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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各得其所

  方圓:“自作孽,不可活。不用給我戴高帽,沒有我,你們的陰謀也會敗露的,花堂主早就瞄準太陽島了。”方圓巧妙地把高帽甩給花雲。


  不管是謙虛或是虛偽,隻要有貴賤之分,話總要認清自己的角色。人生如戲,演什麽角色念什麽台詞,身不由己。背地裏你可以視權貴如敝屣,當麵對權貴時還是心甘情願摧眉折腰的。


  花雲聽了很受用,:“不錯,我們江總堂主早就料到太陽島上有玄機,特指派我來偵破,誌在必得。”花雲對江雲倒挺忠心的,時刻不忘為其立碑。他完吩咐刀斧手把劉宗恒帶走。


  從城主到囚徒,反差壤之別,劉宗恒一下子變得像張正一樣蒼老,腿腳都不聽使喚了,被如狼似虎的刀斧手拖出靈堂。劉汝跟在後麵哭,林壹跟在後麵罵,劉金香泣不成聲,無可奈何地跟到大門口,眼睜睜地看著年邁的父親被押上囚車。


  桃源居大門口聚集著很多劉宗恒的擁護者,為劉宗恒鳴不平。“問”雖然是騙局,但也沒有害過多少人,給太陽城人帶來的福祉卻是實實在在的。何況,較真起來,燒香拜佛問卦求簽,甚至丐幫弟子加入丐幫時的宣誓,哪樣不是騙人的?


  有很多人圍堵囚車,鬧得很凶,叫嚷著要求花雲放人;有些老人婦女甚至熱淚盈眶,頌揚劉城主的樂善好施。


  一城之主,支配全城資源,確實有很多東西可以用來施舍。人們不明白,公權不是用來施舍的。一個大公無私的人,口碑可能很好,但沒落時不見得有人為他挺身而出,因為他沒有為別人謀私利,而一個徇情枉法的人,反而有受益者為其鳴冤叫屈。


  在很多太陽城人看來,劉宗恒是造福太陽城的,這好比一個家長,雖然依靠拐騙錢財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做子女的總不能忘恩負義。


  不過,為劉宗恒喊冤的人畢竟外厲內荏,在刀斧手的驅逐下散開了。


  花雲來到劉金香身邊,見劉金香玉容寂寞淚闌幹,曖昧地一笑,:“我住在醉仙樓,林少夫人想見令尊,隨時可以來找我。”


  劉金香瞥了花雲一眼,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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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陽光暖洋洋的,醉仙樓前戒備森嚴而又平和自然。


  花雲很低調,沒有大擺慶功宴,僅在大廳裏設宴為“鏡王張”張正和淪落太陽島的姑娘們壓驚。


  花雲平易近人,很親切,好酒好菜款待,決定飯後發給每個姑娘十兩銀子作盤纏,讓她們回家與家人團聚。這是下最幸福的聚餐了,她們覺得,花雲才是真正的救星,方圓隻是流星而已,在眼前閃耀一下就消失了。


  席間正酣,大門外鼓樂喧,熱烈非常。花雲舉目看向大門,見林貴壽和項翌親手抬著一塊丈二匾額興衝衝地大步進來,匾額雕龍刻鳳,上書“活鍾馗”三個燙金大字。“活鍾馗”是花雲的江湖雅號,擲地有聲。


  花雲忙離席相迎,詫異地:“林老板、項樓主,你們這是何意?”


  林貴壽和項翌都滿麵紅光,很興奮。


  項翌激動地:“花堂主火眼金睛識破劉宗恒的‘鬼’計,揭穿魔鏡騙局,力挽狂瀾撥雲見日,還太陽城一片晴空,真是‘活鍾馗’呐!這塊匾額是太陽城人的一番心意,花堂主當之無愧!”


