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0章：給爺辦事
等林蕭從酒店裡出來，這幫小子靠在牆邊都睡著了，只有豪仔迷迷糊糊摟著自行車，望眼欲穿。
「這幫小子……」林蕭啞然失笑，他實在沒想到對方竟真的看了一晚上的自行車。
「挺有點眼色的啊。」
方晴也笑了。
林蕭想了想，直接走到豪仔身邊。
豪仔意識到有人接近，一個激靈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睡眼，看到林蕭后，馬上卑躬屈膝地低頭道，「爺！自行車完好無損！」
「呵呵，你完了直接去找郭天，我會跟他打招呼，給你一個差使干。
不要整天在街頭上混了。」
林蕭淡淡說道。
豪仔雙眼冒光，激動的無以復加，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地叫道，「謝，多謝爺！多謝爺！」
豪仔完全沒想到，自己聰明一回，瞞著陳飛，給林蕭當了一晚上的看車保安，竟然得到林蕭的垂青，如此一來，未來前途一定會大放光明。
林蕭接過自行車，對於它被保養的如嶄新一般表示驚訝，再次笑道，「豪仔，你真是挺有心啊。」
豪仔一本正經地說道，「給爺辦事，就是我最大的事。」
林蕭笑了笑，對方晴說道，「我們走！」
兩人騎自行車離開。
豪仔謙卑地看著二人離開，眾人都是一臉感慨。
「高人就是不一般，騎自行車都那麼帥！」
「看看人家，這才是真正的江湖大佬，低調奢華有內涵。」
「行了！以後咱們算是出頭了，就算飛哥……」豪仔舔舔嘴唇，獰笑道，「也比不上咱了啊。」
草雞變鳳凰。
突如其來的幸福，幾乎把豪仔等人砸暈。
「豪哥，我就知道肯定能大富大貴的，我沒說錯吧？」
「對對對！大富大貴！」
「哈哈哈……」一行人興匆匆地轉身離開。
林蕭載著方晴來到昨天與老梁分開的電線杆下。
兩分鐘后，老梁才騎著車慢吞吞到達。
「早啊老梁！」
林蕭主動笑嘻嘻地打聲招呼。
老梁深深地看了方晴一眼，意有所指地問道，「昨天睡的可好？」
方晴淡淡道，「還好！」
「你怎麼不問我？」
林蕭眨眨眼睛。
老梁瞪他一眼，「好好騎你的車。」
方晴撲哧一聲笑了。
「誒？」
林蕭一臉詫異，「為什麼不問我睡沒睡好？」
老梁已經扭頭騎車走了。
「下一站去哪？
你不會騎車帶我們週遊世界吧？
我可沒時間跟你玩，你最好快點帶我們去找那位大人。」
林蕭大呼小叫地追上去。
「下一站南家口！」
南家口在洛市北面，距離洛市大概三百公里，不算遠，位置接近內陸，所以山脈連綿，是一座被大山包圍的小城。
經過大半日的騎行，距離南家口只有三十餘公里。
老梁突然從公路轉移到山路，直接騎向山間的崎嶇小路，並且兜兜轉轉大半個小時后，來到一座荒僻的小山村外。
「奇怪！這個老梁到底在搞什麼？」
推車站在山坡，林蕭疑惑地看著飛車下山的老梁。
方晴看著山下盆地里的小山村，猶豫道，「這村子里好像沒什麼人，老梁幹嘛來這裡？」
「跟下去看看！」
林蕭一轉車把，直接騎著車朝下溜去。
老梁在村口停下，將自行車靠在牆邊。
這時候，幾條大黃狗咆哮著衝出來，看到老梁后立馬嗚咽著伏低腦袋，繞著他轉了三圈后，便兇狠地攔在林蕭面前。
「汪汪汪……」三條大黃狗搖頭擺尾，直把林蕭當成了最大的敵人，呲著狗牙凶的要命。
「回來！」
老梁回頭冷喝一聲，三條大黃狗立即停止犬叫，飛也似地奔跑而回。
林蕭若有所思地問道，「老梁，你是這裡的常客啊。」
「這裡是一處收信點，我來收消息。」
老梁隨意說道。
老梁說話間，已經走進村子，踏上了有些荒涼的小道。
果然如方晴猜側一樣，村裡沒什麼人，到處都是土窯破房，偶爾出現幾個衣著樸素的村民，也對進村的幾人沒多少關注，行屍走肉般扛著農具懶散經過。
老梁在破爛村子里繞了幾個圈，來到一間古老的祠堂，祠堂里供奉著一尊佛像，桌前的香爐里沉澱了大量香灰，看樣子很久沒有人祭拜過了。
老梁熟門熟路地找出幾根香，點燃后恭敬地插入香爐里，虔誠地拜了拜。
林蕭奇怪地看著佛像，獨特的造型讓他心中一動。
拜完之後，老梁走到佛像近前，伸手抓出一個信封。
信封樣式與王倫交給方晴的一模一樣，表面印有一個通紅碩大的印簽。
「呼！」
老梁吹掉信封上的灰塵，在手裡拍打幾下，隨後便小心翼翼放在郵包里。
林蕭和方晴站在祠堂門前，靜靜地看著老梁做完這一切，等他走出來的時候，後者忍不住問道，「老梁！這封信是誰送來的？」
「南家口情報點送來的。」
老梁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截了當地說道。
林蕭疑惑地問道，「老梁，我一直想問，現在通訊這麼發達，怎麼還用這樣古老的傳達方式？
效率太低了吧？」
方晴也憋了一肚子的疑問，就算為了保密，用人工傳遞信息的方式也太低端了，那樣的消息還有時效性嗎？
老梁看了林蕭一眼，淡淡道，「大人要的消息，並非及時消息，其實是一份忠誠。」
「忠誠？」
方晴眼睛微微瞪大，「什麼意思？」
老梁笑道，「忠誠……無論過去多久都不會變，情報信息上載明的白紙黑字，每一個字都代表撰寫人當時的心情和態度。」
「大人深諳人心之道，可以從字裡行間看出撰寫人的心理狀態。」
「所以，每個地方交上來的信件，都要由當事人親自書寫，還要刻上自己的親手印簽。」
「我每半年都要收回去幾十封這樣的信件，而每次都因為這些信，而血流成河……」老梁長嘆一口氣，「總有一些人蠢蠢欲動，背著大人做一些無聊的事情。」
「光憑書信上的字跡和內容，就知道誰是忠誰是奸？」
方晴詫異地張大嘴巴，「這怎麼可能？」
「呵呵……」老梁再次神秘一笑，「大人就是有種本事。」
林蕭卻在這一刻沉默了，也不知想到什麼，眉間隱隱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