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交心

  狹窄的紫檀木樓梯一次隻能容納一人前行，我跟隨著白帝步伐一前一後的向頂樓爬去，“咚、咚、咚”整個望月閣隻聽得我們兩人略顯沉重的腳步聲，仔細看，我才發現兩側的牆壁與木柱上刻畫著淺淺的仕女飛圖，若是光線再暗一些根本無法看到這壯麗的畫麵，跟隨著白帝的腳步無暇沉浸在這震撼之中。


  到了頂層正趕上夕陽沉落，火紅的燒雲好似點燃了蜀麟城，除了震撼我不知道用什麽詞能形容我現在的感受。


  “文，看，這就是我白國的核心，輝煌，雄偉但卻好似火中煎熬。”


  此刻我不知道應該要與這個將一生獻給國家的人些什麽，我的眼中隻有碩大的紅雲，沉下的夕陽，籠罩的國城，但在白帝的眼中所有美景都被當下的形勢所影響，他看到的都是美景下即將來臨的哀歎。


  “文，這望月閣頂，孤已經近十年沒有上來過了，可知為何今日登頂嗎？可知為何你有幸陪孤賞景嗎？”


  “寧文不知，還請帝上明示。”


  “哈哈！你知道，你隻是不敢亂講罷了，就像我知道你會來這望月閣一樣。”白帝的眼神中仿佛窺探到了我的一切心理活動。


  “寧文確實不知，寧文隻是猜測白帝在安鎮的告示是在召見寧文，便自家中趕來。”


  “臭子！你還真是聰明。來坐，孤家從未在這望月閣上賞過月，陪孤靜待圓月吧，孤給你講個故事聽聽。”著我與白帝坐在了樓頂的亭中。


  “寧文！孤很欣賞你，甚至孤有點嫉妒你，哈哈！”我知道白帝這些年的苦可能都在一人默默承受。


  等待月光灑滿琉璃瓦的時間，白帝講起了那個塵封的密辛：“在孤還是太子時也是個貪玩之人，總是幻想能放下身份去體驗民間的生活···”著白帝便沉浸在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偶然的機會我溜了出去，那次我遇見了一位貌美的歌姬，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的吸引著我，於是我每日買到主桌前去聽曲兒，不出日她便主動與我搭話，她悄悄的告訴我，僅僅為了聽歌花高出近倍的價錢太不值得，我沒想到以此為生的歌姬居然還會嫌錢多，我對她開始越來越有興趣，時間久了我們便開始相識相知，她看我氣質儒雅不像紈絝之人，便應約與我品茶、聊，她是個對人生有規劃的少見女子，打算在這亂世紅塵中賺足銀兩便找個踏實的男子在人稀的鎮過最平凡的生活。對此頗感興趣的我便問她銀兩現可夠活，她玩笑的講若是不夠便不會好心提醒公子了，她的話逗笑了我，她是個坦誠之人···。”不知何時白帝已回到了那個時代，不再以孤自居，那張看似波瀾不驚的臉上展開了沉浸的幸福。


  “我又心的問道：“那可有心儀的男子？”


  “若是已有心儀之人，您認為我是否還會在這裏陪公子閑聊？身份尊貴的我與其聊時卻被頂撞的一時無言。”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聊的投緣，但我終將要回到這蜀麟城，近半個月未再見麵我便日思夜想，整日策劃如何再次溜走，辦法總是有的，那半年的時間我經常冒著風險溜出去，接觸的久了我們便走到了一起，但那對我來隻是一場不敢公開的愛戀。”


  “初夜那我便知道不能負她，那樣的環境中她仍是處子之身，我滿心歡喜。暗暗立誓這個清白的女子我一定要想辦法讓她成為太子妃，但我卻仍因其特殊的身份不敢與先帝開口，事情就這樣拖了下來，直到沒有了退路。她懷有了身孕，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再隱藏，我告知了她我太子的身份，令我驚訝的是她倒顯得淡然，原來她早就料到我是個貴族公子，隻不過差個太子頭銜而已。她從未想過要攀附權貴，也並不想進入宮中，在我的再三央求下才答應我的請求。回到蜀麟城我馬上去見了母後，母後堅決反對這門親事，那時的我不敢反對母後更不敢忤逆先帝，每都生活在煎熬之中，一方欺騙一方哀求，直到母後將事情告知了先帝，我得知先帝大怒，我害怕極了，我可以舍得我的太子位，但卻擔憂她們二人的安危，那段被軟禁的時間，我在繼宮整夜因為擔心而失眠，貴為太子的我在先帝的威嚴下連螻蟻都不算。”

  “好在先帝不希望龍種就這樣流落街頭，他默許了我將月兒帶回宮中，但卻沒有任何名分，一切等孩子出生後再談，即使這樣我也開心的像個孩子一般，月兒絕不會在乎那個虛名，但月兒對我提出的要求是一生不能再娶，我傻乎乎的答應了她，後來我才知道作為帝王家的後代，命運不是自己能掌握的，我每日都在繼宮陪著她，先帝與母後從未來探望過我們，但我們的生活也無需他人的踏入，原本以為幸福會一直延續，直到我的女兒降生，我暗下決心會讓她無憂無慮的度過自己的一生，用一切來保護她，唯一的遺憾就是女兒降生的那先帝仍沒有出現，我太愛這個上賜予的禮物了，給她取名可是讓我傷透了腦筋，什麽樣的名字才能配得上我和月兒的孩子，每日都在思考每日都在幸福，思前想後也隻是取了個乳名，農曆二月十五降生的日子正值九玄女拜祭日，便取名單字九。”


  “上”的懲罰在三年後降落在我們的身上，九沒有公主頭銜，月兒也不去爭取太子妃的虛名，除了皇室的幾個人外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她們的存在，本以為是件好事，知道的人越少她們越安全，但沒想到卻陷入了另一層危險當中。”


  “我當時是帝位的第一人選，衷於政治，熱愛百姓，對生活一切都充滿了激情，當時邊疆正值元木部落侵入，元木部落總是突然闖進我白國燒殺搶略，國中雖有寧老將軍鎮守，但元木部落更像人數眾多的山賊，每次白國出兵便躲至邙國邊界，若是出兵越界便破壞了白邙界約，那時邙國與現在的耶琉國一樣強大，雖然寧老將軍有十足的把握擊敗邙國，代價卻是白國無法承受的，幾次與邙國的商議都以失敗告終。”。


  “白邙邊界居住著大量的原始住民，若是在此大量駐軍夫子關與勼骷城便會出現危機，若是不駐軍或少量駐軍又無法抵禦元木部落的一次次突襲。”


  “每一個君王都是智慧與計謀的化身的“人”，邙國的國主提出了將女兒與我聯姻的想法，那時最強的兩個大國便是我白國與邙國，而周邊列國又深知還是太子的我是個勵精圖治的儲君，未來定能堪當大任，白國定會延續輝煌，當時我替先帝解決了許多的政治難題，先帝對我也是讚賞有加，列國想要聯姻的不在少數，但都被先帝一一回絕，此時不同，邙國公主的身份絕對配得上我，而邊疆的問題又急需解決，若是聯姻成功既能解決元木部落，邙國又能保我邊疆百姓，先帝未經過我便應下了邙國國主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