  林貴壽接著:“花堂主托我倆供奉‘撥雲見日’,使太陽城人重新找到了精神寄托,可謂遂人願。我們將擇吉日良辰恭送‘撥雲見日’上太陽島。現在的太陽島才是大家的太陽島,人人可以前去朝拜。”


  花雲笑眯眯地盯著金字匾額,謙虛地:“多謝兩位,鄉親們的心意我心領了。這都是江總堂主英明,運籌帷幄,應該是她的功勞。”


  客套過後,項翌和林貴壽把匾額留下,表示不便打攪而告退。


  花雲把項翌和林貴壽送到門外,遠遠看見劉金香提著一隻精美的漆器食盒嫋嫋婷婷走來,便站在門口靜候。劉金香看著花雲柳眉輕挑,強顏一笑,:“花堂主,我是來給我爹送飯的,請行個方便。”


  花雲笑逐顏開,:“林少夫人,我不會讓你爹餓肚子的。不過,做女兒的表示一下孝心也是應當的。”


  花雲殷勤地帶劉金香上樓,走進“”字號房裏。這是花雲的包房,不可能關著劉宗恒。花雲關上門,色迷迷地在劉金香身上掃描。劉金香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裙,輕施粉黛,肌膚欺霜賽雪,風韻撩人。

  劉金香把餐盒放在桌上,諂笑:“花堂主,我有一隻珍藏的和田白玉美人,真正的人如玉,請笑納!”她著輕抬玉手去開盒蓋。


  花雲捉住劉金香的玉手輕撫,邪笑:“林少夫人,不用打開,玉人雖然冰肌玉骨,可惜隻是一塊冰冷的石頭,哪有林少夫人活色生香!”


  劉金香掙脫花雲的手,玉臉含霜,正色:“花堂主放規矩點,別趁人之危!”


  花雲嬉皮笑臉地:“林少夫人給我送禮,是想把我潛規矩,叫我如何放規矩?你給我玉人,不就是暗示我嗎?”


  劉金香急:“沒那個意思!這玉人價值連城,希望花堂主對我爹多多關照。”


  花雲並不猴急,他不是未經人事的毛頭子,慢條斯理地:“林少夫人多多關照我,我才會多多關照你爹,替你爹在江總堂主麵前美言幾句。林少夫人豪門豔婦,別有風味,我花雲朝思暮想,饞涎欲滴了。”


  劉金香玉頰飛霞,默然無語。她知道江雲與公公林虎有隙,苦於找不到把柄,現父親的罪行鐵證如山,江雲定會大做文章。


  花雲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不是我強迫你,你也要為自己想想,你丈夫林龍風流成性,四處金屋藏嬌,張蘭蘭隻是其中的一個。別人看你是個風風光光的豪門貴婦,實則是個怨婦。鮮花需要有心人澆灌,你就算不報複他,也要發泄一下,不然老得很快的,林龍更不會瞧你一眼了。”


  劉金香不知是氣或是羞,粉臉更紅了。


  花雲走近劉金香輕攬柳腰,貼近她的耳根淫笑著:“為父獻身是光榮的,你又不用賠本,我一個夥子總不會委屈你。”劉金香掙紮了幾下半推半就。花雲順手抱起劉金香的嬌軀疾步走進臥房。


  脅迫加誘惑,誰能超脫?


  古往今來,一方麵權貴為所欲為,權力尋租,另一方麵被奴役者逆來順受,劍走偏鋒。人們不管自己的親人是否罪有應得,總要竭盡所能而奔走,窮盡歪門邪道甚至出賣人格,似乎都是經地義的,不然反而覺得愧疚。丐幫武林雖然以民為主,但被奴役慣了的人,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做主人。人文如是,權力不怕沒人賣,也不怕沒人買。願買願賣,各得其所。


  **********

  醉仙樓前的肉搏非常激烈,南宮雨奮力往樓內衝,聲嘶力竭地叫嚷著要手刃仇人劉宗恒,有兩個刀斧手上前阻攔時被失去理智的南宮雨打倒在地。更多的刀斧手聚過來,與南宮雨纏打成一團,難分難解。


