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私自利的王氏
林氏剛回家就匆匆進了灶房開始起鍋燒飯，做菜。
劉月瑤因為挖野菜爬了一下午的山，出了一身的汗，回屋洗漱了一番，換了套幹淨的衣裳。
灶房裏，灶台上點著一盞豆油燈，林氏把柴火塞了進去，剛剛點燃，冒出了火光。
劉月瑤進來的時候，林氏正蹲在那淘米洗米。
借著小灶爐的火光將那些浮在水麵上的一層稻殼揀出來，然後將米搓洗個三兩遍兒，方才重新添上水，蓋住蓋子，架在小灶爐上，往底下添了一把鬆毛，讓火勢更旺起來。
“瑤兒，你咋又來灶房了？娘不是讓你去屋裏休息嗎？春筍咋做你都告訴娘了，娘來做就成啊！”
“我不累，還是我來做，娘來幫我塞柴禾吧！”劉月瑤笑眯眯的道。
“這丫頭，還怕娘把你的春筍做壞嘍？”林氏笑罵一句，放縱的將灶台交給了劉月瑤，自個去了灶台後邊塞柴禾。
劉月瑤拿起帶回來的籃子，把籃子裏的菜一股腦的全倒進木盆裏，開始洗菜。
“瑤兒，這個什麽草，也能吃的？”林氏指著漂浮在水盆最上邊的不知名草道。
“這個啊，叫韭菜，也叫懶人菜，四季性的容易存活，加在菜裏可以提香的，而且吃多了對身體也好，如益肝健胃、行氣活血，潤腸通便等。”劉月瑤邊洗菜邊解釋。
因為韭菜是在籃子最下邊，上麵鋪蓋著野菜，所以起初林氏沒瞧見。
林氏一聽對身體有好處，又才容易存活，動了心思道：“那娘趕明去山上連根刨一些回來，載種在院子裏。”
“成啊，這韭菜長的快，還割不盡，載些種院子裏想吃的時候就割些，方便。”
劉月瑤下午也挖了好些栽種空間裏了，往後出門在外，隨時割了做菜吃。
將菜洗好，切好分裝的盤子裏。
翻了翻櫃子，看還有什麽佐料。發現除了一個見底的鹽罐子，還有一些菜油，是一點肉絲也沒有。
劉月瑤沉默了，暗歎一口氣。
……
鍋裏劈裏啪啦的榨油聲，生薑大蒜推入鍋中，一陣快速翻炒……
劉月瑤一口氣做了四道熱菜和一個涼菜。
糖醋筍，鮮香菇炒春筍，涼拌莧菜，蒜蓉莧菜，外加一份韭菜炒雞蛋。
林氏還沒去喊，王氏聞著香，腆著肚子過來了。
“隔了老遠就問著香味兒了，二嫂，今晚做的啥菜啊？那麽香。”
不大一會兒，王氏就從灶房門口探了個頭進來，一雙眼睛跟賊似的，在灶房裏四下亂飄，後邊還跟著她的兩兒子，劉長華和劉長生。
“弟妹，長華，長生，趕緊過來坐，飯菜剛上桌，我正要去喊你呢！今晚家裏沒啥子人，就咱妯娌在灶房裏隨便將就著吃吧！”林氏將最後一碗菜盤子端上桌，接下腰上的圍裙道。
“我擱哪吃都成，隻要不餓著肚皮裏的就成！嘿嘿……”
王氏扯著嘴皮子。
這邊話音剛落，“啪”的一聲。
劉長華伸向雞蛋的手，還沒摸著邊，就被劉月瑤一筷子打在手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劉長華被打的猝不及防。
嗷叫一聲縮回手，揉著被打疼的手，眼淚汪汪的對王氏告狀：“娘，傻瑤打我。好疼啊！”
“打你還是輕的。逮著就想偷吃，誰知道你的手有沒有幹過掏檔子的事兒？這菜要讓你摸了，我們一家子的人還咋吃？”劉月瑤毫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
林氏沒吭聲，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好多說，但表情很明顯，意挺劉月瑤。
“瑤兒啊，長華雖然和你同歲，但好歹比你小，也是你弟，有話不能好好說？你咋能動筷子打他呢？得多疼了啊？”
王氏拽著劉長華的手腕，揉了幾下，一邊以長輩的語氣教導劉月瑤。
劉月瑤似笑非笑的睨了劉氏一眼，那鄙夷的眼神，讓王氏一陣心虛，也一陣的氣惱。
可鼻間的香氣一直引誘著她，屈與美食，王氏瞪了劉長華一眼。
“還不快帶你弟去洗手？”
倆兒子一出了灶房，王氏的視線一下子被桌上那色香味俱全的幾道菜式勾引去了，貪婪的皺了皺鼻子：“忒香了，二嫂，這啥菜啊，見都沒見過，你是請了鎮上的大廚回來做的菜呀。”
