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集市開市
此後又過了兩日。
路興安開始了修仙之路,但他本來就是劣等靈根,人又憨,兩年下來除了感到身體強壯有活力之外就一無所獲。就沒再把修行放的那麽重要,曾經他十年尋仙,現在得了道法,反而安心過上了教書育人的田園生活。
他的兩位好友又是了無音訊,或許又在閉關修行。
路興安也不知道路興安到底何時才能入門步入正兒八經的練氣境,這可比當年的自己還要艱難的樣子。
現實生活這邊,隻閉關了三日,路興安就出來了。
他的境界還處在築基境一層中上的樣子,完全可以繼續修行,但今是大集市開市的日子,他怎麽也得出來露個麵。
以往清冷的街道在今變的異常繁榮,自路興安走到街上那一刻目光所及,無一處不摩肩接踵,幾處有名聲的店前甚至人聲鼎沸,頭上不時劃過飛劍虹光,都是施展禦行之術的大能散修。
鱗次櫛比的房屋,或有牌匾或有旗幟標明,靈符靈器甚至功法服飾應有盡有。
在人山人海中還有一群人,統一穿著一身黑衣,帶著鐵麵具,腰配“執法”二字腰牌,站在街角或者店鋪旁,也不四處行走,而是默然的注視著來往散修。
對於街上人的質問或者兩人矛盾口角置之不理。但如果一旦有人動起法來他們就會迅速遏製,用最有效的物理勸架法。
這群青雲宗執法門的弟子普遍都有著真氣境的修為。為了這次大集市,大半個執法門弟子都被安排了任務。
路興安覺得集市雖然看似嘈雜其實井井有條,也心生歡喜。反正這次大集市執法門從中得利是最多的,操心的也是執法門的人。他倒是可以好好轉一轉這數年一度的大集市了。
徐氏仙糧坐落在大集市外圍,是一座二層店鋪。徐氏仙糧是青雲宗最大的供應商,完全不依靠零售,這一座樓隻是個辦事處。
大集市隻有中心部分是隻在大集市當日開放,其他的外圍地區店鋪是常年外租的。
徐氏仙糧的老板徐方正也是路興安的老朋友了。在大集市落腳也是有路興安的關係在裏麵。兩人從在方鎮長大,徐方正是方鎮世家徐家的庶子,路興安則出生在一個掙紮在溫飽線上的普通家庭。
兩人打就相識一起,算是鄰居,一起長大,又一同被送入青雲宗,隻不過路興安年輕時渴望一步一步爬上去,即使做青雲宗的雜役弟子也甘之如飴,而徐方正畢竟出生徐家,雜役弟子對於他而言還是無法接受,於是他選擇了散仙一路,對他而言在家族中出人頭地才是最大的願望。
徐方正學的是徐家的家學,和路興安同年的他,已經是築基境五層了。他已經開始在外立業,徐氏仙糧也是附近數個鎮子中博得名聲的大店了。他的妻子雲氏也是另一個鎮子上修仙家族的一員。年齡稍於他,但境界卻是三人中最高已經是築基九層到達築基境的巔峰了。
一打路興安進了徐方正的店裏,就被請上了二樓,這裏有一處隔間,三人經常在此一聚。
作為徐方正不多的好友,路興安經常會和徐方正夫婦聚。也得虧這二人,大集市的散修大統一才能那麽順利。
徐方正,外表看上去有些黝黑,個子高,人不胖,臉卻看起來胖胖的,稍微笑一笑就看不到眼睛了。他的妻子雲楠,一雙劍眉,沒有穿長袍,而是著一身白色簡潔的劍服,束腰負劍,看起來也有幾分女劍仙的風範。
“路弟最近風頭正盛啊,難得想起兄弟了?”徐方正笑著打趣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麽性格。”路興安沒好氣的道,“相較於職位,還不如境界的提升更能讓我高興。”
徐方正大笑:“你這人真不知好歹,前幾日還擔憂自己再也無法在門中立足,現在成了長老又起自己更愛清閑了。”
“終究隻是個打雜的下人而已,有什麽好慶賀的。”路興安不由想到了自己上任當日在府君府邸發生的事。
徐方正看著路興安神色黯然,放下酒杯問道:“你這是被什麽人刺激了。”
當下,路興安便將自己在府君府邸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了出來。
“那童子應當是青方府君的弟子,是外門新一代中的佼佼者。若是能在二十歲前步入真氣境,內門必有其位啊。而那禦劍飛行的通脈境前輩,若是如你所言可能是府君一脈的。”
徐方正有些玩味地道:“來,這位師弟既不是世家弟子也不是門派篩選的,更像是,府君的私生子。”
到這時徐方正壓低聲音,仿佛是市集上的商販在什麽辛密話題。
雲氏杏目一瞪,暗下掐了一下腰間嫩肉,徐方正不由坐直,臉上也換上了正派嚴肅的表情。這才對路興安解釋道。
“路弟,你可別聽他亂。府君這一脈在門內的地位每況愈下,他這位徒弟又是新一代中的佼佼者,愛護起來自然如同己出。”
路興安聞言卻是眉頭微皺,聲道:“是否是他上麵那一位……”
雲氏麵色一淡:“…縱然是無上金丹,也難以脫離道大勢。”
路興安見她點頭,不由感歎道:“生死自由定,千年與百年,歸處如一,隻有那等洞虛真仙才能真正做到與同壽啊。”
徐方正見兩人感歎起來,卻是渾不在意:“練氣不過強身健體,築基才真正步入仙列,平添陽壽,築基兩百年真氣五百年,而一入通脈更是直達千年壽命,融合兩千歲,凝神五千歲,到了金丹已經一萬壽命為基礎了,更別提每一轉金丹壽命再增長。你再看那些凡人,幾十代,幾百代過去了。你們還在為這等地上人仙的羽化而黯然神傷,卻不想想自己可能也是那幾十代中的一份子。”
路興安搖頭:“修仙如不為長生,又為了什麽呢?”
徐方正笑道:“我修仙可隻是為了快活。”
話音未落,腰上就又受了某女子的一擊。
雲氏嗔怪道:“你若覺得和我在一起不快活就直,莫要為自己的修行緩慢找借口。”
徐方正立馬賠笑。
雲氏見他不言,歎道:“我可不想日後是我來送夫,那往後的幾百年我又修來有何用。”
氣氛一時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