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肚子大了容易上火
劉家四合院，老三劉河明的屋子裏。
劉河明靠坐在椅子上，手上還拿著一根茅草在剔牙縫，瞅著還在吃剝雞蛋殼的王氏，“臭婆娘，你能耐了，連自家雞蛋都敢偷了，讓娘曉得了非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到時候可別跟我這哭！”
王氏嘿嘿一笑，一臉得意的道：“放心，這雞蛋不是咱家的，是我憑本事弄來，娘也沒法子說啥。”
劉河明掃了一眼王氏，蠻有興趣的挑了下眉。
“哪弄的？”
“老二家弄的。”
說著，王氏對劉河明使去一記眼神，劉河明了解她的意思，隨即將屁股朝她的方向挪了挪，身子前傾。
王氏一臉神秘的湊近劉河明的耳邊小聲道。
“今兒我瞧著好幾撥人去老二家，一個個都是拎著東西進去，空手走的。連老二媳婦的爹林屠戶也從林家村趕來，拉了一牛車的東西呢！”
“我想著照以往的慣例，林屠戶肯定帶了不少好東西，所以我就趁著飯前，去老二家溜達了一圈，瞅了一眼他們家的灶房。哎喲，好家夥，還真讓我翻出不少東西，光雞蛋不說，還有十多二十斤的豬肉，幾百來斤的大白米和麵粉！”
劉家老宅離四合院不是特別遠，也就一兩分鍾的路程，站在四合院的門口遠遠的還能看到老宅門口的動靜。
王氏響午的那頓飯可是挨了全家人的嫌。
林氏不嫌累，不嫌苦，以前家裏的活計一直都是林氏在忙活，現在二房分出去了。可憐大著肚子的王氏又是燒飯洗碗，又是打掃院子倒馬桶，還帶著清洗一家子的衣裳。一整天忙活的腳不沾地。
王氏憋屈氣悶的把所有的氣都歸置在林氏的身上，站在院子門口心裏對著老宅的方向一通咒罵。
卻瞧見老宅一茬接一茬去人，一個接一個的接濟送東西。
王氏瞬間動了歪心思，借口詢問怎麽燒春筍的法子去了劉鐵柱家。
“這要是全歸咱們，藏屋裏夠咱吃幾個月呢。”林氏嘖嘖道。
“可惜了，我去也沒帶個兜子啥的，不然，今兒晚上咱吃的可就不隻是幾個雞蛋了。”王氏有些惋惜的道。
光是想想那一大扇子豬肉，王氏就流了一嘴的哈喇子。
家裏的銀錢全歸賀氏管著，她那小氣摳門的脾性家裏是十天半個月都見不著葷的，有也是先緊著家裏一幫子老少爺們口吃的，她們幾個媳婦孫女想都不要想。
對家裏食物，物件這方麵，賀氏的記性是出奇的好。且性子多疑，她就是想在自家弄點吃，賀氏一準能給你聞出來，搜摟出來又是一頓打罵。
距離上次沾葷，王氏都不記得是啥時候了。
王氏越想越不甘心，“孩他爹，你等著，我明兒瞅著機會再去一趟老宅，把那扇豬肉給弄來給你弄幾頓下酒菜。”
劉河明對王氏這種拿了好東西不私藏，知道上繳給男人的態度很滿意，開始為她出謀劃策。
“你今兒拿了那些個雞蛋，這會兒子老二家肯定已經知道雞蛋少了，有好東西，估摸也藏起來，堤防著了。”
“那咋整！”王氏問。
劉河明不屑的冷哼一聲。
“隻要老子想要，就沒啥搞不到手的！明兒咱們一塊兒去，你聽我的法子來，就算她藏得再深，掘地三尺我非得把東西給刨出來！”
“孩他爹，我信你。”王氏笑眯了眼，將手中的雞蛋遞過去給劉河明。
劉河明也不客氣，接過三兩口的吞下。
咳咳，劉河明吃太急了，差點沒被噎死，雙手死死的掐著脖子，臉上憋的漲紅。
