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當眾挑釁
場上的比賽，對於向五來講，就是一個生意，其實這一場誰贏誰輸對他都沒關係，因為他跟鍾先生有著交易，這一場就是為了推出瘋子。
「瘋子！」林蕭抓起桌上的葡萄快速扔到嘴裡，淡淡說道。
「哦？你看好瘋子？」向五來了興趣，有些意外地問道，「坦克無論從體型還是名氣來講，都力壓瘋子，你沒有看過兩人的戰鬥，就敢做出如此斷定？」
鍾先生瞥一眼林蕭，笑了笑：「年輕人嘛，總是喜歡說大話。林兄弟只是瞎猜的吧？」
林蕭撇了撇嘴，一邊吃葡萄一邊說道：「瘋子肯定會贏，兩位心裡早就有所判斷吧？」
「怎麼講？」向五與鍾先生對視一眼，笑著問道。
「眼神！」林蕭言簡意賅，「瘋子的眼神里不僅有戰意，還有冷靜！打地下拳，實力固然重要，心理更加重要，誰不怕死誰就有可能站到最後！一個冷靜的拳手，可以隨時調整戰術，找到對手的破綻，從而一擊必殺！」
砰！
三人正聊天的時候，場上已經開始戰鬥，坦克非常強勢，首先出擊，重拳像是暴風一樣兇猛地衝擊過去。
瘋子落在下風，左搖右晃閃躲著坦克的重拳，但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一雙眼睛更是如深淵般沉靜，讓人看不出喜怒。
砰砰砰！
坦克一邊怒吼一邊進攻，氣勢極強，引起了全場海嘯般的歡呼聲。
「坦克必勝！」
「坦克肯定贏！」
「殺了他！」
「打死他！」
幾乎所有人都站起來為坦克歡呼，狂熱的喊聲，把整個場上的氣氛都調動了起來。
「林兄弟，你看坦克已經大佔上風，我覺得坦克的贏面更大吧？」向五深深地看了林蕭一眼，愈發覺得他有些神秘，總因為林蕭是一副淡定的模樣，彷彿任何事都可以輕描淡寫地解決，從來不會擔心出現意外。
「不出十秒！坦克必敗！」林蕭頭都沒抬，自顧自地吃著葡萄，把嘴都快塞滿了，嘟噥道，「葡萄不錯！」
砰！
下一刻，場上的歡呼聲戛然而止，場上形勢大變，只見瘋子忽然變守為攻，身子一彈便閃到坦克側面，一記兇狠的直拳，狠狠砸向他的太陽穴。
瘋子這一招既狠且刁，非常強力，挾著攝人的風嘯，坦克根本閃避不及。
砰！
蹬蹬蹬……
坦克被打的踉蹌幾步，雙眼瞬間變的通紅，一根根細小的血絲像是蜘蛛網般從眼球上蔓延出來。
「什，什麼情況？」
「坦克怎麼了？」
搖搖晃晃的坦克，不斷晃著腦袋，腳下就像喝了酒似的前搖后擺，忽然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噗！
鮮紅的血液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倒下吧！」瘋子停頓幾秒，忽然一記擺拳，重重擊在坦克後腦。
砰！
坦克被一拳擊中，直挺挺栽倒在擂台上，一動不動。
瘋子自始至終只出了兩拳，一拳太陽穴，一拳後腦，不但準確而且力道凌厲，毫無花哨。
「坦，坦克輸了？」眾人不可思議地倒吸冷氣。
從戰鬥技巧來看，坦克與瘋子根本不是一個層次，坦克只是一味蠻幹，而瘋子在經過一輪退避之後，成功抓到了坦克的弱點，一擊必殺。
一位聰明的地下拳手，完完全全就是一名殺手，不出手則己，一出手必會收割人命。
嘩！
瘋子高舉拳頭，一臉傲然地在籠子里走了一圈，朝著人群大聲吼叫，表達自己勝利后的狂喜心情。
「好！」
「厲害！」
