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二十年後

  二十年後。


  “再過二十年，咱們來相會……”


  這首歌，很多同齡人都熟悉。


  二十年前後對比，變化會很大，以前是同學，以後成家立業，這裏頭故事很多，有精彩，有悲傷，大多數是平靜，日子過得像是一杯白開水，沒什麽味道，但是健康。


  一起看看歐亨利這篇短篇《二十年後》，注意結局是否出人意料，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


  故事開始了！

  人物：警察，鮑勃，吉米，便衣

  句子：


  ［開頭］大街上，今晚當值的警察走得腳步鏗鏘。他那標準的動作完全是習慣使然，跟耍帥挨不上邊兒，因為行人已經寥寥無幾。才夜裏十點不到，可刺骨的寒風挾著絲絲雨幾乎浸潤了每一條街道。（多精彩，幾句話就勾勒出了一副令人印象深刻的夜景）


  ……


  “沒事兒，警官，”他向警察保證，“我隻是在等一個朋友。我跟他二十年前就約好了。聽著挺可笑的吧？如果你一定想要搞明白，就讓我仔細解釋。二十年前，這間五金店原本是個餐廳——喬老大布雷迪餐廳。”


  ……


  “二十年前的今晚，”他繼續道，“我在喬老大布雷迪餐廳跟吉米·威爾斯一塊兒吃晚餐。他是我的摯友，是世界上最棒的夥兒。我倆都是土生土長的紐約人，從一塊兒長大，親如兄弟。那會兒我十八歲，吉米二十。第二一早，我就要去西部淘金了。可不管怎麽勸，吉米都不肯離開紐約。他認為紐約是地球上唯一能待的地兒。反正，那晚上我倆約定，二十年後的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我們就在這兒相聚，不管混成什麽樣，不管多遠都得趕回來。當時覺得二十年怎麽著都足夠我們兄弟倆各自找到自己的路，掙到自己的錢了。不管走哪條路，掙多少錢。”


  ……


  “還差三分鍾就十點了，”他，“當年我們在餐廳門口分別時，就是十點整。”


  ……


  警察耍了下手裏的警棍，往前走了兩步。


  “我繼續巡邏去了。希望你朋友能趕到。他十點沒來的話，你就離開嗎？”


  ……

  一場細密清冷的雨淅淅瀝瀝地落下，凜冽的寒風從輕拂轉成了呼嘯。偶爾有零星幾個衣領高高豎起，雙手插進口袋的行人匆匆而過，嚴肅而沉默。五金店門廊裏，這個為了一個不確定到近乎荒謬的約會，不遠千裏趕來，欲與年少時摯友相見的男人，又點燃一根香煙，繼續等待。


  ……


  過了大概二十分鍾，一個頎長的身影從街對麵快步穿過來。那是個穿著長外套的男人，衣領豎起來擋住了耳朵。他徑直朝著等待中的男人走去。


  ……


  “在紐約還好嗎，吉米？”


  “還行吧。我在市政府的一個部門裏謀了個差事。來吧，鮑勃，咱們去找個地方聊聊，好好敘敘舊。”


  ……


  兩個男人親熱地挽起手臂，走到街上。西部歸來的男人抑製不住自豪，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起自己的創業史。另一位則用長外套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饒有興味地細心聆聽。


  ……


  街角處有一間藥店，燈光亮如白晝。走到燈下，兩人不約而同地扭過臉看向對方。


  ……


  西部回來的男人展開遞過來的紙條。讀第一個字的時候，他的手還很穩，可看到最後時卻已經微微顫抖。留言很短：


  鮑勃：


  我準時到了我倆約定的地方。你劃著火柴點燃香煙的那一刻，我就認出了那張芝加哥通緝令上的臉。可我不忍心親手逮捕你，隻好去找了一位便衣同行來執行任務。


  吉米

  ［結束］。


  結：

  確實很精彩！為了二十年前的約定，鮑勃和吉米都來到了約定見麵的地方，都準點兒，夜裏十點，就和二十年前一樣。那是，他們都是夥子，都是好人。可現在不同了，鮑勃成了通緝犯，吉米成了警察。時間到了，鮑勃提前就到了，哪怕他已經成了通緝犯。吉米沒有出現在鮑勃年前，盡管他也準時到了，為了給老朋友留點兒麵子，讓他的同事，穿著便衣去抓捕了，同時寫了個紙條，把事情明白了。我相信，是生活改變了人，隻是藏在心底的承諾還在。讀完讓人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