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予取予求
「哼!」林蕭冷冰冰的眼神看著方萬通,輕蔑地一笑,抬腳把他踹到一邊,「趨炎附勢的東西,現在知道怕了?我如果只是個普通人,是不是今天就被你害了?」
「不敢不敢!」方萬通又爬回來,不停磕頭,腦門兒都磕出了血。
林蕭懶得跟這種人一般見識,笑吟吟地問道:「我跟約翰的協議還算數么?譚母能不能在醫院接受最高級別的待遇?」
「能!太能了!我馬上就安排!」方萬通心下一松,手忙腳亂站起來,也不顧其它人的目光,瘋了似地衝出去。
過了一會兒,方萬通帶著一大堆醫生護士進來,吩咐他們把譚母接到最豪華的病房,並且必須要有人二十四小時負責照顧。
譚母一臉獃滯,她活了大半輩子,哪接受過這樣的待遇,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畏畏縮縮躲在床上。
「伯母!以後你就安心住在醫院,他們管吃管住管——」林蕭停頓了一下,他想說管送終,但一想到死去的譚談,心情就一陣發緊,不忍心告訴譚母真相。
「真,真的嗎?」冷術呆了半天,終於吐出幾個字來。
「當然!當然!冷爺,以後我就是您的專職醫生,別說您姐姐,您生了病也可以免費治療,以後就在醫院住著,所有費用我來負責!」方萬通拍著胸脯保證。
冷術一陣緊張,方萬通太熱情了,反而讓他心情愈發忐忑。
「沒事兒,聽他的!」林蕭給了冷術一個鼓勵的眼神。
冷術只是個老農民,城裡的人對於他來講都是衣冠楚楚的貴人,然而今天身份反轉,自己被當作貴人對待,彷彿做夢一般不真實。
這一切都是眼前這位小哥帶給自己的,冷術心情激動,沒忍住屈膝給林蕭跪了下去。
「先生!謝謝您了!如果不是您,我姐姐就完了啊。」
林蕭一驚,趕緊起身把他扶起來,深知冷術這種人生活的不易,沒了譚談,這姐弟倆的生活更沒有著落。
「快起來吧!」林蕭沉吟幾秒,忽然回頭看著方萬通,似笑非笑地說道,「在醫院給老冷頭安排一個工作,沒問題吧?」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我來安排!保證讓您滿意!?」方萬通豁出去了,今天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把林蕭穩住。
林蕭很滿意,笑著揮手道:「去安排吧!」
方萬通小心翼翼地把冷術姐弟倆接走,趁著別人不注意,馬上給院長打了個電話。
「院長!不好了!我們踢到鐵板了!「
院長正在看文件,本以為這件事有雷震子出馬,根本不用他擔心,接到方萬通電話后著實有些驚訝。
「什麼意思?」院長還不太明白狀況。
方萬通也說不清楚,只說雷震子被林蕭嚇到了,對方來頭很大,似乎不太好惹。
坐在沙發上吃燒雞的院長女兒,一聽不對勁,瞬間蹦了起來,把雞骨頭扔到一邊,叫道:「爸!震哥都沒搞定?這小子誰啊?這麼牛比?連風爺的面子都不給?」
「不太清楚啊!」院長掛了線后一直皺著眉,他在原地踱來踱去,輕輕咬緊牙關,喃喃道,「不行!我得親自去見一見此人,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院長心裡其實沒有真當一回事,然而他剛要離開辦公室去親自見林蕭,卻突然接到風雨樓的電話。
「袁震滔!你乾的好事!」風雨樓第一句話就極不客氣地呵斥道。
袁震滔愣了一下,心裡不斷尋思到底自己哪裡得罪了風爺,小心翼翼地陪著笑:「風爺,怎麼火氣這麼大?我——」
「你給我閉嘴!在醫院等我!」
啪!
似乎有一股極強的怒火順著電話信號傳了過來,讓袁震滔心驚肉跳,暗叫一聲不好,撥腿就跑。
袁震滔第一個想法便是今天得罪的人有極大的來頭,能讓風爺雷霆大怒,能是簡單人物么?
「方萬通!」袁震滔在樓道里就大聲吼叫。
方萬通正大汗淋漓地往院長辦公室跑,聽到聲音一個激靈,腳下更快三分,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兩人碰了面,從各自臉上的驚慌表情就知道壞事了。
「人呢?」袁震滔聲音顫抖地問道。
「九樓vip病房!」方萬通擦掉冷汗。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買煙酒茶,快去!」圓滑的袁震滔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只有穩住林蕭才能平息風雨樓的怒火,否則等待自己的或許就是滅頂之災。
袁震滔與風雨樓認識五年,還從未感受過風爺那怒海滔天般的火氣,平時淡然冷漠的風雨樓,絕對是氣定神閑的代表,極少失態。
袁震滔明白,今天闖禍了。
vip病房。
房間很大,光線通透寬敞明亮,窗台上擺放著幾盆鮮艷的花,瀰漫著可以讓人心平氣和的芬芳。
譚母躺在病床上,臉上卻毫無喜色,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冷術在那偷偷抹眼淚,也不敢說什麼,剛才聽聞大外甥死了,死的這麼突然,以後這個家更沒有依靠,他的心瞬間跌入了谷底。
「節哀順變!」林蕭沉吟片刻,決定還是問出關鍵問題,「譚談的死其實不是偶然,絕非自殺,如果非要說原因,應該還有其它隱情!」
譚母的眼神亮了一下,慢慢地轉動眼珠子看向林蕭,喃喃道:「林先生什麼意思?」
「譚談的死沒那麼簡單,他突然自殺是為了保護你們,同時也隱藏了一些關鍵線索!」林蕭盯著譚母的眼睛,似乎想從她的表情里發現些什麼,對方除了驚慌一瞬間之外,便沒了其它情緒。
「阿談——死之前有說過什麼嗎?」譚母深吸口氣,強忍心中悲痛,淡淡問道。
譚母表現的太淡定了,有點不像剛剛死了兒子的母親。
林蕭微皺眉頭思前想後卻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讓譚母如此淡定。
冷術也一臉期待地看著林蕭。
「沒有!」林蕭搖搖頭。
「哦!」譚母嘆了一口氣,再不說話了。
室內安靜的有些可怕,氣氛也在這一瞬間凝滯。
冷術局促不安地抹乾眼淚,起身走到飲水機旁,給姐姐倒了一杯水,默不作聲地遞她,盯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姐!阿談不能白死啊!」
譚母身形一顫,茫然的眼神里閃過一道十分隱晦的掙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