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賀氏發瘋
說得劉老頭鬥大如牛。
馬若離更是站不住腳。
“爺，奶，你們保重身子，我回頭再來看你們。”她道。
賀氏現在是逮誰就罵，隻見她橫了馬若離一眼，扯著嘴角道：“莫以為送幾口吃食就能揭過你的惡行，教唆我孫子，挑撥他分家，送金山銀山，你都的老劉家的罪人！”
馬若離低垂下頭，唇角囁嚅著，似乎想要辯解幾句。
“好心當做驢肝肺，嫂子啥都別說了，說不通，咱走！”劉月瑤直接過來拽起馬若離的手，轉身出了屋。
劉老頭見到馬若離噙著眼淚出的屋子，又扭頭看了眼桌上的禮品。
“長富媳婦哪……”他喚了一聲，起身欲追出去。
一隻枕頭從斜側裏飛了過來，砸在劉老頭的身上，緊隨其後的，是賀氏的怒喝。
“不準追！”劉老頭腳步戛然而止。
賀氏的聲音接踵而來：“你們老劉家的男人都眼瞎了是不？女人都是外頭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幾輩子沒見過女人了？”
“啥？你這瘋婆娘，你滿嘴噴糞個啥？”劉老頭也被氣到了。
賀氏接著道：“咋？火了？王老太你稀罕，孫媳婦也稀罕。你還真是不挑啊，老不正經的，你不要臉！”
“瘋婆娘，瘋婆娘！”路邋遢氣得跺腳，摔門而去。
“你去哪？你給我回來！”賀氏赤著腳跳下了地，往門口追來，院子裏早沒劉老頭的影兒了。
劉家大院，劉月瑤把先前送禮品的遭遇，跟林氏那說了。
林氏輕歎了口氣，手按在馬若離的肩上，勸慰著。
“你奶不是衝著你來的，是心裏憋著火還沒散。你莫往心裏去。”林氏道。
馬若離點頭：“沒事的二嬸，我明白。那啥，菜啊啥的需要洗的？咱張羅起來吧。”
林氏道：“好。”
今個是冬至，得歡歡喜喜的，不能被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影響心情。
於是，三個人忙碌起來，不多時，林屠戶，大林氏，趙老太也過來了！
人多力量大，一頓豐盛的晌午飯很快就做好了。
有木家村這一帶人過冬至節最時興吃的冬至麵和赤豆糯米飯。
除此外，劉月瑤還燒了很多很多的菜，雞鴨魚肉，白菜蘿卜蓮藕土豆雞蛋等炒菜。
鍋台上都放下了，裏麵的大鍋的飯頭蒸格上，都擺滿了。
一眼掃去，玲琅滿目，勾得人哈喇子橫流！
“爹，飯菜都準備妥當了。娘讓我來問問人都到齊了沒？”劉月瑤抽空來了趟前院堂屋，傳達林氏的意思。
劉鐵柱看了眼屋裏的眾人，道：“大房就你大媽過來了。”
大房的劉大栓不算，劉鐵柱直接省了這句。
劉月瑤點點頭，於是看向劉老頭。
“爺，咱是繼續等人齊呢？還是開飯？”她問。
劉老頭看了眼眾人，老漢嘴唇動了動：“長根在鎮上趕不回來，就不等了，你大伯……”
“好，那就開飯了，長華，長生，你們倆把桌子收拾出來！”劉月瑤直接打斷了劉老頭後麵的話，手一揮，直接宣布了下去。
傻子都猜得出，劉老頭這是想要借今日冬至節的機會，將被眾人孤立了幾個月的劉大栓重新帶回老劉家的家庭聚會裏。讓眾人再次重新接納劉大栓。
可惜了，劉月瑤是發過誓的，再不準劉大栓進門吃一口飯，坐一把凳子，拿一雙筷子！
理由？很簡單，那廝太惡心了，跟他一張桌上吃飯，倒胃口！
被劉瑤月瑤直接截斷了用意，劉老頭的表情就跟吃了半隻蒼蠅似的。目光投向劉鐵柱和劉鐵柱他們，渴望能站出個人來說一句。
可惜，老漢再一次失望了。
眾人都很有默契的裝傻，就連劉長富這個親兒子，都不接腔。老漢隻能在心裏暗歎了一口氣。為長子劉大栓這超級失敗的做人方式，悲歎了一把。
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陸續端上了桌。
照例又是男人們一桌，女人們一桌，小孩子們夾了菜坐到邊上吃。
屋外的雪花依舊在下，屋子裏卻溫暖如春。
菜的香味兒，酒的香味兒，混合在一塊兒，越發烘出這屋裏的其樂融融。
傍晚的時候，風雪更大了。
北風卷著鵝毛大雪飄飄灑灑，地麵上都看不到路了，全都是腳背深的雪，踩在上麵，嘎嘰嘎嘰作響。
劉家大院初建的時候，劉月瑤就是特地采用的北方的地暖式，冬天燒起地鍋爐，整個屋裏都會暖，所以，村裏的村民們現在都喜歡聚攏在劉家大院的堂屋裏。
婦人她們聚在一塊兒做針線活，男人們坐在一邊嗑瓜子，扯閑話。
劉月瑤和小雪坐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既能聽到堂屋裏婦人們的聊天，又能看到院子裏孩子們的嬉鬧。
“這些小孩子真是不怕冷啊，雪下那麽大，還在外麵堆雪人，真是的！”小雪道。
劉月瑤正看著外麵院子裏，那一個個雪人有模有樣的豎起來，雪人手裏還拿著一把笤帚，就忍不住笑了。
“小孩子的樂趣，咱不懂。”她道。
小雪也笑：“哎，這倒也是。我記得我小時候下雪天，我娘他們躲在屋裏不敢出門，我們一群小孩子也是在打雪仗，玩了一頭的汗呢。”
聽到小雪在那追憶童年，劉月瑤微笑著聽著，心裏麵，不免有些淡淡的苦澀。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童年，自己呢？這副身體的童年，很混亂，癡癡呆呆，打雪仗也是被一幫孩子排擠在外。不然，就是被一幫孩子，當做被扔雪球的對象。砸得滿身滿頭的雪，哭得鼻涕橫流的跑回家去，然後林氏就會摟在懷裏傷心的哭……
至於自己前世。那童年就更不想回憶了。
在被福利院收留之前，在大街上流浪，睡天橋底下。還差點被那些流浪漢和拾荒的老頭給猥褻。被福利院收養之後，她的記憶裏，全都是為爹娘報仇，奪回家產而努力學東西。
“瑤兒，你想啥呢？我跟你說話你也不理。”小雪輕輕碰了碰劉月瑤的手臂。
劉月瑤這才回過神來，笑了笑，將一縷落下來的劉海攏到耳後。
“沒想啥，就是很羨慕這些小孩子們，能玩得這麽快活。”她道。
小雪怔了下，隨即笑了。
“他們的快活啊，可是你們這些大人用肩膀扛起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