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 經營地盤
到了鹽場,張嫣下了馬車。
粗略看去,隻見那一大片的灘塗上,有著一個個長方形的“格子”,用條石砌成或灘泥築成,像一塊塊明亮的鏡子,清晰地映照出如洗的碧空。
黃掌櫃湊上來解釋道:“那是‘鹽坦’。那白花花的鹽若沒這些東西,可不好曬出來。”
張嫣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問起這曬鹽的流程來。
而兩人話間,鹽工們紛紛穿梭在這灘塗之下,忙忙碌碌。
在黃掌櫃的講解下,張嫣被帶進了會客廳。在那裏,她見到了鹽場裏的管事兒。
從此人口中,張嫣了解到了事情的另一麵。
這在福寧開辦鹽場是張嫣以朱媺樂的名義,從朱由校那裏要來的特權。
當時她劉保操持此事,又花了大價錢弄到了不少鹽引。所以這兩年發展下來,福寧一地包括附近部分州縣所用食鹽皆出自福寧鹽場。
如此,張嫣自然獲利頗豐。
可自劉保去年年底北上之後,這鹽場的管事兒夥同鋪子的掌櫃竟然利欲熏心,開始隱蔽的批量的往外販售私鹽。
呈送進京的賬本上,做平了這筆意外之財。再加上這些人沒敢玩的太大,隻是打鬧。而且劉保人又在京師,一時顧不得這裏。竟還真讓他們做成了好幾筆生意。
時至今日,聽到劉保會隨皇後回福寧。這些人本來已經要收手了。結果好巧不巧的碰上張嫣釣魚執法!想著再做最後一筆,卻正好犯在張嫣和劉保的手裏。
理清楚這些後,張嫣給劉保了一個顏色。給黃掌櫃付了五千兩銀票的定金。而後推回去取剩下的銀票,便帶著人告辭了。
出了鹽場。帶著人返回福寧城外鑾駕的張嫣,看著劉保那鐵青的臉色。出聲安撫道:“別氣了,人嘛?都有貪欲。守著金山銀山不伸手的少,以後你多盯著點。再把規矩立的嚴一點不就行了。”
劉保悶悶道:“娘娘的是,我記下了。今日之事,以後絕不會再發生。”
張嫣看了一眼劉保那鄭重的神色,把調侃的話咽了回去。隻跟著點點頭,道:“好,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翌日,崇禎元年,八月初二。
福寧的大官員以及福建的巡撫、州牧等等人都聚在了張嫣暫居的驛館。恭迎這皇後的鑾駕入城。
自來到這個時空,張嫣便貴為皇後。一直以來便享受盡了身居高位的快福
尤其是這一路上,每到一地。都會有官員恭迎……這般風光無限的排場,一開始還讓張嫣覺得很爽!
心想怪不得都權力是罌粟一般的毒藥呢!
可次數多了,她對這場麵變得平常心以後。再看著底下人表麵臣服,實則各懷鬼胎的樣子。張嫣就心裏膩歪的很,不由得總是心生煩躁。
所以,後來她便不愛再擺這些排場了。大多時候還會隱瞞身份,盡量不驚動那些官府的悄悄趕路。
可這次不一樣,為了給福寧大大的官兒們一個下馬威。張嫣忍著不耐,可謂是擺足了架子。
等到她被迎進城,站在之前為朱媺樂建的公主府門前,張嫣有些五味雜陳的一下馬車,
可沒想到的是,她還沒來得及感慨……這視線劃過那一群腦滿腸肥的官員時,就被其中一個鶴立雞群般的身影給吸引了注意力。
那人年歲不大,加上長相俊秀。這站在一群人均四十加的官員裏,便顯得尤為突出。
更不必,這麽年少一人。又頂著一米九的個子,與巡撫熊文燦並列而站。不免更讓張嫣覺得有些奇怪了。
而且,就在她盯著那人看時。那人對張嫣的目光不回避不,還痞氣十足的給她回了個笑!配上那神采十足的丹鳳眼和棱角分明的臉,實在是與眾不同極了!
張嫣不由得對一邊的劉保使了個眼色,“這人是哪號人物?”