「沒想到從海口來的這名拳手如此厲害，連坦克都不是對手！」
「坦克敗的太快了！」
觀眾同樣崇拜強者，經過坦克失敗的短暫失望后，他們還是大聲歡呼起來，表達對瘋子的尊敬。
瘋子在場內轉了一圈，目光忽然落在林蕭身上，眼中寒芒閃掠而過，雙手一伸阻止歡呼，一步一步走到擂台邊緣，指著林蕭，沉聲說道：「小子！你敢上來嗎？」
眾人目光紛紛移轉過去，落到林蕭身上，均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瘋子要挑戰誰啊？」
「不認識！新人？」
「從來沒見過！」
「私人恩怨吧。」
向五的臉色一變，沉聲道：「瘋子！你怎麼能挑戰林先生？他只是個醫生。」
「既然來到地下拳場，難道還不敢上台玩一玩嗎？」瘋子似乎跟林蕭對上了，嗤笑道，「是男人的話就上來與我比劃幾下，看在你是五爺朋友的份上，我保證不打死你！」
「哈哈……」
人群傳來鬨笑聲。
這已經是赤果果的侮辱了，看起來瘋子根本沒把林蕭放在眼裡。
林蕭翹著二郎腿，一臉意外，他沒想到瘋子會選擇挑戰自己，真有意思，他看了眼鍾先生，笑道：「鍾先生，我要是把瘋子打死，你不會介意吧？」
「嗯？」鍾先生愣了一下，啞然失笑道，「你打死瘋子？林先生真會說笑，你這小體格……還是不要上去冒險的好。」
鍾先生說的很委婉，卻可以看的出，他眼中的輕蔑和不屑一顧。
「林先生！不要衝動！這裡是地下拳場，可不是平時那些小打小鬧的拳擊館。在這裡只要上了擂台，就要分個勝敗生死，沒人會留情。」向五生怕林蕭不懂規矩，被瘋子一激就衝上去，到時候死傷在所難免。
「林蕭！你要待在五爺身後當縮頭烏龜嗎？」瘋子趴在籠子上，笑嘻嘻地問道。
「瘋子！林先生是五爺的朋友，你放尊重點！」鍾先生故意扳起臉，可任誰都能看到他眼中的笑意。
向五皺了皺眉，深深看了鍾先生一眼，心想這老小子難道故意帶著瘋子來拆台？
向五手下除了坦克，已經沒有再能打的人，瘋子勝利之後，幾乎就是這裡的王，根本沒人打的過他。
如此一來，向五爺在地下拳場積攢很久的威勢，勢必受到很大影響。
有些得意的鐘先生，繼續說道：「瘋子！你想拆五爺的台是不是？」
「怎麼敢呢？只是五爺手下最強的坦克太差勁了，我根本都沒發力呢，他就倒了。」瘋子一臉玩味地笑道。
向五越想越不對勁，來之前鍾先生就說了，與他合作，一起經營地下拳場，先讓瘋子露露臉，混個臉熟，然後在安排幾場賽事，把名氣打出去，吸引更多的拳手來戰。
「五爺！坦剋死了！」忽然，一名手下快速跑到向五身邊，低聲說道。
「什麼？」向五愣住了，猛地轉頭看向鍾先生，冷冷問道，「你什麼意思？昨天說好，點到為止，你讓瘋子殺了坦克？」
「黑市拳嘛，哪有那麼正好？死傷在所難免！我會懲罰瘋子的！」鍾先生不以為意地說道。
「你！」向五橫眉冷對，「故意的？」
鍾先生沉默了幾秒鐘，緩緩掏出一根香煙給自己點上，吸一口煙之後呼的一下噴出煙霧，淡淡道：「地下拳台，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五爺應該懂的這個道理吧？」
「林蕭！敢不敢上來？」瘋子再無顧忌，沖著林蕭大聲吼道，「如果你不敢，也行，當眾下跪給爺爺磕三個響頭，然後從我胯下鑽過去，今天就可以安安全全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