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大半個小時,楊宇澤雖然人在這看電視,但心卻已經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他急匆匆的回來,可不隻是為了一字馬,患癌動物的臨床試驗,才是重中之重的事。
患癌動物好找,寵物醫院裏有的是。
可是接下來的實驗地點,可就真的是個問題。
把大群動物帶到酒店這種事,想都別想,就算楊宇澤不嫌臭,願意和動物們同吃同睡,酒店也不可能願意。
倒人家五星級招牌的事,楊大少出多少錢都沒用。
按楊宇澤根據癌界情況的估算,整個實驗周期在一周左右。
考慮到時間、環境等各種因素,在偏遠郊區,找上一間空閑的廠房,四周無人會去打擾的那種,是最合適的。
可一時半會,這種地方還真不好找。
想了下,楊宇澤編輯一條微信,將具體要求發給管樹人,讓他在網上找找,看有沒有合適地點。
“你要是有事就去忙,不用陪著我。”
杜青竹又不傻,看得出來楊大少心裏有別的事,根本沒心思看電影。
雖說情況特殊,但她覺得,男人的心就該放在正事上,而不是在家裏陪女人。
楊宇澤眉頭微挑,嘴角含笑道:“我的事不少,但安排給別人做就行,哪裏需要我親自動手。
當老板的,凡事都要親曆親為的話,那下屬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土錘楊三個月班可不是白上的,對於職場上的規則,還是很有些心得。
如果是創業初期的小老板,肯定要身先士卒,擼起袖子加油幹的。
如此一來,就能少請一個人,少出一份薪水。
能省則省,是創業公司的第一信條。
但這對於楊大少來說,請一個人和請一百個人,貌似也沒什麽太大差別。
無非就是多支出百來萬的事情,微不足道。
杜青竹雖然小白,還是個在校大學生,情商雖然不高但智商不低,對楊大少的解釋,她很快想通。
她微笑道:“不是為我耽擱正事就行。”
說話的同時,她還拱了拱身體,在男人的懷中,找了個更舒適的位置。
這裏的溫度很舒服,如同某人的心靈般溫暖。
懷中玉體的挪動,讓楊宇澤的心有些躁動,他強忍著欲望道:“你今年是大二?”
他必須轉移注意力,懷中的女孩初經人事,承受不起連番戰鬥。
至於現在跑去找柳惠瀉火,不是不行,但不知怎麽回事,楊大少就是有些不樂意過去。
杜青竹俏臉通紅,大夏天穿得都不厚,某些變化很明顯。
她感覺到心跳加快,咬著下嘴唇道:“嗯,馬上就大三,最近是請假在家。”
楊宇澤點頭,正準備說話,就聽懷中姑娘又道:“明天是禮拜一,我得回趟學校。”
這是正事,楊宇澤當然不會阻攔。
“以後乖乖上學,沒事不要往外跑,有什麽需要就給我打電話。”
從早上那番談話後,他對杜青竹的感情,有了細微的變化。
不隻把她當作泄欲的工具,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讓他心生憐惜的姑娘。
這種感情很微妙,談不上是愛情,但卻超脫於單純的肉體關係之上。
與楊大少對柳惠那種,情欲和利用完全不同。
這時,門鈴響了。
杜青竹乖巧的離開溫暖的懷抱,準備去開門。
“你坐著休息,我去開門。”
楊宇澤拉住杜青竹的手,讓她重新坐回沙發,他順勢起身朝門口而去。
拉開門,是推著餐車的酒店服務員。
“先生,我是西餐廳的服務生,很高興為您服務。”
“進來吧!”
楊宇澤淡笑著轉身走進房間,給服務生讓開通道。
花裏胡哨的餐前酒什麽的就不一一介紹。
吃了一口,他皺著眉頭扔下餐具,太難吃了。
這麽大個酒店,送到客房的牛排,竟然有點涼,這簡直就是在扯淡。
他有點後悔,剛才真不應該給小費。
就這檔次的破服務,別說一百塊,一文都不值。
拿出電話,打給柳惠。
開口就問道:“阿惠,你那邊牛排送過去了沒?”
柳惠看著推餐車進來的服務生,笑道:“剛進門您就打電話,掐著點算的吧!”
