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血屠子失信
雪蓋山林，原本翠綠的大樹也被積雪覆蓋，但依然還是那麽毫無生機。
黑衣人又來了，他站在一處粗大的樹枝上。
“你沒有信守承諾，血屠子。”他冷冽地質問巨木中的人。
“……我給了你們秘法，讓你們混進去了，我想我已經完成了我們的交易。”
“我們好的，那些人你可以隨便使用，但必須造成混亂。可他們什麽都沒做到。”
“……”
“血屠子！”黑衣人的手已經按在了劍上。
“即使是最次級的魔仆，也不會死就死，看來你們遇到的是青霄宗的人。被打的落花流水？我可以遇見到。”
“那個金丹，你也沒有動手。”黑衣人飽含怒意的聲音剛落，又有兩個黑衣人落在了身旁。
巨木中的血屠子似乎根本不慌，他依然不緊不慢地道：“我按照約定出手了啊。這不，那個人馬上就要來找你了。”
黑衣人臉色大變，一道劍光劃過，撕開了巨木，裏麵什麽也沒有。
血屠子飄渺的笑聲傳來：“教你一個道理，在金丹以前不要去惹青霄的人。那對魔宗也是件大麻煩，你們覺得一個將死的金丹之人就能打動我？你們錯的離譜。”
“你在哪？你個畜牲。”黑衣人怒吼著突然麵色大變，“你在我們宗門前？！”
“送給你們的禮物，哈哈哈哈哈哈哈……”
“血屠子！”
一個滿身魔氣的屍體從巨木中一躍而出。強大的氣息令黑衣人們始料不及。
突然空中一道劍光劈來，一柄古劍將屍魔釘在了地上，屍魔咆哮著，卻動彈不得。師兄淡然地踩在劍柄上，依然是那副雙手報胸的模樣。
他冷冷地注視著黑衣人們。
“染魔者終被魔棄。受死吧，諸位。”
……
“你不覺得有些時候你太冷了嗎？”徐長德隔著爐火道。
“冷？什麽意思？”路興安隨手添了根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路叔，你一生除了修行對什麽都興趣不大，而且我們被困在這裏，路叔卻依然淡定的不行。”
“你不是也坐在這裏嗎？”
“可是我在害怕。”徐長德露出了自己的雙手，它們在顫抖，他看著路興安勉強的笑了笑。
路興安想了想道：“我修行了五十年，卻從來沒有以命相搏過，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是孫芳雅修煉時被她的功法震暈過去了。起來真的是相當丟人，我老臉都丟盡了。”
徐長德也是初次聽聞這段故事，腦中想象了一番沒忍住低聲笑了出來。
“我這個人是非常非常好麵子的，我修行其實是為了有麵子，同樣的我活著也是因為麵子，死也應該有麵子。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裏，我會像發瘋的困獸去把牢籠撕破。但是那是個很掉麵子的事，所以不到那種山窮水盡的地步我不會魚死網破的。”
“可是路叔，做事是很難一步到位的。”
“很多事都很複雜，或許修行才是最簡單的。”
路興安沒有再，而是看著火堆裏的木頭，修士不會像凡人那麽容易死，但隻要是人就不會那麽簡單的死去。
路興安覺得他不會死，這股自信讓他安靜的坐在這裏聽著外麵夾雜著爆炸聲的飛雪。
隻有木柴的爆裂聲，催著風雪聲讓人昏昏欲睡。
“世上有那種藥嗎？把一個已經被定義為死了的人救活，甚至救好？”路興安突然問道。
“我隻聽過能讓白骨生肉的靈丹妙藥，一個死了的人沒有神魂，還怎麽活？活不了吧。”
“不是起死回生，但也稱得上了。”
“在丹藥上麵我能聽的都沒有這個效果，或許靈氣可以？最原初的靈氣據是一切的開始，神話中永遠無盡生機。”
“啪～！”
門突然打開了，風在屋子裏狂嘯。
女孩一臉愉悅：“原來你在這裏啊。”
門關了，門後的雪又一次將門封死，除了屋子裏多了許多積雪，和一個女孩，一切似乎毫無變化。
路興安眼睛眨了又眨，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路……路叔，你認識她？”徐長德在一旁期期艾艾地道。
“一個朋友……吧。”
路興安不確定地道，這個女孩強的有點離譜了！
女孩掃視屋內，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不由有些鬱悶，她一坐在路興安板凳上問道：“我好無聊，就來找你玩，你為什麽今沒有準備羊肉？”
你是來找我玩，還是來找我的羊肉的？
“沒想到你要來，要喝點酒嗎？”路興安著指了指正在燒的一壺酒，那還是徐長德帶過來的。
“可我還是個孩子呀。”女孩在吃這一塊似乎有著極大的樂趣。雖然著自己還是個孩子之類的話，但是身體卻非常誠實，也不知道她從哪裏就掏出來了一個杯子。
徐長德主動給她倒了一點，又好奇地問道：“那你多大了呀。”
女孩抱著杯子認真思考了一下，似乎是在數自己的年齡，好一會兒才到：“十歲，大概是九？”
路興安和徐長德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你分明就是那種活了幾百幾千年的老妖怪了，有必要裝嫩？
但女孩不在意這些，她雙手捧著酒杯，用紅潤的嘴唇輕輕地觸了一下。舔了舔，好像沒有嚐出味道，皺了下眉，喝了一口。
“呸呸呸，不好喝。師兄為什麽總是喜歡偷偷喝。”
女孩差點把酒杯甩出去。
這一口效果可以用顯著來形容。
女孩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直接紅了個通透，她上頭了，一股靈氣從她的身體蕩漾而出，似乎波浪一般拍打著屋。
原本還覺得好笑的兩個成年人，心驚膽戰，再也不敢給她酒喝了，並且盡力安撫女孩，生怕她一個靈力暴走給把兩人也順便帶走了。
“路叔，她不會真的是個女孩吧。”徐長德不安地問道。
“我哪知道，趕緊把水拿來讓這祖宗醒酒才行。”
女孩樂嗬嗬地看著兩人，一雙短腿亂晃，眼睛裏就好像滲進去了星光，誰也沒有注意到的越來越明亮。
她盯著路興安，眼瞳裏出現了一圈又一圈的花紋。她似乎看到了什麽東西，她的眼睛從路興安身後的左邊移到右邊，又從右邊移到頭頂。
女孩被這副美麗的畫卷驚到了，她無聲的嘟嘟道：“好美，好多美？”
“一個人身上不會有那麽多種美的，那是屬於道的啊，咦，又不是呢？被隱藏了的是【……】嗎？”
時間凝滯了，有什麽東西被時光帶走了，下一秒時鍾又繼續開始走動了
路興安看著女孩奇怪的問道：“你剛才有什麽嗎？”。
女孩靠在路興安肩上，無意思地嘟嚕著：“……美……是美的啊。”
路興安一臉驚訝：“一杯酒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