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分歧與轉折
“我覺得光是這幾種還不夠。”貞德突然說話了，“花樣太少了，教育和商業這些，太多太久的話也會讓他覺得乏味無趣的。可能還會激發他尋求刺激的想法！還需要能一直保持他興趣關注度的想法！”
“你說的沒錯貞德。但我們並不是追求把漢斯培養成為一個完美的聖人，為他規劃好完美的成長路線。我們隻是想讓他思想更加成熟，意誌更加堅定。不會輕易的迷失自我，被力量蒙蔽驅使。他偶爾任性一下無所謂，但不能讓他養成偏愛任性的習慣。”梅麗爾的說法令眾人不由自主的點頭，“所以我們隻需要在他成年之前幫他樹立對事物正確的認知方式，培養他健康的習慣，未來哪怕他經曆麵對任何黑暗與墮落，我覺得他都不會永遠的沉浸其中。我最過擔心的就是現在，他的早熟與廣闊的視野，太容易叫人忽略了他真實的年齡。”
“沒錯！他還沒經曆過愛情，也沒什麽同齡朋友，更沒做過父親！他的人生還不完整的很！”奧丁的智商終於上線了，“所以他目前的大多數想法會很自我，不能說這不對，但是很容易被誘導偏離。如果再發生些意外，讓他的思想走入極端的話，以他的能力……”
“……”眾人沉默
“無法，也不敢想象，對不對。”梅麗爾揉揉太陽穴，“我一點都不擔心他因為一時泄憤之類情緒的毀滅掉一兩個世界。我擔心的是他走入極端的毀滅一切。”
“所以說，還可以引導他對創造美好的向往。並不一定必須靠他能力上的創造。也可以將那些他所喜愛的事物，通過普通人的方式創造出來！”約翰的突然發聲讓原本心情灰暗的眾人好似看到一絲晴朗。
“仔細說說看？約翰！我覺得你這想法有點意思！”奧丁覺得約翰可能從不同的視角看出了些什麽。
“我覺得，孩子有點個人的興趣愛好，比如音樂，繪畫，動畫，電子遊戲這些，都屬於很正常的事。你們認為呢？先不要考慮這些作品的題材與內容，單純的從興趣愛好方麵來看！”
“你說的沒錯約翰，但……”梅麗爾想強勢的用話語打消約翰的想法，但是被約翰接下來的話直接打斷。
“我還沒說完，親愛的。我覺得你對於漢斯的擔心完全走偏了路，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就好像生怕他脫離你的掌控，但實際上你自己都不知道對於漢斯到底要限製到什麽程度。而且，即便你總說著漢斯年齡小，可是你在考慮問題的角度上，總是把他的思維放在一個遠超於他實際年齡的位置來考慮，但是你卻又總忽視他的身體還隻是個不滿月的脆弱的孩童！別忘了！他現在連說話還說不流暢！連走路也是正在學！沒有貞德，他連交流都費勁兒！以他的身體情況和思維狀態來看，就像一個半身不遂的病人一樣！但是實際上，他一天思維清醒的時間，算上夢境世界與現實的流速比例，正常人一天的24小時他要渡過將近一周！他的思想要是真的像你覺得的那麽成熟，早他媽的就壓抑的不想活了！”
約翰的怒吼像一柄重錘砸到眾人的腦袋上，但他並沒停止反而站起來直麵梅麗爾。
“你的心理學專業素養到底哪去了？你可以確認漢斯目前有沒有對你我說過謊吧？你想沒想過他為什麽會想著在夢境弄出蘑菇蛋？到底是什麽才讓他看著成熟的思維卻那麽的害怕？你還記得他曾說過，他在夢境中獲得的2020年的電腦吧？你有沒有想過他是不是一直在夢裏活到了2020年？你應該還記得他說自己在夢中是個成年的軟件工程師吧？你修心理學沒哲學類副課？你就沒有想過，以他的力量，到底那哪邊才是真實，哪邊才是夢境？你覺得的就是你真正覺得的嘛？你想要限製他，想要引導他，你到底在憑什麽這麽想？還是說漢斯的存在已經叫你覺得害怕，你就是想變成一個，比令他弄出蘑菇蛋來所要抵禦的，更令他害怕而不敢反抗的存在？更甚者，你已經恐懼的想讓他趕快消滅掉你我……”後麵的話語約翰卻逐漸從激動的怒吼逐漸變得越來越軟弱。當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有氣無力的癱軟回沙發上。
“世界不會圍繞著你我而轉動。不代表不會不圍繞著漢斯，即便他自己現在並不知情。壓抑的狠了自然而然就會爆發，我覺得以你的心理學素養應該比我更明白這麽淺顯的道理。況且你想著對他壓製，卻連他承壓的極限都不清楚。你難道想一點點試探出他所能承受的底線？你怎麽想的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你自己考慮吧，我回房間了。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去叫我。”說完，約翰起身走向臥室。
“約翰說的……我覺得完全無法反駁。我腦子有些亂，我也需要想一想。作為時間的守護者，我竟然完全忽視了約翰那種看待漢斯情況的視角！抱歉梅麗爾，我想我不能完全讚同你的提議。引導，可以；限製，以我和奧丁兩者都不見得能夠限製得了漢斯。”古一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好似聰明絕頂的腦袋又要變得叢林密布。
“我覺得你有些關心則亂了梅麗爾。你的主要關注點在於時間令小漢斯在夢境中又知道了什麽你不知道的。然後完全忽略了時間對他本身的影響。當然這不是你的責任。你隻是沒想到的那麽全麵。連掌控著時間的法師都沒想到不是嗎。”奧丁覺得梅麗爾現在更需要安慰來平穩她目前慌亂的心。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哦天呐！我竟然從沒想過，寶貝兒可能在夢境裏麵，貞德未出現的時候，沒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在身邊，自己獨自一人在未知的地方生活了幾十年！他造出來蘑菇蛋可能就是因為這麽久造成的害怕和不安！我真的太不應該了！我，要先去看一眼他。”說著便匆忙的向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