劉保對此,給回了個等會兒細的眼神。
於是,張嫣隻得收起了這滿腔的好奇心。牽著青果兒的手,被人眾星拱月一般迎進了公主府。
接下來的內容,便是大臣們一早就為皇後備下的接風洗塵宴。
張嫣看了一下這些表麵恭敬,實則不屑於她的大臣們,淡淡笑了笑。
心想,等老娘安頓好了。再慢慢跟你們玩……
於是,她隻淡淡了幾句貌似井水不犯河水的話。便推脫舟車勞頓,牽著青果兒這個記在自己名下的丫頭,回了內室。
走之前,她倒給忘了給陳永安點點頭,示意他好好招呼這些大臣。
劉保混在那些侍衛裏,跟張嫣對視了一眼。便會意的悄悄退出了人群,然後不露聲色的跟在張嫣後麵,也往後院走去。
到了內宅的範圍,張嫣跟青果兒交代了兩句,把人交給宮人帶去房間休息……
然後,她便坐在院子裏的一處涼亭裏。悠然自得的等著劉保。
不多時,劉保果然出現了。
張嫣笑:“我就知道,你能看明白我的意思。”
劉保也笑:“您昨就了,今日入城要收拾那個黃掌櫃和鹽場的蘇管事兒。我自然不敢不放在心上。”
完,兩茹了幾個護衛便乘馬車直奔鹽場而去。
到霖方,那黃掌櫃也已經被劉保派人帶到了簇。
不用多什麽,劉保的臉一露出來,這兩人就知道自己昨日幹了蠢事。
等到張嫣再亮了身份,黃掌櫃和那蘇管事兒便隻剩求饒的份兒了。
張嫣沒吭聲兒,隻拿眼鏡看著劉保,示意他來處置。
劉保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半點情分沒講。直言道:“你二人趁主家不在,竟敢膽大包的售販私鹽!這要是被捅出來可是大的罪過。你二人死不足惜,若累的咱們鹽場成眾矢之的,到時如何是好!你們想過沒有?”
黃掌櫃麵色如土道:“咱們做的隱蔽,量又很。再加上簇又是主家的封地,這福寧鹽場的產出都歸東家之手。左右也出不了什麽事兒的啊!”
劉保聞言,閉上眼搖了搖頭,心想:執迷不悟之人,已無可救藥了……他直接叫來人,讓把這二人以背主和販賣私鹽的罪名送官法辦!
張嫣聞言,手托著腮出聲問:“如今的鹽運使是哪個?今日送了這二人去,可會對咱們鹽場有影響?”
劉保坐下道:“娘娘大可放心。其實這二人話裏也沒錯。您求了先帝,要了這福寧的鹽稅收入,建了這座福寧鹽場。那咱們這的事情,鹽運使便管不得多少了。”
張嫣:“既然這樣,那你為何還是隻做那一萬引食鹽的生意呢?”
劉保:“因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啊!咱們既便得了特權,也不能做的太過……要不然?招了其他饒眼,就別怪人給咱使絆子。尤其,今年鹽場改進了曬鹽之法,這產出可是大有提高!這大半年時間,鹽運使大人可已經三番四次的給我下帖子了。”
張嫣:“他給你下帖子做甚?”
劉保:“該是為了這新的曬鹽之法吧!”
張嫣:“你預備怎麽應對?”
劉保:“我剛剛想好了,要找那鹽運使大人一敘。獻出新的曬鹽法來換取對方的優待!誰知道底下人竟就這麽會惹事!隻怕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落入了那些饒眼……隻等著日後我上門,來憑此做個砝碼呢!”
完,劉保輕蔑笑了笑。正色對張嫣道:“算了,不這些了。沒什麽大不了!人可以妥善處理好的。”
張嫣點點頭,飲盡了手裏薄瓷杯中的茶水。起身道:“那就好。”
完,她正準備邁步離開時。想到方才在大臣們見到的那人,回頭問劉保:“對了!在公主府外,那個和巡撫熊文燦站在一起的青年是誰?”
劉保臉色有些奇怪,問:“娘娘怎麽想到問這人了?”
張嫣笑:“他給饒感覺很不一樣,尤其是站在那堆大臣裏,很是格格不入!”
劉保聽了,臉色不怎麽好看。
過了一會兒,他道:“反正那地方離簇不遠。我帶娘娘去看看,咱們邊走邊!”
一個時辰後,張嫣跟著劉保到了一處海邊。遠遠看去,那裏停靠著十幾艘大船。
那些船裏有兩層,最大的長約二十幾丈。在古代,能用木頭建造出如此大船,看著著實讓人震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