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進入賊窩
譚談心情忐忑地來到屬於雙頭死神的地盤，一座露天的體育場外，場里的喧囂聲此起彼伏，就連通紅的天空都充斥著荷爾蒙的味道，敢在正大光明的地方舉辦黑市拳賽，也就雙頭死神有這份魄力了。
譚談深吸一口氣，將制服整理一番，盯著入口幾秒鐘，終是邁開大步走近。
「條子？」入口閃出兩人，盯著譚談一臉不善，不耐煩地說道，「來幹什麼？」
譚談心裡有氣，卻只能忍著不發，作為刑警大隊長，被兩個混混呼三喝四，簡直丟人到家，然而他不太敢發飈，因為裡面坐著雙頭死神。
三年前，上一任刑警大隊長無緣無故消失，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浮在臭水溝里的一具屍體了。
據說他當著眾人的面，辱罵風雨樓是不中用的小白臉，於是第二天就沒有意外地變成了屍體。
那件案子挺轟動的，然而上頭咋咋呼呼鬧了三個月，最終只抓了一個流浪漢當替罪羊。
任誰都能猜到兇手是誰，然而卻沒人敢動雙頭死神一根寒毛。
先不說有沒有證據，就算有些蛛絲馬跡把人抓進去，用不了二十四小時就會被放出來，到時倒霉的還是那些執行公務的刑警。
即使強勢的魏忠義來到后，也沒什麼有效的辦法對付雙頭死神。
更別說一直都以明哲保身為人身信條的譚談了，他要是有魄力早就帶人闖到雙頭死神的地盤抓人了。
「我找風爺！」譚談乾笑一聲，只覺得臉皮燙的很。
穿一身代表公權的制服，來到賊窩卻不敢大聲說話，還要稱呼流氓頭子為『爺』，大概只有譚談自己才能明白那是一種何等屈辱的心情。
「找風爺？」
兩名混混同時皺起眉頭。
他們雖然囂張，卻也認識眼前的警查是誰，並不敢太過得罪，但風爺最討厭警查，如果放進去，會不會惹來麻煩？
「風爺忙著呢！譚隊長還是走吧，現在都半夜了，沒什麼公務可執行吧？」
「譚隊！這是私人場所，如果沒有公事，我們有權力阻止你進去。」
兩人話說的客氣，眼中的輕蔑卻表現的淋漓盡致，那是種根本看不起譚談的態度。
譚談面色變了幾變，如果按他的脾氣，早就握起拳頭打進去了，但今天這事滋事體大，他不敢瞎胡鬧，忍著一口氣，訕訕道：「那我在外面等風爺！」
不顧兩人警告的眼神，譚談走到路邊，靠在燈柱上點燃一根煙來排遣心中的羞惱，陰沉的目光在火光的明滅下越來越閃爍。
「哼！小破警查！跑風爺這來耍威風！」
「呸！不知死活的玩意兒！」
兩人小聲地議論著，還時不時說幾句嘲諷的話，讓譚談心裡非常不是滋味，但他知道跟這種小混混沒什麼好理論的，見到風雨樓與劍南山，通知對方魏局的話才是重點。
抽完幾根煙的時間，路燈倏地滅了，他抬起手腕看一眼表，已經晚上十點半，而就在這時魏忠義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譚談自然免不了被一頓臭罵，心中有氣之下，恨恨地扔掉煙頭，挺起胸膛朝門口再次走去，這次要硬氣的多，因為他明白被侮辱幾句，要比丟掉前途好的多。
「讓開！我要見風雨樓！」
雙頭死神里雖然劍南山歲數最大，但一般做決定的都是風雨樓。
年紀輕輕的風雨樓，是雙頭死神的智囊，是整個組織的先導性人物，擁有讓人忌憚的智慧和心智。
如果能見到風雨樓並且傳達了魏局的意思，自然就相當於通知了雙頭死神。
「風爺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混混樂了，對譚談叫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哼！」譚談深吸口氣，冷冷說道，「別以為有風雨樓罩著，就可以為所欲為，我想對付你們兩個小混混，讓你們進去蹲上幾年輕而易舉，要不要試試？」
兩人臉色一變，當然明白譚談此言不虛，咬了咬牙讓開了身形，同時惡狠狠地警告道：「別給我玩花樣，要不然前任大隊長就是你的下場。」
「哦？」譚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在威脅我嗎？」
另外一人臉色大變，趕緊拉了說話之人一把，對譚談乾笑道：「譚隊！你跟我們較什麼勁？大家說白了都是打工的，混碗飯吃罷了，你趕緊進去吧。」
「哼！給臉不要臉！」譚談冷冷地瞪了二人一眼，隨即大步流星地走入體育場。
譚談走後，一人瞪著另一個叫道：「你瘋了？什麼話都敢說？萬一被譚談發覺什麼，會給劍爺帶來多大的麻煩知道嗎？」
「我，我就是想嚇唬他一下！」
「以後注意點，你想死別拉著我！」
兩人有些小心地看了四周一眼，然後慢慢躲回了暗中。
譚談走入體育場，刺眼的探照燈朝他掃過來，停留了五秒以上才緩緩離開。
「哼！」譚談寒著臉徑直往裡走。
喧囂和叫喊聲充斥在整個如足球場大小般的體育場里，幾束明亮的探照燈將場地中央的角籠照的纖毫畢現，兩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正在拚死搏殺。
見慣了血腥和殺戮的譚談，看到那慘烈的一幕，都忍不住心底發寒，情不自禁地收緊腰帶，快走了幾步。
兩側的木質看台上，雙頭死神果然在場。
雙手托在金拐上的劍南山正襟危坐面無表情，一直盯著場內的比賽，時不時讚許地點點頭。
而風雨樓則與劍南山隔著足有五個座位，在他身邊還坐著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
譚談在人山人海的觀眾席上找了半天，終於在靠前的位置看到雙頭死神的後腦勺，他猶豫了一分鐘，才鼓起勇氣穿過人群來到兩人面前。
「風爺劍爺！」
譚談堂堂大隊長，在兩人面前卻有些莫明的緊張。
「譚隊長？稀客啊，」劍南山眸光凝聚，落在譚談身上，淡漠的臉上無悲無喜，「這麼晚了，有事嗎？」
風雨樓正在與人交談，聞聲轉過頭看向譚談，倏地笑道：「譚隊長這麼晚來訪，是不是因為清閑路大排檔的事？」
譚談怔了怔，他沒想到風雨樓的消息這麼靈通，而且一猜就准。
「魏局讓我通知你們去局裡一趟，他——很生氣！」
嘩啦啦！
周圍的打手聞言瞬間圍了上來，凶形兇相地瞪著譚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