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打探，可疑之人
兩人回到客房，小二送過來熱茶熱水。
林成虎把門關好，把一塊帕子放到盆裏的熱水裏擰了幾下。
他走到床邊，把熱騰騰的帕子遞給她。
“瑤兒，累了一路，抹把臉吧！”他道。
“謝謝表哥！”劉月瑤接過帕子，隨便擦拭了一下臉和雙手。
兩人是表兄妹卻比親兄妹還要親，林成虎也就沒那麽多顧忌，直接就著劉月瑤洗過臉的水，自己也胡亂抹了一把。
聽到她在身後說道：“前日酒樓到底啥情況，我還得去跟酒樓的人打聽打聽。往食物裏投毒這事，我琢磨了下，下手之人無外乎兩種。”
劉月瑤在那兀自分析著。
“要麽，便是天香樓的競爭對手指使人做的，同行是仇家嘛。要麽，就是天香樓的某個夥計做的。因平素跟天香樓的東家或者掌廚有過結，懷恨在心，所以伺機報複酒樓！”
“不管是哪一種，都要去打聽情況！”
隻有弄清楚了前因後果，才有一個奔走的方向。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跟無頭蒼蠅似的，兩眼一抹黑。
聽到她的話，林成虎轉過身來，對她道：“打聽消息的事，我去做。你就留在客棧裏歇息。”
劉月瑤愣住了，她本想那玉佩去縣衙尋商大人打聽事情，沒想到林成虎直接攬過了。
“你對縣城也不熟悉呀，我跟你一道去，多個人多個商量。”她道。
他笑著搖了搖頭：“我有一個朋友在縣城，跟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點關係。他那裏消息多，我先去找他，如果他能幫我們，那就更好了。”
劉月瑤訝了下。
她的印象中，林成虎就是個愣頭青，一天天的不是村裏，就是鎮上的豬肉攤兩頭跑。
跟豬肉打交道的機會，怕是都比跟陌生人打交道要多。
想不到，他在縣城還有這樣的朋友？
像是瞧出劉月瑤的疑惑，林成虎撓了撓頭：“我那朋友也喜歡兵器之類的，有一回在打鐵鋪撞上了，我們就那樣結識的。”
劉月瑤點點頭，原來是興趣相投，既然表哥有心，那就先讓表哥去打聽，實在不行她再去尋商大人好了。
“好，那你去吧，我在這等你消息！”她道。
林成虎點點頭，臨走前，給劉月瑤點了些吃食。
“餓了先吃些糕點墊墊肚子，困了就到床上躺會，我盡快回來。”他道。
“嗯，表哥路上當心！”她叮囑。
林成虎笑了下，揉了下她的發，轉身快步出了客房。
劉月瑤手指撫著茶碗上的花紋，眉頭微微皺起，眼底露出思忖。
方才她隻給林成虎說了自己分析的兩種情況，其實，她還有第三種猜測。隻是這第三種猜測，她覺得可能性不大。
林屠戶一輩子宰殺販賣豬肉，做生意一直都是講究以和為貴。你跟他賣豬筒骨，他會送你些豬腸子之類的那種，應當不會結什麽大深的仇人才是！
隻是，倘若真是她猜想的第三種情況！
那這個人會是誰？
……
時間一點點過去。
在她等得有點心煩氣躁的時候，客棧外麵的廊道上，終於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她聽出有一道腳步聲像是林成虎的，趕緊過來把門開了。
果不其然，是林成虎回來了，身後還帶著一個年紀，個頭，都跟林成虎相仿的漢子。
隻是漢子臉上有一條刀疤，讓他看起來有點凶。但那眼睛卻又很精明，一看就是兩道都混的開的那種。
在林成虎的引薦下，雙方相互認過。
“蔡大哥，快請裏麵說話。”劉月瑤側開身子，林成虎和蔡徐進了屋子。
隨後關上屋門，返身回到屋裏，那邊林成虎已經給蔡徐倒了一碗茶。
蔡徐喝了一口，抹了把嘴角，開門見山道：“你們外公的事兒，方才路上成虎老弟都跟我說了。”
劉月瑤輕輕點頭。
“我外公被人冤枉下了大牢，這五黃六月的，我們跑到縣城來就是為了這事奔走。”然後，看了眼邊上站著的林成虎，她接著對蔡徐道：“表哥說蔡大哥你耳目廣闊，消息靈通，這才勞累上你，希望你能幫我們一把！”
蔡徐也看了眼林成虎，道：“以我和成虎老弟的交情，他的外公就好比我外公，這事兒我定然會幫的！”
劉月瑤露出感激。
蔡徐思忖了一番，道：“前日天香樓裏到底發生了啥事，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有一事我覺著十分不對勁——”
“什麽事兒？”劉月瑤趕緊問。
“我們鎮上有個混子叫癟三，前陣子還食不果腹的他，這兩日去賭坊很是反常！”蔡徐道。
“癟三是誰？他跟這件事有啥關係不？”劉月瑤問。
蔡徐道：“有沒有關係這我不好下言論，但這個癟三，先前是在天香樓做跑堂的。他嗜賭，回回酒樓發了工錢，就往賭坊跑。偏生手氣又不好，十賭九輸，老娘被他活活氣死，媳婦也跟人跑了。”
“那小子平日個堵得很小家子氣，喜歡欠債耍賴。但這幾日，他下注闊綽了許多，還把從前欠下的賭債都還清了。跟人吹牛談天，從那話音像是最近得了一筆意外的橫財……”蔡徐道。
劉月瑤心中微微一動，她抬眼跟林成虎對視了一眼。
在他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猜測。
林成虎問蔡徐：“蔡大哥，你可曉得那癟三這會子在哪？賭坊嗎？”
蔡徐道：“賭坊天亮方才打烊，得等到夜裏掌燈之後才開張。”
林成虎皺了下眉：“看來隻有找上門了！”
蔡徐道：“我曉得他家住哪，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穿街走巷，蔡徐帶著劉月瑤和林成虎最終停在縣城郊外的一條破舊巷子口。
“就是這裏了，這條巷子的最裏麵那屋，就是癟三家。”蔡徐道。
未免打草驚蛇，三人合計了下。打算讓蔡徐以賭坊牌友的身份，過去探下虛實，看癟三在不在家中。
劉月瑤和林成虎則等候在外。
很快，蔡徐就出來了。
“咋樣？在家不？”林成虎忙問。
蔡徐搖頭：“應該不在家，院子門從外麵鎖上了。我翻進了牆頭，裏麵屋子也上了鎖。半隻人影都沒，想必是拿了錢又去外麵花天酒地了。”
花天酒地？
劉月瑤皺了下眉。
縣城這麽多酒樓和勾欄院，癟三真要躲在哪個花姑娘的床上睡大覺，還真不好找。
“蔡大哥，你先忙你的去吧，我和表哥就在這蹲點。”劉月瑤道。
瞅了眼前前麵的破院子門。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裏是他家，他遲早還是得回來。”她道。
聽劉月瑤這樣說，林成虎也跟著點頭。
“蔡大哥，今個勞累你了，你手頭事兒也多，先忙你的去吧！”他道。
蔡徐跟著兩人身後忙活了小半天，手中確實還有事要處理，便不再堅持。
“那你們先守著，回頭我讓我縣城的朋友都幫著留意下。一有癟三的消息，我就過來找你們！”他道。
“好！”
蔡徐離開後，林成虎和劉月瑤在附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潛伏了起來。
守株待兔，靜等癟三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