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事態嚴重

  劉月瑤看了眼床上還在那痛得眼睛翻白的少年,皺緊了眉。


  “鄭大夫,他們都是外行,不懂就算了。你應該明白我說的。”


  “你這樣綁,是不行的,繃帶裏麵得裝上小夾板,再不濟,放幾根筷子,也比你這樣直接綁的要強啊!”


  “如果骨頭再次錯位,會引起周邊的皮膚軟組織發炎。到時候他的手臂腫起來,延續到高熱不退,會比現在更加麻煩。”


  她一臉嚴肅的道。


  要不是心裏的那個可能,她才懶的在這費口舌,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那邊,鄭大夫聽到劉月瑤的話,眉頭皺在一起。


  這小丫頭也太危言聳聽了吧?


  他出道這十幾年來,一直都是這麽給人正骨來著。


  也沒見誰咋樣啊!

  要不,就往裏麵塞兩根筷子?小心為上?


  可是——


  看到屋裏幾個學徒的眼神,鄭大夫猶豫了。


  這時候再去找筷子來,那不就是自己砸自己招牌了嗎?

  不成,就照著老法子來弄。


  瞅見劉月瑤還是一副堅持的樣子,鄭大夫故意耷拉下臉。


  “這骨沒法兒正了,你們去喊他的小廝進來,讓他把人馱走,另請高明吧!”


  鄭大夫作勢就要走,被門後闖進來小廝攔住。


  “鄭大夫,你甭搭理她,該咋整您就咋整!”


  老爺夫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再讓少爺有個啥閃失,自己的小命鐵定要去閻王爺那報道了!

  然後,一臉不悅的轉過頭,黑著臉對劉月瑤道:“你個鄉下丫頭,別以為幫了我家少爺一回,就能在這指手畫腳,趕緊出去!”


  門外的劉長富緩過起來,走了過來,聽見小廝的這句話,皺緊了眉頭,對劉月瑤道:“瑤兒,他們好心沒好報,咱還是別管他了,回家去吧!”


  劉月瑤看了眼那邊病床上,痛得神誌都有些渙散的少年。


  但願這個固執迂腐又死好麵子的鄭大夫,能夠僥幸過關吧!


  歎了一口氣,轉身出了屋子。


  好心當做驢肝肺,讓他們折騰去吧!

  劉月瑤前腳剛跨出來,後腳屋門就被用力的關上了。


  劉月瑤瞅著那關緊的屋門,怒極反笑。


  這會子拽上天,等著事兒鬧大了,莫哭!

  “哥,天色不早了,咱回家去吧?”


  她招呼劉長富。


  “好。”


  於是兩人出了醫館,朝城門的方向走去……


  順道,劉月瑤買了些吃食,給家裏補充了些生活用品。


  出了城,在回木家村的路上,劉長富兩手提著劉月瑤買來的東西,問她:“瑤兒,那個鄭大夫的治法當真不湊效?”


  劉月瑤咬了一口手中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好吃。


  她點點頭。


  劉長富皺著眉頭,有些擔憂道:“那富家少爺雖有些蠻橫,但也不算壞人,希望鄭大夫的正骨法不要出什麽岔子。”


  劉月瑤扯了扯嘴角。


  要麽就不出岔子,出了,就小不了。


  ……


  劉長富和劉月瑤兄妹兩人,前腳剛走,一輛馬車匆匆疾馳而來,在季福堂醫館門前停下了。


  小廝阿福早已候在門口,見馬車來了,趕忙過去站在馬車邊上,低著腦袋,畢恭畢敬的喚:“老爺,夫人。”

  隻見車簾被撩開,先下來一個身穿粉衣,頭紮雙丫鬢的丫鬟。


  緊接著她回身從車裏扶出一個身穿綠色錦緞華服,挽著高雅別致發鬢,臉帶急色的中年婦人。


  最後出來的中年男人身高七尺,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菱角分明的五官。他什麽也沒說,隻一個眼神,便發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我的濤兒呢,他在哪?傷的怎麽樣?”


  剛下馬車,婦人就一臉焦急的開始四處尋望,詢問阿福。


  “回夫人的話,鄭大夫已經為少爺處理過傷口,現在正在裏邊歇息呢!”小廝忙答道。


  他低垂著腦袋,不敢看馬車邊上的老爺。


  “快,快帶我去瞅。”


  “奴才這就帶夫人前去。”


  小廝如獲大赦,趕緊前邊帶路,婦人在丫鬟的攙扶下,迫切的小跑跟上……


  誰知,剛進醫館,少年屋裏邊一個夥計慌慌張張跑出來。


  小廝見他神色不對,忙地上去。


  “我家少爺怎麽啦?”他問。


  小夥計瞅見小廝身後身穿錦衣華服的夫婦,頓時僵住,有些不敢說。


  剛才還一副慢條斯理的男人動了,兩步上前,一把拎住了夥計的衣領口:“快說,我兒到底怎麽回事?”


  小夥計道:“這個老爺,裏麵那位少爺發燒了,手臂和腳全腫了,我得趕緊去找我師傅來……”


  啥?

  小廝傻眼了。


  “我的兒……”


  婦人哀嚎一聲,身子一軟就要往後倒去。


  “夫人。”婦人身邊的丫鬟驚呼出聲。


  男人丟開小夥計,扶住了妻子,安慰道:“夫人莫急,咱還沒看見濤兒,且先進去看看他情況。”


  “對,對,濤兒……”婦人推開了離了丈夫的手,呼喊著,首當其衝進了屋子。


  屋子裏,少年躺在床上,一張臉成了豬肝色,雙目緊閉,已然陷入昏睡,嘴巴的周圍起了幾個大大的火泡。


  “我可憐的濤兒,咋燒成這樣?跟炭火似的。”婦人伏在少年的床前,摸了摸少年的額頭和臉頰,急得眼淚直掉。


  床上的少年,嘴裏還在說著胡話。


  “我的兒啊……”婦人滿臉心疼的瞅著兒子,忽的,轉頭叱問小廝:“阿福,這是到底是發生什麽事兒啦?濤兒早上還好好一個人,轉眼怎麽就傷成這樣了?”


  “夫人,是小的該死,沒看住少爺,少爺早上起來說要騎馬,就從馬廝裏牽了匹馬出了府,起先還好好的,可後邊那馬突然發了瘋,小的攔不住,就……”


  小廝說的時候,也是一臉的後怕。


  “剛才少爺的傷沒那麽嚴重,都是那該死的庸醫……沒想到真被那個鄉下丫頭給說中了!”


  男人不像婦人那般驚慌失措,聽見小廝語無倫次的話,皺了皺眉頭:“你且仔細說說,濤兒今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口中說的鄉下丫頭又是怎麽回事!”


  小廝被男人突然點名,嚇的渾身一個激靈。


  “是,是的,老爺……”


  小廝磕磕巴巴的將今日發生的所有事情經過一一道來。


  “你現在趕緊給我去將你口中說的那個鄉下丫頭尋回來。就是求也得給我求回來,要是尋不來她,你也就不用回來了。”男人沉聲道。


  “是,老爺,奴才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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