王氏一看還得了，趕緊起身對著劉河明的背就是一通錘，想幫他錘順嘍。
“水。”
劉河明指著桌上的水壺，雞蛋卡在喉嚨眼裏，好不容易蹦出一個字。
再錘，他沒被噎死也被王氏給錘送閻王那去了。
王氏急得團團轉，得到劉河明的指示，急忙提起桌上的水壺倒來一碗水，遞到劉河明的嘴邊。
“孩他爹，快快，喝水，喝水。”
劉河明就著王氏的手，咕嚕咕嚕的將一大碗茶水喝下去，撫了撫胸板，終於緩過勁兒來。
“差點沒把老子給噎死。”
“沒人跟你搶，吃那麽急做啥！”
王氏鬆了一口氣。
沒事兒了。
劉河明要是被雞蛋給噎死了，賀氏會第一個站出來弄死她。
最後一個雞蛋，王氏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她順了六個雞蛋，劉河明吃了四個，自己吃了兩個。
王氏將桌上的雞蛋殼收拾了藏起來，準備明早丟外邊去。
現在的她是偷食偷出經驗了，因為賀氏隔三差五的會找些話口進屋搜一番。
“你說，二房也是能耐哈，這回分家，爹娘銀錢一分不給，連塊地也沒分他們，擺明了是存心為難他們，二房倒好，有聲有色的給過起來了，還真是承天之佑。”
劉河明扶著肚子，滿意的打了個飽嗝，接話，“那是二房現在剛分出去，有人可憐二哥腿廢了。他們又沒田沒地的，誰還能接濟他們一輩子啊？你等著吧，他們撐不了多久的，到時候還得求回來。”
王氏一聽哪還坐得住。
“那可不成，好不容易讓他們淨身出戶，又回來？到時候豈不是又得跟咱們爭家財良田？”
“有娘和大哥在，他們蹦躂不了。”劉河明冷笑一聲。
二房兩口子愚鈍老實，他壓根沒放心上，對他來說威脅競爭最大的是一聲不吭的大哥，盯緊劉大栓比啥都管用。他可是記得兄弟姐妹裏，打小就屬老大最會耍心眼，啥事兒不說，啥事不做，就窩在邊上，坐享其成。
飽暖思滛欲饑寒起盜心。
“別廢話了，刨了一天的地，累死我了，趕緊燒些熱水給我泡個腳。”
“誒，我這就去。”
王氏麻利的去灶房端來熱水，腆著肚子任勞任怨的蹲在劉河明跟前伺候他洗腳，揉捏按摩，見水溫漸涼，這才給他擦腳上床。
劉河明躺到了床上，王氏就著劉河明的洗腳水隨便洗了下她自己的腳，脫了衣裳也躺到了被窩裏。
劉河明仰麵躺著，心裏琢磨著事兒，突然，王氏的手伸了過來。
劉河明的身體繃緊了下，扭頭瞥了眼貼了過來的王氏，沒好氣的道：“你這臭婆娘，又想折騰個啥？”
王氏目光柔膩膩的巴巴望著劉河明，獻媚的道：“那啥……孩她爹，我這肚子越發的大了，火氣……”
話沒說完，就被劉河明打斷了。
“沒力氣，不想動彈！”他翻了個白眼，道。
“咋就沒氣力了咧？”王氏滿心的委屈。
劉河明卻懶得搭理王氏，直接就把王氏那隻手從身上掀開，給她甩了回去，“再有幾月就要生了，咋還那麽不安分？睡吧睡吧，有把力氣留著明個洗衣裳做飯！”
撂下這句話，劉河明翻了個身，把背對著王氏。
王氏委屈的咬著唇，巴巴的盯著劉河明冰冷的後腦勺瞅了一會兒，輾轉反側，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才總算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