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咆哮的賀氏

  劉月瑤在劉鐵柱床前上下比劃著，手中還拿著帶血的匕首，林氏在旁邊摁著劉鐵柱不讓動彈，這畫麵，像極了大型屠宰場，現場分屍……


  賀氏端著剛煎出來的湯藥一進門，看見的就是這副畫麵，頓時腿一軟，手中的碗滑了出去。


  “哐當。”清脆的一聲，碗摔了個稀巴爛，裏麵的湯藥也灑了一地，也將劉月瑤和林氏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你，你們倆個喪門星，拿著把匕首幹嘛？上麵是誰的血？你們對老二做了什麽？”賀氏指著劉月瑤和林氏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厲聲質問。


  林氏知道賀氏誤會了，連忙上前搖手解釋道：“娘，不是你想的那樣！”


  劉月瑤怕林氏會吃虧，上前兩步，以防賀氏動手。


  賀氏就蹬著一雙小腳就站在那一灘藥汁邊，瞧見劉月瑤緊握的匕首，林氏又是一副要衝過來的架勢，母女倆來勢洶洶，賀氏腳下一動，匆忙就往後躲去。


  誰知，腳下一滑——


  畫麵轉瞬間。


  賀氏尖叫一聲，整個人摔倒在藥汁裏，手掌更是按到了地上的破碗碎片上，頓時紮出血來。


  “哎呦喂……”


  賀氏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震得屋頂都跟著顫抖了幾下。


  林氏看到賀氏那樣，第一反應就是要過去攙扶。


  “不得了了，來人啊！老大，老三，救命啊！老二家的這兩個大逆不道的喪門星要謀殺婆母啦！”


  賀氏坐在地上，疼的渾身直哆嗦。一把拍開林氏伸過來的手，衝著門外喊人。


  “嚎個啥子勁？是嫌咱劉家的破事兒還不夠？還要引左鄰右舍的來看咱們家笑話是不？”


  老楊頭陰沉著一張臉走進屋來，看也沒看林氏母女，徑直過去把賀氏從地上扯了起來。


  賀氏站直了身子，身邊有靠山，膽子也壯了。直接脫下了腳下的鞋子朝林氏和劉月瑤這邊砸了過來，口裏還在氣急敗壞的罵：“兩個黑了心肝的喪門星，殺我兒子，還敢對我動刀子，看我今天不把你們殺人犯扭送官砍頭去！”


  林氏忙地將劉月瑤護在身後，一臉慌張的求饒：“娘，你誤會了。你是我婆婆，鐵柱是我丈夫，我怎麽會殺你們呢？”

  “我呸。”賀氏對著林氏狠狠啐了一口老痰。


  “我剛進門可都瞧見了，母女倆一個死死的摁著老二，一個手上還拿著帶血的刀子，你們不是想殺人是幹啥？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狡辯，蛇蠍心腸的東西，你等著砍頭吧！”賀氏說的言之鑿鑿，激動的就差跳起腳，指著林氏的鼻子指控了。


  不明真相的賀氏顛倒黑白，林氏辨不過，急的在邊上委屈的抹著眼淚。


  劉月瑤的小手握緊了拳頭，一股狂暴的怒氣和戾氣充斥著胸腔，恨不得撲上去將這個討厭的小老太一頓痛扁。


  側身往前稍稍一站擋住林氏的身前，對上賀氏，“奶，我爹躺床上好好的，你哪隻眼睛瞧見我和我娘殺了我爹了。還人證物證呢，你這樣一通亂嚎，讓外人聽了，到底是抹黑我娘，還是在抹黑老劉家？”


  “我兩隻眼睛都瞧見了。”賀氏理直氣壯道。


  劉老頭狠狠一跺腳，打斷了三人的爭吵，皺眉問，“老二家的，這是咋回事？”


  “爹，兒媳和瑤兒剛給鐵柱換藥來著。”林氏摸著眼淚低聲道。


  劉老頭親自上前給劉鐵柱檢查了一番，穿戴整齊，身上也沒有新的刀傷之類，反而呼吸均勻，身子有好轉的跡象。


  “那是因為你們還沒來得急行凶。”


  鮮血開始從賀氏手上的傷口往下滴答滴答的掉，賀氏原本還是一副不依不撓的樣子，看到自己的手，嚇的臉都綠了。


  又被一家之主的劉老頭一記虎目瞪了一眼後，哼了一聲，扭過臉氣衝衝的摔門而去。


  臨走還不忘對著林氏咆哮，“你個毒婦，給我等著，看我不叫老二休了你，蛇蠍心腸的東西……”


  林氏聽到賀氏撂下的這話，整個人都僵在原地，如同被雷給劈了，臉上的血色頓時都被抽空了，身子有些搖搖欲墜。


  “娘，你放心，爹那麽愛娘，肯定不會聽奶的。”劉月瑤扶著林氏，安慰道。她清楚賀氏那句話對林氏的打擊，在這個時代，一個女人若是被夫家給休了，那這後半輩子等於是廢了，等待她的隻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