  南宮雨於前傍晚被鬼麵人救走後,躲藏在城外等待鬼麵人一起去太陽島。花雲大破太陽島的消息不脛而走,南宮雨聞訊而來,要親手殺了劉宗恒,為家人報仇雪恨。


  丐幫禁止私力複仇,南宮雨的非法要求,刀斧手們不經請示便斷然拒絕。南宮雨被四五個刀斧手架著往外拖,仍拚命掙紮,嚷著要見花雲。刀斧手們追隨花雲多年,不是傻子,絕對不會讓南宮雨進去騷擾主子的。出於對南宮雨的同情,沒有羈押他已經是網開三麵了。


  南宮雨鬧得精疲力竭,痛哭著離開了。


  刀斧手們把注意力集中到南宮雨身上,忽視了對其他人的戒備,劉汝趁機溜進門,不過,劉汝剛進門就被發現了。刀斧手們喊令劉汝站住,緊跟著圍了上來。劉汝向刀斧手求情,表示要給父親劉宗恒送衣服。刀斧手們奪走劉汝的包袱查驗,發現包裏果真是衣服鞋襪。刀斧手們打量起劉汝來,露出不可捉摸的眼神。


  劉汝長得很清秀,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非常的機靈。她是孤兒,由劉姥姥養大,十歲被劉宗恒收為義女,但仍與劉姥姥相依為命,生活樸素,毫無豪門子弟的浮華之氣。


  “劉二姐,未經花堂主準許,任何人都不能給你爹送東西。”有個刀斧手。


  劉汝認真地:“我姐姐找過花堂主,她一定能服花堂主的。”


  “你姐姐正在‘’字號裏‘睡’服花堂主呢,你一起去吧!”眾刀斧手邪邪地大笑起來。


  “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劉汝紅著臉,逃似的跑上樓梯。


  “為什麽不可以?我們也是人,也是男人,哈哈……”眾刀斧手笑得前俯後仰。他們在公眾場合一本正經,在美色前麵也是很本性的。其實他們也是爹娘生的,除卻行頭,與常人本來就沒有多大區別。人們出於對刀斧堂的信賴,以為他們是不壞金剛。

  **********

  醉仙樓“”字號房裏芙蓉帳暖,春色無邊。


  花雲從被窩裏伸出赤膊伸了個懶腰,意猶未盡。劉金香秀發淩亂,坐在床沿垂首理衣。


  “花堂主,什麽時候放我爹?”劉金香寒聲,聲音中沒有一絲感情,就像一個當了冤大頭的買家在索貨。


  “我過要放你爹嗎?”花雲側過身來笑看著劉金香,祿山之爪抓向劉金香的酥胸,諂臉:“都一夜夫妻百日恩,不會這麽快就翻臉吧?”


  劉金香推開花雲的手,仍冷冷地:“我沒有心情。,什麽時候放人?”


  花雲一臉的無奈,:“林少夫人,魔鏡騙局真相大白於下,你爹罪責難逃,我想放也放不了啊!至多隻能讓你爹免受皮肉之苦,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劉金香理著淩亂的秀發,娥眉微皺,咬牙:“隻要你願幫,刀斧堂有的是辦法,可以把責任推給張半仙。”


  花雲搖頭:“似乎不妥,如果把責任全推給張半仙,南宮雨、鄭九順、楚楚、方圓,還有項翌,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再,張半仙是你師父啊!”


  劉金香的臉皮抽搐了一下,:“我師父已死,死得其所。南宮雨他們是泥鰍,掀不起大浪!”


  花雲正色:“‘南宮血案’的凶手名列惡人榜第三名,民憤極大。南宮雨和鄭九順忍辱負重,鍥而不舍,肯定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魔鏡騙局雖然已破,但幕後主謀不是你爹,也不是張半仙。你爹不是主謀,但是幫凶,是證人,不能放。更何況,有個‘問人’竟敢問東方幫主傳位給誰,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東方幫主一定會下令查個水落石出的。”


  劉金香聽得臉色發白,目露絕望之色。東方幫主膝下無子,偉業無以為繼,不得已指定林虎為繼位人,得知有人通過“問”幹預,必定龍顏震怒。


  忽聞門外傳來翅膀扇動聲和“咕咕”的叫聲,花雲條件反射地跳出被窩,邊穿衣邊衝出門去,從鴿子腿上的信筒裏取出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欣聞魔鏡騙局已破,劉宗恒歸案,然其幕後黑手仍諱莫如深。劉宗恒靠山未倒,不便嚴刑逼供,可欲擒故縱,放線釣魚。楚楚一心為楚家昭雪,大有文章可做。幫主將親臨鳳凰山莊,我去為你與林鳳親。你得神劍後速回杭州。大業未成,須戒驕戒躁、戒色戒酒,切記!!”