“哪兒啊！今晚這幾個菜和雞蛋啊是瑤兒今個下午上山采的，撿的，也是她做的。這個菜叫春筍，就是後山土裏，還沒長成的竹苗苗，那個跟草似的叫韭菜，提香的。瑤兒說是看著挺嫩，應該能吃，就弄了些回來做著嚐嚐。”
林氏說的半真半假。
瑤兒不僅能幹，還受觀音指點通曉菜理菜式。林氏是滿滿的成就感，恨不能讓全世界都知道，可瑤兒跟她通過氣兒，觀音點賜這事兒誰也不能說，說是觀音的意思。
“瑤兒，你啥時候學會弄這些的啊？我的個天，太香了，搞得嬸子我哈喇子都要下來勒！”
“哎呦，肚子大了，站久了腰就酸了。”王氏扶著腰毫不客氣的在桌邊的長板凳坐下。“長華啊，給娘打飯去，盛滿點啊！”
劉長華誒了一聲，蹬蹬蹬跑去拿了兩口碗去盛飯了。
母子兩人也不管站在一邊眼巴巴看著的劉長生，自顧自個的甩開膀子埋頭吃上了。
劉月瑤搖了搖頭，對這為了饞嘴，兒子也不管，臉皮子都能豁出去的王氏，當真是無語了。
劉長華也是習了王氏的惡性，不講衛生，自私自利，不管小弟。
可憐劉長生打生下來就體弱多病，又沒藥錢醫治，所以看上去要比同齡人小一圈。再加上爺奶不疼，爹娘也不管，反而一不高興就是非打即罵，導致他從小對事敏感，性格怯弱。
劉月瑤笑著朝著站在門口的劉長生招招手。“長生，來，姐給你盛飯吃。”
劉長生感受到了劉月瑤的好意，慢吞吞的挪動腳步朝她走來。
林氏怕女兒餓著肚子，趕緊招呼她坐下，“瑤兒，你也趕緊吃吧，長生，娘來喂。”
“長華，給娘再去添一碗來。”王氏邊說，還邊吧唧著嘴。
劉月瑤手臂一伸，攔住了劉長華的去路。
“三嬸，我和我娘可都還沒動筷呢，你這吃的我和我娘待會兒吃啥？”
飯桌上唯一的葷菜，韭菜炒雞蛋已經空盤了，其他的幾碟素菜也見底了。王氏母子倆這已經是二碗下肚了，再來一碗，估計菜渣都不給剩了。
“今晚的飯菜和胃口，嬸我多吃了些。盤子裏不還有那麽多菜嗎？”
王氏扯了扯嘴角，伸長著脖子還望著盤子裏剩下的菜。
“瑤兒你這手藝真是沒得說，平日咋沒見你做呢？比你娘做的好吃多了，往後啊，家裏你掌廚得了。”
“長華，盛個飯咋那麽慢！”
“娘，是她不讓我過去。”劉長華道。
隻見劉月瑤雙手抱在胸前，擋在劉長華的身前，正好對上王氏不滿的眼神，“三嬸，不是我說，你這會兒一口氣都吃了四人分的量，瞧這肚皮撐的，我是怕你再吃下去，撐破了肚皮把我小堂弟給炸出來。到時候爺奶，三叔怪罪下來，我沒處說。”
王氏氣的漲紅了臉，她還是第一次領教到劉月瑤的嘴皮子功夫，哼了一聲：“瞧你這小氣勁兒，不給吃就直說嘛，哪裏來那麽多借口！”
“下回我有啥好吃的，你們也甭想瞅一眼。”撂下這話，王氏氣呼呼的出了灶房往院子外邊走去。
“我，我也吃飽了。”劉長華丟下筷子也匆匆跑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傻瑤和以前的傻瑤不一樣了，連娘都給氣走了。
王氏母子倆走了，灶房瞬間安靜了。
劉月瑤將灶房門一關，拍拍手，歎道：“終於走了，咱們可以清淨吃頓飯了。”
“瑤兒，她怎麽說也是你三嬸，這樣撕破了臉皮，會不會不太好啊？”林氏一副欲言又止的為難樣。
劉月瑤瞧著林氏這副樣子，暗暗翻了個白眼，這包子性格往後可不行，她非得讓她改改。
來到灶台前，將裏麵那口鍋蓋拿開，將鍋裏的一小碟韭菜炒雞蛋端出來放桌子上。幸好自己剛才留了個心眼，留了些放在鍋裏燜著，不然這會兒早沒了。
“有什麽不好的？我是餓著她了還是不讓她吃了？相反的，她們母子倆吃的比誰都多，奶在家壓著她還能幹點活，今兒奶不在家，你看她什麽樣的？大著肚子村前村後的跑，卡著飯點回來了光顧著自己吃，吃了就沒人影，連長生餓著肚子也不管，這可是她的親兒子啊！”
林氏瞧著瘦弱的林長生乖巧的模樣，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拿著木勺，舀了米飯喂進劉長生的嘴裏。
“這天都黑了，你爹他們也不曉得啥時候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