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孫芳雅上門
綠意盎然，巨木高聳，藤條蔓延的森林裏，本應該生機勃勃，但是這裏，一片死寂，就連風吹到這裏都變得畏畏縮縮，如同在懼怕什麽。
一個身影在巨木前浮現。
“所以，你能告訴我為什麽那個金丹在青雲宗呆了這麽久嗎？”
飽含怒火的聲音從巨木內傳出。
“我不知道。”那道身影站的筆直。
“嗬，是啊你不知道，就像你知道該如何麵對我一樣！……滾吧，直到那個人走了，再來找我，如果你還不知道，我會先把你的頭擰下來！”
“是，大人。”那道身影鞠躬，接著隱去。
森林裏長久的失去了聲音，許久才傳來低語。
“隻有死去的才是可靠的。”
……
“路興安！你難道就這樣待在家裏，看著整個大集市被分解？”
怒火讓女子精致的麵容變得有些猙獰，她本來應該是個高雅的人，至少從外觀上看起來應該是個大家閨秀，美麗端莊。
“不，我隻是想待在家裏靜修。”路興安淡定的捧起了麵前的茶杯。
一看路興安這副樣子孫芳雅就氣不打一出來：“你現在這副樣子就像是一個混混度日的老頭。”
“可我已經五十歲了啊？”路興安疑惑地道。
“這不是重點！”孫芳雅快要抓狂了，“我們一起經營大集市已經十五年了，從一片荒地到如今遠近聞名，從青雲宗到黃岩宗誰人不知，可是就因為一個到現在身份都沒確定下來的人的一場襲擊，所有的東西，所有的店鋪，所有的財富，還有我們所有的感情都要被回收，憑什麽？”
路興安靜靜地看著她。
孫芳雅靜靜地看著他。
“難道你就沒有什麽想法嗎？！”
“孫啊，”空氣中有股殺氣，路興安斟酌了一下，換了個稱謂，“芳……嗯……雅？……”
“芳雅啊。”路興安不緊不慢地回答道，“那是你和你的那些合作者的大集市，不是我的啊，我隻是個監管者，而且在最開始的年頭，我甚至連監管者這個職位都沒有，所有人都隻認可我青雲酒樓掌櫃的身份，再者這塊大集市能發展起來也有青雲宗默認的意思在裏頭。”
“所以他們現在就卸磨殺驢？！”
“話不能這麽，他隻是想做老大，不會殺驢的。”路興安著看了孫芳雅一眼，“但是，最近青雲宗的脾氣不好，要是有人撞到了黴頭，他們也不會介意殺雞儆猴。”
孫芳雅沉默了，但她沉思片刻又堅定地道：“大集市必須要在我手裏。”
“為什麽？”路興安感到很不解，“你已經達到真氣境，你有五百年的壽命，還可以保持現在的模樣至少三百年，你有很多很多個十五年，為什麽非要揪著大集市不放呢？”
“我把我父親的遺產全部用到了大集市身上，它是我們兩代人的傳承，大集市現在剛剛步入正軌，我們才剛剛能在散修界站穩腳跟，它不能丟在我手裏，對於我來這的不僅僅是過去，還有我的未來。”
散修是群夾縫中求生存的可憐人，路興安又想起了那個如鐵山般的男人，他是孫芳雅的父親，十幾年了，路興安從未再想起過他，都快忘了他的模樣，隻記得他那極堅挺的脊梁。
“我又能幫你什麽呢？”路興安頓了一下，看著孫芳雅的眼睛，“你想認識文申？”
孫芳雅點了點頭。
“我幫不了你，你和他根本不熟，甚至他還有恩於我。”
“所以他才會讓你見他不是嗎？隻要讓我見到他後麵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路興安沉默許久。
“我可不記得你以前有這麽大膽啊。”
孫芳雅隻是直勾勾地看著他，那雙烏黑的大眼睛似有盈盈秋水，直看的路興安有些不自在，她才輕聲問道：“你有把我當女兒嗎？”
路興安剛想沒有，孫芳雅就自顧自地道：“如果有，那麽為什麽養到十八歲就趕我走？”
看她那執拗的模樣，路興安明白自己要是不明白了，是沒辦法了事了。
“芳雅啊，我養你，是因為和孫兄的約定，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罷了，我把你當女兒養大，但，你畢竟是姓孫啊。”路興安盡量把話的明白一點，就差吧我沒把你當親女兒寫在臉上了，他覺得孫芳雅肯定能理解了。
“我明白了。”孫芳雅點了點頭。
路興安放心了。
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
“那我可以姓路啊。”
…聰明個屁！
路興安清了清嗓子語重心長地：“芳雅啊，你是孫家的獨苗了，孫兄把你交到我手上不是讓我斷了孫家的傳承啊。你從這麽努力不就是想變得強大，找一個入贅的賢夫嗎？”
路興安摸了摸茶蓋，看著麵色沉下來的孫芳雅，心中有些不妙：“額…我的不對嗎？”
孫芳雅麵沉如水：“從十八歲後，十五年了。你從來沒有主動找過我一次，從來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到現在也是一樣，明明你也一無所有了卻一副輕描淡寫，你是覺得你的行為很偉大嗎？路興安？！”
“每次一談到這你就耍性子，芳雅你也老大不，芳雅？芳雅。”
孫芳雅頭也沒回的走了，路興安有點心疼給她泡的那杯茶。看著那杯茶，他不由想起了孫芳雅剛剛的表情。
“剛才跟我姓的時候，一出口臉上就羞怒了，不就是想跟我拗氣嗎？明明那麽大了，私下卻老是女孩性子。這會總不會錯了吧，女孩的心思，太好猜了。”
【第三十年：即使是個秀才，你也不得不開始和獵人們進到更加危險的深山，找尋那可能存在一切食物。你們勉強度過了大半年，一場罕見的雪災降臨了，你的年老的目前沒有挺過這一關，還有村裏那個一直教你的老木工，老了還一直打光棍的鐵匠，還有很多很多人，你開始懷疑自己能不能撐過去。】
【第三十一年：你想要去村子的舊址碰碰運氣，那裏已經是一片廢墟，但幸運的是你真的找到了些食物，以及，一個守在食物旁邊七八歲的女孩。或許是前幾的暴風雪殺死了女孩的父母？但一罐子食物換一個女孩的命，總是不虧的，所以你收留了她，教她識文斷字，一如之前在私塾裏的學生一樣。】
【第三十二年：又死了很多人，但你阻止了那種滅絕人性的行為，你被迫不合群了。總於又一次，你沒有辦法阻止，但那種肉你吃不下，女孩看了看你，也扔掉了木碗。她看著你，你看著她，你覺得她的眼睛中帶清澈的希望和人性，你決定帶著她離開這裏，冒險進入深山，曾經好幾位獵人一去不複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