  花雲麵露喜色,陰陰一笑將紙條搓成一團,進房扔入火爐。劉金香疑竇滿懷地看著花雲。


  “我想出一條妙計了!”花雲熊抱劉金香,把“切記”拋在腦後。


  劉金香沒有掙紮,急:“什麽妙計?”


  花雲:“如果我們成為一家,也許有辦法解救你爹。”


  劉金香:“什麽意思?”


  花雲:“請你牽紅線。”


  劉金香訝然:“你要劉汝?”


  花雲搖搖頭,諂笑:“林鳳!”


  劉金香輕推開花雲,:“鳳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我作不了主。”


  花雲自信地:“你先向林鳳通通氣,讓她有思想準備,會有人為我做媒的。如果我和林鳳喜結良緣,江總堂主和林副幫主就成了親家,塌下也能頂住。”


  劉金香愁眉不展,默不作聲。


  花雲笑逐顏開,:“林少夫人的話林鳳肯定聽,等下我親自送令尊回桃源居。”


  劉金香木然點頭,心地把玉人取出放到桌子上,然後提著空食盒去開門,門一打開即發現劉汝站在門外,不禁大吃一驚。她玉頰飛紅,慌忙示意劉汝快離開。沒等劉汝反應過來,房內的花雲:“劉二姐,是不是給你爹送東西啊?”


  劉汝見姐姐猛向自己眨眼撇嘴,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花雲已來到門口,嘴角掛著滿足而又貪婪的笑,他拍著劉金香的香肩:“林少夫人,你先回去吧,我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二姐想表示一下孝心也是應該的,請進吧!”


  劉金香歎了口氣,順手理了一下亂發,提著食盒做賊似的溜走了。


  劉汝目送姐姐離開,似乎明白了什麽,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門。花雲順手去關門。劉汝慌了,急:“花堂主,請不要關門,我真的給我爹送衣服!”

  “有假送的嗎?你的意思是,你姐姐是假送的?”花雲收住手,充滿挑逗地。


  劉汝漲紅了臉,不知什麽好。


  花雲緩緩關上門,:“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給別人看到,因為東西不是想送就能送的。我已滿足你姐姐的要求,當然了,你姐姐也滿足了我的要求,很公平。我從來不強人所難的,不信你去問你姐姐。”他並不急,公權在手,無須像流氓一樣沒風度。


  劉汝怯聲:“這不是買賣,不可這樣!你是丐幫弟子、刀斧堂堂主,應該公字當頭,怎麽能以私欲相要挾呢?”


  “公字當頭?”花雲哈哈大笑:“那是騙鬼的人話。當官‘隻’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你爹也是丐幫弟子、民選的城主、太陽城的公仆,公字當頭了嗎?不是我想腐敗,而是你們為了私利想腐蝕我。”話雖無恥,但很現實。


  劉汝把包袱緊緊地抱在胸前,咬牙瞪著大眼睛,無可奈何。當你有求於人時,你能如何?

  花雲淫笑著逼近劉汝,:“你姐姐為救父‘奮不顧身’,親女兒和義女就是不一樣。”


  劉汝急忙後退,嗔:“你胡什麽呀!我姐姐是鳳凰山莊的少夫人,你敢欺負她,我向林副幫主告發你!”


