕乖,自己換好不好”江無情把幹淨的衣服鋪好,一件件放到語輕手邊,“我去幫你放點熱水,待會兒泡泡澡。”
“好。”語輕奶聲奶氣地應了一聲,然後又迫不及待地脫起了衣服。
外套剛才已經都脫幹淨了,從現在起,那可是脫一件少一件,再脫就不合適了。
江無情紅著臉一頭鑽進了浴室,打開噴頭調起了水溫。
淅淅瀝瀝的水聲落在耳側,酥酥麻麻,惹人聯想,像小貓的爪子在撓心,撓得癢癢的,讓人總是止不住思緒,情不自禁的去浮想聯翩些什麽。
“語輕,你好了嗎”江無情放了半缸水,也沒聽見動靜,於是扯著嗓子問了一句,“水要放好了,換完就趕緊過來。”
迎接他的是死一樣的沉寂。
“不好。”江無情心裏一沉,趕緊衝了出去。
語輕這個小懶蟲不知道什麽時候趴在被子上又睡了過去,身上沒穿衣服,光溜溜的像條泥鰍。
江無情隻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往眼睛湧,顱內高壓壓到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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