她沒聽出楊宇澤話中的不悅,還以為大少是良心發現,給她獻殷勤來的。
楊宇澤哼了一聲道:“先別讓他走,你打開嚐一口牛排,我這剛送過來的都是涼的。”
柳惠先是一愣,隨即眉頭微皺,走過去打開餐蓋,當著服務生的麵吃了一口。
然後,滿臉嫌棄的吐在了垃圾桶裏。
“你們就是這樣服務的?我要投訴你們西餐廳。”
龍冠假日的品質一直不錯,竟然出現這種低級錯誤,簡直是搞笑。
柳惠做為龍冠假日曾經的一份子,竟然有種羞恥感。
那個送餐的服務生,此時已經慌了神,他趕緊道歉:“對不起女士,這是我們的工作失誤造成的,請您原諒。
我這就拿回去,讓餐廳那邊重新做。”
服務生不慌神才怪,這餐哪有問題他很清楚,並且是他造成的。
牛排早都做好,但他為了接女朋友電話,晚送了將近二十分鍾。
就算送餐車是保溫的,但也錯過了牛排的最佳品嚐期,肯定會難以下咽。
這種事情他不是頭一次幹,本來以為不會出問題,哪曾想今天遇到個較真的。
他現在想的,是先息事寧人。
待會兒拿回餐廳,就說客人對牛排不滿意,需要重新做。
簡簡單單,就能把這事糊弄過去。
可是很遺憾,他今天碰到的是柳惠,和一心想讓杜青竹吃頓好飯的楊宇澤。
糊弄,你糊弄個鬼!
楊宇澤在電話裏吩咐道:“告訴酒店,這事必須給我個交代。”
說完,他掛了電話。
接著又給兄弟群發了語音,讓別吃牛排,重新點二樓的中餐。
心氣有些不順,如果不是新房沒裝修好,楊宇澤才懶得繼續住這。
電話剛放上,就又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本來就在氣頭上的楊宇澤有心不接,但又怕耽擱正事。
隻能皺著眉頭接通:“喂,哪位?”
“好楊先生,我是方同山,我想跟你談談。”
楊宇澤眉頭一挑,“方總,您三番兩次給我打電話,到底想幹什麽?”
他這本來就心頭起火呢,結果又來個方同山,不由得更加煩躁。
“楊先生,你找水軍在網上發的造謠信息,已經嚴重損害了我們公司的聲譽,請你.……!”
“方同山你是有病吧?
誰找水軍造你們的謠,你就去找誰,打電話汙蔑我是幾個意思?
有證據就去起訴,沒證據就別亂說話,省得惹禍。”
方同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宇澤直接打斷。
正常人的情緒反應,碰到誣陷立刻回懟,楊大少這點做得很到位。
他腦子沒坑,怎麽可能在電話上承認那些事!
對方隨便錄個音,都能讓事情出現波折。
方同山心中窩火無比,這姓楊的富二代太難對付,好似知道他在錄音般,死活不承認。
這哪裏是年輕人,分明就是個妖孽,對人情世故與社會險惡懂得太多。
“楊少,我不想和你有衝突,咱把話往明的說,趙華蓉我們天盛可以開出,但你請的水軍,必須同時撤!”
方同山忍住怒氣,聲音溫和道。
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隻要哄著姓楊的承認水軍的事,那形勢就還有轉機。
拋出趙華蓉的事當誘餌,方同山就不信,這二十來歲的小年輕,就真能忍得住。
想到這,他不由得有些緊張,呼吸都不有急促了起來。
“嗬嗬!”
這事,聽筒中傳來一陣輕笑。
方同山心提到嗓子眼,他知道,能不能成就看這一下。
“方總,趙華蓉開不開除,那是你天盛寶馬的事,你不用給我說。
至於水軍,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廣大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是非對錯還是交給大家來評判吧!”
這場電話中的隔空較量,楊宇澤占盡上風。
站在道德製高點,他可以無視一切,隻要不在雇水軍上露馬腳,那就不會出問題。
方同山知道,繼續糾纏並無意義,他沉聲道:“楊少,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咱們能夠見麵詳談。
天盛和您之間並無恩怨,我們總部也表示,無意與您為敵。
隻要這事能得到和平解決,我們願意備上一份厚禮,以表謝意。”。
麵對軟硬不吃的楊大少,方同山隻能威逼加利誘。
先抬出天盛總部的名頭,再說厚禮,總之一句話,朋友還是敵人,隻在你楊少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