  “你去告吧,你姐姐下半輩子不用做人了。豪門豔婦,味道就是不一樣,林龍真是暴殄物,哈哈……”花雲恬不知恥,得眉飛色舞,繼續逼近劉汝。


  劉汝退到桌邊,扔掉包袱順手抓過桌上的玉人高高舉起,又怕又急又氣地:“別過來!你別過來……”


  花雲沒有止步,玩世不恭地:“砸吧,玉人哪有活人好。”


  劉汝已退到了牆角,絕望了,狠心:“我砸自己,看你怎麽向太陽城人交待!”她著舉玉人做砸頭之勢。


  “別,別……有話好。”花雲賠笑著急忙後退。隻要你敢於抗爭,汙吏們也是有所顧忌的。


  “嘭嘭……”急促的敲門聲傳來,花雲愣了一下示意劉汝放下玉人,劉汝不理睬。敲門聲更急更重了,簡直像造反,花雲氣急敗壞地去開門。


  門外竟是南宮雨,衣冠不整,一副狼狽相。花雲怒目而視,臉都氣歪了。劉汝連忙扔掉玉人抓起地上的包袱逃出門去。


  南宮雨來得真不是時候,壞了花雲的好事又看到了花雲的醜態。不過,南宮雨管不了這麽多,他是避開刀斧手偷攀上樓的。南宮雨悲憤地:“花堂主,我要見劉宗恒。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他血債血償!”


  花雲斥責:“南宮雨,你怎麽上來的?你放聰明些,劉宗恒是武林公害,由刀斧堂繩之以法,豈能由你報私仇?!”


  南宮雨:“花堂主,劉宗恒罪當萬死,刀斧堂要秉公執法!”


  “這不用你操心!來人啊,把南宮雨帶走!”花雲對著樓下嗬斥。


  南宮雨急:“花堂主,你聽我,劉宗恒一定還有同謀。‘南宮血案’後,劉宗恒的女婿林龍兼並了我的南宮錢莊,還丟了帳冊,直接獲利的是林龍。花堂主,你一定要查清楚啊!”


  花雲根本沒耐心聽,不耐煩地甩手催南宮雨離開。四個刀斧手氣喘籲籲地跑上來,在花雲的責罵聲中粗暴地架著南宮雨下樓。


  花雲掃興地回房,看到地上躺著攔腰斷成兩截的玉人,拾起來拚接在一起端詳。玉人是個瑩潤無瑕的仕女,一尺來高,亭亭玉立,衣裙飄逸,豐乳肥臀,眉目傳情,真正的顏如玉,被劉汝摔斷實在可惜,即使用劉汝的玉體來賠也賠不起。花雲咬咬牙,誠然對劉汝恨之入骨。他在摧花折柳時,根本不會想到人的尊嚴遠比玉石寶貴,不容玷汙的。


  花雲正盤算著算計劉汝,一刀斧手來報項翌求見。花雲表示願意接見,把斷玉放進抽屜裏,整理起衣服和房間。


  過了一會兒,項翌樂嗬嗬地進來,笑容可掬,向花雲施禮:“花堂主,您大智大勇不迷信,勇闖太陽島揭開魔鏡秘密,破除劉宗恒的‘問’騙局,太陽城人對您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呐!大街巷都在傳您的傳奇故事呢!”他得很認真,好像忘記了幾前在太陽島上,自己與花雲一起被嚇破了膽,倉皇逃回太陽城的狼狽相。


  花雲豪爽地:“項樓主過獎了,這都是江總堂主英明,還有弟兄們的鼎力相助。項樓主請坐。”花雲嘴上很謙虛,但表情很得意。

  項翌沒有坐,恭敬地站著,鄭重地從懷裏掏出一個精美的盒,雙手奉送給花雲,:“花堂主,你們江總堂主日理萬機,很辛苦。這是老夫珍藏的千年人參,給堂主大人補補身子,煩勞你轉交一下。”


  花雲接過盒子,:“千年人參很稀有,我替江總堂主謝謝項樓主。”


  “多謝!多謝!若沒有花堂主幫忙,老夫想孝敬江總堂主的機會都沒有。”項翌感激涕零,足見其之真誠。


  人們對請托痛心疾首,但是當有人幫你用敲門磚敲開方便之門時,你的感激肯定是發自肺腑的。當你走後門時,若把你拒之門外,你反而罵咒地。每個人都希望找到終南捷徑,因此,不賄賂並行才是怪事。


