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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濃。
葉傾城沐浴完,剛穿好了乾淨的衣衫從屋中出來,便見到侯夫人一臉焦急地等在殿外。
一見到葉傾城出來,侯夫人連忙迎上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葉傾城身子微微一偏,有些不明所以。
侯夫人見葉傾城這副模樣,瞠了她一眼:「傻孩子,當然是問你的身體啊!」
葉傾城聞言忙拍了拍母親的肩膀,笑容輕鬆:「娘~你就放心吧,我的身體能有什麼問題,不就是被人打暈了嗎?」
侯夫人卻只是嘆了口氣,又將葉傾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侯夫人看得仔細,沁兒看在眼裡,忍不住笑了笑。
「夫人您放心吧,小姐她真的沒受傷。」
侯夫人聞言,將目光從葉傾城身上挪開,轉到了沁兒身上,神色也有些許責備。
「你這丫頭,還好意思說話,你是怎麼照顧小姐的?」
沁兒忙低下頭去,俯身行了禮請罪,神色慌張:「夫人恕罪,是沁兒不好,沒能阻止小姐以身犯險。」
侯夫人收起了目光中的嚴厲,仍是看著沁兒:「這樣的事情再有下次,小姐便不用你服侍了。」
沁兒忙跪下,心終於安穩了下來:「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葉傾城站在旁側,漸漸不耐煩起來,朝著沁兒瞪了一眼:「趕緊起來吧,本小姐身上還癢著呢,還不利索點陪我回房上藥。」
侯夫人聞言也點了點頭:「好好好,先去上藥。安泗山娘已經派人去查過了,只是還沒什麼進展,你今日先好好歇息,明日精神好些了再給娘仔細講講當時的情形。」
「好好好…女兒知道了,娘你快去歇著吧,已經很晚了。」
葉傾城說著,伸手輕輕推了推侯夫人,催促著侯夫人回自己的房中歇息了。
侯夫人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之後,葉傾城也在沁兒的攙扶下回了自己的房中。
服侍著葉傾城在榻上躺好之後,沁兒動作緩慢,猶猶豫豫許久,還是沒有開口,葉傾城卻已經看見了她的神色。
「沁兒,你有什麼話就說,小姐我又不會吃人。」
沁兒聽到自己的名字身子一顫,隨即心中更是慌亂,但還是小聲答道:「小姐…您今日在安泗山拿著的…那把畫著桃樹仙鶴的烏木雕花柄團扇…不見了……」
葉傾城聞言,只是漫不經心地抬了下眼皮看了沁兒一眼:「我當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呢,不過一把扇子罷了,有什麼好在意的,許是落在某處了,明日派人去找便是。」
沁兒咬了咬嘴唇,還是說了出來:「那扇子是西宛從前的貢品,整個上殷只此一柄,又是御賜,若是被皇上知道不見了,那可怎麼辦?」
葉傾城仍舊是不在意的神色:「你不說我不說,皇上怎麼會知道?不過是一把進貢的扇子,皇上***理萬機,忙的皆是朝政大事,怎會平白要來問我這把扇子的事?」
「可是……」
「好了好了…」葉傾城不耐煩地打斷了沁兒的話,「我太累了,今日一天又是爬山又是挨揍,實在是不行了……」
說著說著,葉傾城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沒了聲音,沁兒等了好半晌,再看時,葉傾城已經沉沉睡去了。
建安侯府隨著夜深漸漸安靜下來,只餘一片寂靜,而攝政王府中卻還是忙碌一片。
容挽辭和蘇執一同往朝安殿去,只走了大半,越休已經迎了上來,卻是告知傅宸已經離開了。
「就這麼走了?」
容挽辭脫口問了一句,說完只覺得有一道目光緊跟著落在了她的身上,一時間心中發憷,不敢去看。
越休是個心大的,沒察覺到蘇執神色的變化,只是接著說道:「是,我上了茶之後,他一句話也沒說,茶也一口沒喝,只坐了片刻,便說今日太晚,改日再來,說完便走了。」
蘇執沒有作聲,容挽辭便也不敢再貿然開口,越休這才覺察到氣氛有些微妙,目光在蘇執和容挽辭臉上來回打了好幾個趟兒。
半晌,越休臉上露出些許忐忑,低聲說了句『屬下告退』,便悄聲退走了。
容挽辭站在原地,只一直看著越休離去的方向,不敢轉臉看蘇執的神色。
「越休已經走了。」
蘇執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來,低沉入耳,只是隱隱含著幾分危險味道。
容挽辭低下頭『嗯』了一聲,還是一動不動。
她方才問那一句,只是奇怪,傅宸要求進來坐坐,擺明了是要挑事,說不定還想著將她會武功的事一併說出來,可是他就這麼走了,實在蹊蹺。
這是一個她暫時捉摸不透的男人,容挽辭心中多了幾分警覺,但眼下最重要的事,還是身側盯獵物一般看著她的蘇執。
容挽辭腦中急速思考著該怎麼開口哄他,可還沒想清楚,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已經被蘇執抱了起來。
被迫與蘇執四目相對,他的頭故意埋下了幾分,湊得離她近些,薄唇輕啟,語調格外旖旎。
「夫人還有興趣問別人的事,看來還是本王在床上不夠賣力啊……」
後半句蘇執說得格外綿長,容挽辭只聽著他的話,便覺得身子軟了幾分,臉紅了個透,眼睛看著蘇執俊逸的臉卻是挪不開。
便這樣一路抱著懷中嬌羞的小女人,蘇執大步流星回了朝露殿。
芙蘭見容挽辭神色,抿嘴偷笑,忙在兩人進去后掩好了殿門。
「嘶…王爺輕點,疼……」
「是本王心急了,娘子肩上的傷本王記著呢,定會格外溫柔的。」
朝露殿中傳來旖旎之聲,芙蘭立馬將院中的燈滅了幾盞,只留了地上兩三盞小燈便慌忙退下了。
只走了老遠,再聽不見殿中羞人的聲音,芙蘭這才停了步子。
芙蘭重重嘆了口氣:今日一直沒找到機會告訴王妃桃花的事,也不知她注意到了沒有,明日晨起后一定要提醒她,可千萬得哄一哄王爺,這樣一番心意,別教王爺失落才好。
芙蘭回房歇下后,攝政王府終於安眠,只餘一片蕭瑟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