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三觀不合
松贊布太對於吳衛和他的野狼團非常滿意，賞賜了很多牛羊給吳衛，灰狼帶著狼群們每天吃新鮮的羊肉，個個滿足又興奮。
吳衛的心理卻越來越擔憂，這樣下去他和野狼團會不會成為松贊布太的殺人工具？
這不是他最初的目的和想法。
而且通過野狼殺人真的是太殘忍了，野狼撕咬的過程有多血腥和痛苦，看過一次的人不會想看第二次。
可是松贊布太一點都不在乎這些，反正和他為敵的人只要死了就可以，至於怎麼死得壓根就不重要。
整整六個月的時間，吳衛在這個曾經充滿生機的草原見證了夏進入秋季再到飄雪的冬天。更加見證了數以千計的鮮活的人失去了生命。
而他的野狼團最後也只剩下灰狼和另外三隻傷痕纍纍的野狼。
吳衛去找松贊布太說這樣的天氣不適合再繼續作戰，回去休養生息保存實力。
畢竟天冷馬兒自己都要吃不飽，哪還有精力帶著人到處去廝殺？
本來前面幾個月混戰過後，人更少了。
原本有七八個比較大的部落，現在也只剩下三五個還在相互忌憚相互為敵中。
之前的聯盟也早就解散了，他們都不信任盟友，乾脆都各自顧好自己的同時再去攻打比自己弱小的部落。
而松贊布太計劃了這麼久謀劃了這麼久成為了收益最多的一個部落頭領。
他當然不會輕易放棄這麼好的機會，要是給對手們回去休養的機會，那他下次再想有這麼好的機會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了。
不再年輕的松贊布太深知自己的兒子們都沒有自己的野心，他們都是得過且過的心思。
而他幾乎耗費了大半生的經歷培養自己的勢力，這次要是不成功，真的就沒有機會再實現自己的願望。
他的願望就是要把大草原給統一起來，只有一個頭領，歸屬一個部落統領。
他小時候跟著自己的父親到處去買牛羊，不同的部落之間的交易都是不同的，而有些部落就會仗勢欺人。
那個時候他就問過父親，為什麼這麼多部落不能合成一個打部落，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個標準，買賣也只用一種方式，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他父親嘆氣告訴松贊布太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像他們的部落又小又窮，總是處在被欺負的地位。
想要改變這樣的狀況需要好幾代人的努力，因為人是最重要的，有人才能有一切。
可是這裡的環境和條件讓人的繁衍太慢而且成長的也很艱難。
松贊布太的父親用勤勉把部落維持下來並稍微壯大一些。
松贊布太接手基本上延續父親的方法，一邊對外示弱，一邊發展自己的實力，而對於人口的增加他一直不余遺力，也支持本部落的女子們多生育。
但是幾十年過去了他發現自己的部落還是處在弱勢的地位。
所以才開始暗中謀划，這次能這麼大規模的出手攻打其他部落。
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吳衛的到來刺激了他的進取心，一個是吳衛從中原帶回來的物資讓松贊布太沒有了後顧之憂。
還有吳衛對野狼的馴服讓他的思想大受啟發，野狼這麼兇悍的動物都能被馴服，那草原的人肯定也可以的。
所以那些積壓長久的想法就變成了實際行動。
吳衛要是知道松贊布太的這次舉動完全是因為自己這個導火索，他肯定會抽自己幾下，沒事往這跑什麼呢？
面對吳衛提出的要退出戰事，松贊布太臉上帶著理解和寬慰的笑，挽留他再堅持幾天。
松贊布太的意思是只要對手在這漫天大雪中沒有吃的喝的肯定堅持不住，那他基本上就算贏了。
可是吳衛就是擔心他們這樣繼續圍困下去，對面那個部落的人會被凍死或者餓死。
聽著松贊布太的話吳衛覺得自己不能再裝啞巴了，乾脆就把心裡的想法都說出來。
吳衛說松贊布太在殺雞取卵，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最後自己也會被反噬，這麼大的草原就那麼一點人，怎麼發展？
戰事死了那麼多成年男子，這人口凋零的最直接結果就是各方面都會跟著下降。
草原周圍還是有其他的國家存在的，這麼肆無忌憚的內鬥就不怕給外人趁虛而入的機會嗎？
松贊布太安靜的聽著吳衛的話，他臉上帶著讚賞的表情。
本來他以為吳衛最多算是個有點見識的年輕人，結果他發現吳衛簡直就是一個寶藏啊。
年紀不大竟然可以看的這麼通透。
吳衛看到自己苦口婆心的說了半天，松贊布太竟然是這麼一個表情的時候心裡的滋味一言難盡。
「我覺得你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吳衛不說話看著松贊布太的時候他就用這句話打發了吳衛。
吳衛嘆氣轉身離開松贊布太的帳篷。
剛掀開帳篷門口厚厚的氈布時一股刺骨的寒風吹到吳衛的身上，他感覺自己從裡到外都是冰冰涼的。
門口的穿著厚厚獸皮的侍衛看到吳衛后連忙幫忙把氈布打開的大一點讓他出去。
看著站在門口眉毛上都結冰的侍衛，吳衛沖他們笑笑大步離開。
這外面不僅下著小雪還有風，吹得雪花到處飛舞，氣溫還低。
雪花落在什麼地方就地就開始結冰和接住它的物體凍成一體。
吳衛走在地面上厚厚的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以前他特別喜歡這樣的聲音，總感覺像是雪花在唱歌。
可是今天他覺得這更像是那些枉死的草原居民們發出的控訴聲，哀怨又悲傷。
每走十步左右就是一個比較小的帳篷，這是松贊布太最貼身的侍衛們住的，還有一些廚子婆子和妾室們。
對於繁衍這個大事，松贊布太什麼時候都不放鬆，不遺餘力的做著貢獻。
吳衛嘆氣，這樣一個和自己三觀完全不和的人，怎麼就跟隨了他大半年的時間呢？
這麼安排的目的是什麼？
不可能是讓自己過來幫他實現野心的吧？
就在吳衛想著心事的時候，一隻身上帶著血的小羊突然就衝到吳衛面前。
小羊的雙眼充滿祈求的看著吳衛，它應該是從廚子的刀下逃出來的。
吳衛剛走兩步還沒有到羊身邊就看到兩個人拿著帶血的刀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