  項翌又掏出一個臌臌的大紅包雙手遞給花雲,:“花堂主,為破太陽島,刀斧堂的弟兄們很辛苦。這有一萬兩銀票,給弟兄們買酒喝,請花堂主笑納!”項翌的眼神充滿期待,擔心花雲不收,因為一萬兩巨額銀票當然不是用來給弟兄們買酒喝的。


  花雲接過大紅包習慣性地掂了掂,爽快地:“既然是給弟兄們的,我就收下了。不是外人,項樓主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就直吧。”


  項翌感激地:“花堂主助人為樂,老夫不勝感激!以前,劉宗恒依靠鳳凰山莊這座大靠山,並利用‘問’騙局愚弄民眾,在城主競選中屢次戰勝老夫。花堂主打倒劉宗恒後,老夫的勝算大多了,但仍需要江總堂主和花堂主的支持。望花堂主多多關照,在江總堂主前麵美言幾句!”


  花雲:“好,好!劉宗恒已倒台,加之項樓主的項姓是太陽城的第一大姓族,城主寶座非項樓主莫屬。”


  項翌憂心忡忡地:“林姓和劉姓分別是第二第三大姓族,相加大於項姓,因為劉宗恒和林副幫主是親家,林姓與林副幫主是同宗,所以前幾屆都聯手對付老夫。這次要是有人扶植林貴壽,結果就很難了。”項翌沒有誰扶植林貴壽,因為他擔心花雲也支持林貴壽。


  花雲豪爽地一笑,;“項樓主不用擔心,林貴壽開設賭場,拉幫結派,丐幫不允許這種人出頭,我也不會支持。上午托林貴壽和項樓主一起供奉‘撥雲見日’,是做給太陽城人看的,請項樓主諒解。我總不能明目張膽地挺你。”


  “這就好,這就好!”項翌釋然地低頭哈腰。盡管城主是選舉產生的,朝中無人仍然難做官。


  花雲:“我與項樓主在太陽島上風雨同舟,出生入死,可謂是患難之交,這個忙一定要幫的。不過,我隻能暗中施加影響,最終還是看太陽城人的選票。眼下有個拉票的好機會,就是智深大師的葬禮。”


  **********

  智深大師的遺體已入殮,靈柩停放在鸚鵡樓前的廣場上,用竹子、竹席等搭起靈堂。


  按照太陽城習俗,靈柩應停放在宗祠裏。智深大師不是太陽城人,無法“認祖歸宗”。很少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誰、哪裏人,人們隻當他是金蟬子轉世,佛眼佛心;很多太陽城人自發前來幫助搭設靈堂,特別是林貴壽,撇開哥哥林貴福的喪事主動要求料理智深大師的後事。


  林貴壽是林姓家族的佼佼者,他以賭博起家,財大氣粗,結交三教九流,勢力不容覷。和很多靠走旁門左道富起來的人一樣,林貴壽也想幹些正經事,於是默默支持哥哥林副城主服務太陽城。很少有人心甘情願屈居人下,雌伏是為了雄飛。現哥哥已死,劉宗恒折戟沉沙,該輪到他出人頭地了,操辦好智深大師的葬禮是個博取民心的好機會。


  有那麽多熱心的太陽城人的幫助,宋師師的負擔減輕了不少。方圓、楚楚、司馬空空等人本就人生地不熟,更不懂喪葬習俗,落得個清閑,專心陪著宋師師。


  宋師師覺得師父是一片浮萍,四海為家,太陽城就是師父的家,太陽城人都是師父的親人,而她自己的親人隻有義女楚楚了。


  時過正午,前來吊唁智深大師的人絡繹不絕。項翌帶著一幫人過來吊唁。林貴壽熱情地招呼,項翌表示自己也是來幫忙的,也是主人。


  林貴壽和項翌婊子爭寵似的忙開,忙得不亦樂乎。。


  林貴壽眼尖,遠遠看見花雲的總管花少旭帶著兩個刀斧手向鸚鵡樓走去,忙上去招呼。


  花少旭:“我奉花堂主之命來發布最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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