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你趕緊鬆開!”
楊宇澤還沒發話,柳惠先怒了。
不管怎麽說,竹子是她今晚招呼來的,惹出事的話,她擔心楊大少算在她頭上。
楊宇澤攔住了,已經走過來,想拽開竹子的柳惠。
沉聲道:“有什麽上去說吧。”
他還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事,能將一個性格傲氣,長相出眾的姑娘,逼到這種地步。
“哼!”
聽到楊大少這麽說,柳惠隻能順從,不過還是怒瞪了杜青竹一眼。
杜青竹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隻要眼前的大少同意,得罪柳惠就得罪吧。
因為她已經走投無路了。
回到房間,也不知道是龍冠假日隔音挺好,還是兄弟們比較克製,並沒有聽到,想象中嗯嗯啊啊的聲音。
楊宇澤強忍著暈乎,蹬掉鞋子,直接斜靠在沙發上,來了個經典葛優躺。
“說說看,你想幹什麽?”
他用滿不在乎的口吻問道。
他這不是裝的,是真的不在乎。
杜青竹抹了下已經滑落的淚滴,低聲道:“我爸爸得了重度尿毒症,已經匹配到合適的腎源,需要錢換腎。”
頓了下,她抬頭決然道:“楊少,我不會讓您白幫我的,我用我的身子換!”
今天晚上,杜青竹剛從飯局上離開,結果沒過多久,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說是她爸爸已經有了腎源,讓盡快籌錢準備手術。
這讓她在喜悅的同時,又差點奔潰。
有腎源當然是天大的好事,但那筆巨額換腎費用,卻不是她能拿得出來的。
自從她爸爸得了尿毒症之後,單單每周兩次的透析費用,就需要一千塊錢。
算上其他治療費用,簡直是燒錢一般,家裏的積蓄早已花光。
甚至連周圍的親戚朋友,也都借了個遍。
爸爸喪失勞動能力,媽媽又沒什麽文化,隻能靠打兩份工,來維持家庭生計。
這也是為什麽,杜青竹會出來做商務接待的原因了。
但就算拉下臉皮做這行,大半年下來,她除去貼補家用,也不過攢了十萬塊錢。
本來杜青竹想著,再熬個一年,就能攢夠這筆錢了。
哪曾想,腎源會匹配的如此快。
這就是為什麽,她明明已經走了,卻又跑回來,守到深夜的原因了。
因為她沒有別的辦法了。
自命出淤泥而不染的她,以前從來沒有留過其他客戶的電話。
想來想去,能夠求的,也就隻有今晚必定會回到酒店的楊大少了。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楊宇澤沒有理她,而是側頭問靠在旁邊的柳惠:“換腎需要多少錢?”
柳惠腦子這會不知道是暈乎,還是有別的考慮,除非楊大少主動問她,否則絕對不插話。
她愣了會才回道:“具體不清楚,不過聽人說過,好像要三十多萬吧。”
楊宇澤點頭,然後突然笑了:“竹子,你覺得你值那個價嗎?
別拿你跟柳惠比,完全沒有可比性的。
你除了臉蛋上加些分數外,其他什麽都比不過你惠姐姐。
身材比不過,活比不過,社會能力比不過,就因為是第一次,所以想要四十萬。
你當我是那種,人傻錢多性子花的冤大頭嗎?”
淚珠滾滾,滴在地毯上。
杜青竹嗚咽的哭出了聲,抽泣道:“我,求求您,哪怕算是我借您的。
我會賺錢還您,還可以付利息。”
這個從來都視漂亮為資本的姑娘,已經完全崩潰了。
她現在才明白,在真正的大人物麵前,自己的美麗,不值一提。
楊宇澤眸光一閃,淡然道:“過來,到我身邊來。”
杜青竹哪敢不聽,三步並作兩步,站到沙發跟前。
楊宇澤笑了下,拍了拍身側的沙發,示意她坐下。
杜青竹遲疑了下,咬了下嘴唇之後,她擰身坐在了沙發上,並主動將身子,貼向了楊大少的臂彎。
“嗬嗬,這會兒倒是乖巧,像隻貓咪呢!”
