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立太子
啟六年，五月初八。晴。
距離大爆炸過了兩了，雖當，大臣們便統計出了傷亡情況。可對於爆炸起因？卻一直爭論不休……
民間對此更是衍生出不少奇聞。有地龍翻身，有上降罪等等等等。
反正是，就沒一個靠譜的——
張嫣在安排好皇宮之事後，曾帶著人悄悄去爆炸現場看過。
一路上，碰上許多出殯的人家。而且與王恭廠毗鄰的街道也幾乎全都掛起了白幡。
等到了正地方，張嫣簡單轉著看了一圈後。
她開始問經曆此事的幸存者當時究竟發生了何事？
見張嫣身後跟著錦衣衛打扮的侍衛。那些人不敢不答，一個個七嘴八舌道：“當時轟隆一聲，動靜極大。我們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見房屋塌了。”
“對對，就是這樣。萬幸！沒被埋在房子下麵…後來，才發現地上落了不少殘肢斷臂！”
“是啊！真是從沒有過這樣的事兒。老兒一家除了年幼的孫孫。其它人都去了不，我那可憐的老婆子至今都沒找齊屍身……”
張嫣聽到這裏，見目之所及如此多人家掛白。心裏對官府給出的那五百餘口傷亡數據有些懷疑。
不過暫時先不管這些，從這些人的話來看，這次爆炸還真是讓人有些想不明白！你要是存儲的火藥造成的吧！不可能會造成這麽大的震感吧！
可若不是火藥？又會是什麽呢？
翌日，啟六年，五月初九。朝廷對於此次王恭廠之災，頒布了救災的指令。同時，罷免了負責王恭廠火藥庫的工部尚書董可威的官職。
其實來這董可威也挺倒黴的。爆炸發生時，他不幸折斷了胳膊。事後，深知此事自己定然脫不了幹係，於是幹脆利落的上書請辭。識趣的很！
隻不過，經曆了此事朱由校的心境有些發生了變化。雖子不語，怪力亂神！
但是如此突破饒認知的大爆炸。著實讓他嚇得不清！再加上大臣們眾口一詞的，把這事兒往什麽罰上引，朱由校就有些犯嘀咕。
莫非自己真的惹怒了上？
而一邊的張嫣見朱由校從內帑撥出銀子賑災後，又乖乖聽大臣們的話，下了一道罪己詔！
然後便一連好幾，都皺著眉頭抑鬱寡歡的。
她忍不住開口勸道，“校哥兒，你不會真信了這是老爺搞得吧？你清醒一點，這次大爆炸雖威力有些大，但是我保證它絕對跟什麽老爺沒關係！”
朱由校：“那寶珠你，這事兒是怎麽造成的？”
張嫣：“我雖然也沒想明白。但是跑不脫地震、隕石、火藥放置不當之類的。不定還是一切趕巧了，這隕石落在王恭廠，引發火藥爆炸。又正趕上地震？”
朱由校：“隕石？”
張嫣點點頭，道：“那王恭廠的爆炸中心有幾個大坑。不得就是隕石落下來砸的呢？這隕石的體積的話，是完全可以在落地時氣化的。”
朱由校：“那不還是上降罪嗎？寶珠，你以後也別再像以前一樣對上不敬了。咱們還是多點敬畏之心吧！”
張嫣泄了氣，頹然擺擺手。無奈道：“我怎麽就跟你不明白我？”
從那過後，關於這場大爆炸的傳聞，那是越傳越離譜！
雖這場大爆炸，傷亡人數不止大臣報上的五百餘。但是也遠遠不像民間獵奇橋段裏那樣，聲稱高達兩萬餘！
據張嫣讓陳永安調查所得，這受災之人比起官方統計，差不多翻了三倍。有將近兩千餘人！
至於為何官方要瞞報？依張嫣看來，一個是考慮如今國庫沒銀子。想著能省就省！另一個就是因為如今的大明，實在是不好引起太大的恐慌！畢竟這些年，各地起義、叛亂可發生了不少。
若是京師被上降下罰，死傷慘重之事。被人大力傳揚開來？定然給了有心人借口，不定又要鬧出不少亂子！
所以，朝廷對此事可謂是諱莫如深。不但根本不許有人大肆談論宣揚，而且在各方麵都做了遮掩！
隻可惜，很多時候。你越是捂著不讓人看的東西，越能引起別饒窺探欲！
這不，私下裏。關於這場大爆炸底下人傳的越來越邪乎！什麽死者無算，上下血雨，有樹連根被拔起吹到城郊，事發前異象連連等等等等……
不過，要這場禍事對張嫣造成的直接影響就三個。一個，朱媺樂當時有些被嚇著了。後來請了太醫開了安神的藥，連著喝了好幾才慢慢恢複了。而宮裏另一個孩子，如今一歲八個月的朱慈燃在發了兩燒後，好歹也挺了過來。聽，昨已經能正常笑了。
第二個，兵仗局的王禮受了些傷。如此一來，火器研發工作，怕是要停上些時日。再者因為王恭廠爆炸，將所貯的十數萬斤火藥一下子炸沒了。這對於工部的火器製作供給來，也大大出了難題！
尤其今年遼東戰場上，火器配比率大大上升。所以，為了不致影響遼東戰局？整個兵仗局和軍器局都要趕製火藥了！
第三個，朱由校開始變得迷信了。他弄了幾個道人進宮，要探討什麽道法和人感應？還要請教請教長生之法！
張嫣覺得，這前兩點還好，第三點很要命呐！
古代練的仙丹原材料可都是什麽金、汞、鉛、銅之類的……這玩意兒要擱現代，哪個傻缺敢拿起來就往肚裏吞？也就擱這個古代，皇帝總能被道士們忽悠著吃這些慢性毒藥！
哼！朱由校簡直就是鬼迷心竅了，弄這些勞什子！
晚上臨睡前，張嫣忍不住勸朱由校不要相信道士。
朱由校始終沉默，一言不發。等到張嫣的嘴都幹了，他才帶著後怕的語氣道：“那，朕親眼看見平日給朕侍膳的李恩，被掉落的瓦片砸裂了腦袋，當場斃命！頓時，深感世事無常。寶珠，上有命、道法自然。你不懂，朕不怪你……”
張嫣氣結，心想：“我不懂？現代宇航員都上了！這上有什麽東西，你真沒我知道的多。還我不懂！”
可惜，無論張嫣如何跟朱由校掰開了揉碎了。朱由校就是冥頑不靈，鐵了心要搞封建迷信。
終於，又一次張嫣偶然聽見那些道士跟朱由校論道。聽完後，她歎為觀止。比起這些仙風道骨的職業騙子，朱由校不信她的很正常——
不過，這樣下去也真不是事兒啊！她真怕朱由校在這麽下去，過不了幾年就真吃仙丹吃的要上西了。
到了，啟六年，六月中旬。張嫣擔心的事兒還沒個頭緒，另一邊朝堂上突然吵吵著立太子？！
更讓人奇怪的是，對此事朱由校竟然完全一副支持的態度。
甚至他連跟張嫣商量都沒商量，就直接下了詔立大皇子朱慈燃為皇太子！
張嫣吃驚之下，跑去乾清宮問朱由校。結果正好撞上魏忠賢，帶著自個兒那侄女兒——魏蓉兒。正在跟朱由校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