楊宇澤毫不客氣的攏過她的嬌軀,將臉頰湊到姑娘的耳邊,嗅了嗅的脖頸間的香氣。
然後他輕聲道:“這個世界上,美色永遠都是強者的附庸。”
說罷,他吻住了杜青竹,那頗為性感的嫩唇。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楊宇澤並沒有真的想將這個姑娘怎麽樣,隻不過是逗弄下,這個曾經傲嬌無比,自視清高的姑娘。
你不是喜歡裝嗎?繼續裝給我看看。
輕吻之後,楊宇澤抬起頭來,對著麵色紅潤的姑娘道:“說說,具體要多少。”
青果短暫的錯愕,杜青竹趕緊道:“手術加腎源總共需要四十萬,我攢了十二萬,還需要二十八萬。”
說罷,她滿懷希冀的盯著楊大少。
緊張到無處安放的雙手,已經抓住了楊大少的衣角。
楊宇澤有些詫異,這姑娘還挺能攢錢的啊,二十歲的大學生,竟然能拿出十來萬。
他沒得到癌界時,上了三個多月班,身上也才萬把塊錢。
而大多數同齡人,都還掛著啃老的光環,整天無所事事呢。
果然,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
不過也不能說人家壞,陪酒的工作做了,但起碼是守住了底線的。
算得上是潔身自好了。
真要擱那些放得開的女孩,這會恐怕已經攢夠錢了。
想到這,楊宇澤開口道:“我給你三十萬,利息什麽的就算了。
不過,我不想趁人之危,你的身體我就不收了。
寫個欠條,交給柳惠吧。”
說罷,他站起身,對正在裝死的柳惠道:“別裝睡了,錢我轉給你,讓她寫了欠條你拿著吧。
我困了,先去睡覺!”
拿出手機,轉了三十萬給柳惠。
楊宇澤懶得理淚流成河的杜青竹,轉身回裏間去了。
這麽點小事,不值得他操心。
他這一走,留下兩個姑娘,在這裏麵麵相覷。
“我就知道楊少會心軟,便宜你了,哼。
現在也別覺得你比誰高貴了,你倒是想賣給人楊少來著,可是人家看不上。”
杜青竹尷尬的摸了眼淚,苦笑道:“對不起惠姐,我向您道歉,是我說錯話了。”
說罷,她還站起來彎腰鞠躬,表示誠心道歉。
柳惠冷淡的笑了一聲,直接道:“道歉就算了,既然楊少已經吩咐了,那我自然會照辦,寫條子吧。
身份證拿出來,我要拍照。”
十分鍾後,整個借款手續算是完結。
杜青竹拿到了救命錢,喜極而泣。
“謝謝,謝謝惠姐,請您轉告楊少,我一定會盡快還錢的。”
柳惠懶洋洋的看了竹子一眼,然後嗤笑道:“切,不是姐姐我說你,你有時候啊,還真是夠蠢的呢。
大少缺的是那三十萬嗎?
你要是聰明人,就別幹那商務接待的活兒了,有事沒事的,多在楊少麵前露露臉,比什麽都強。
想讓家人過得好,而不是為了錢而操勞,那就別整天舉著牌坊過活。”
柳惠的心態有些奇怪。
按理來說,她做為楊宇澤的床上客,應該是防備別的姑娘,靠近大少的。
省得被搶了戲份。
但她偏不,竟然找著機會,給大少物色姑娘。
也真的是個奇葩。
不過這姑娘不是傻子,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聽完她的話,杜青竹表情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惠姐。”
經過今天的事,杜青竹已經看明白了很多。
在接到醫院電話後,她給挨得近的親戚,打了無數電話。
但得到的答複卻出奇的一致:我家裏困難,拿不出錢來借給你。
就連她的親姑姑,都不願意拿出哪怕一分錢。
這讓杜青竹徹底看清了親情的冷漠,與世道的淒涼。
她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才想著到楊大少這邊碰運氣的。
本來她以為,恐怕清白之軀是保不住了,但隻要能換到救命錢,這都無所謂。
不過就是疼一下罷了。
但令杜青竹沒想到的是,楊大少不但沒把自己怎麽樣,反倒直接借了三十萬給自己。
這讓她大為感動。
她甚至有點後悔,為什麽晚上吃飯的時候,自己的反應會那麽過分。
“知道就好,行了,楊少既然沒有讓你留下的意思,那你回去吧。
我待會會把楊少電話發給你,以後空了,記得刷刷存在感。
省得哪天,他把你給忘了。”
還別說,柳惠這個大姐頭,似乎調教小妹妹的時候,還是蠻有一手的。
兩句話說下來,杜青竹隻有點頭的份了。
等杜青竹走後,柳惠神秘兮兮的笑了一聲,然後轉身走進裏間。
“走了?”
“嗯,剛走。”
“嗬嗬,你不好奇我為什麽幫她?”
“這可不是我該好奇的事,我隻是您的小寵物呢!”
“哈哈哈,乖還是你乖啊!
你不想聽,我也就不說了,唉,當個好人還要裝,真累。
嘿嘿來吧,讓我放鬆放鬆。”
不一會,裏麵就有河蟹的聲音傳來。。
有嗯又有啊!
歡樂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