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教訓有點沉重
吳衛和飛雀說他和國主談好了，可以帶著鄉親們下山去，飛雀點點頭和吳衛一起召集鄉民。
鄉民們對於吳衛和飛雀是很信任的，很快就集合往山下去。
國主派了在山下等著，鄉民們看到官員和士兵都很驚慌，吳衛就安撫他們，告訴他們為了將來著想，和朝廷和解，朝廷會安頓大家。
有些年紀比較大的鄉民對著吳衛就破口大罵，他們並不信任朝廷，像吳衛這樣不和他們商議就擅自做決定，他們並不領情。
吳衛有點為難，這麼多人情緒一旦被帶動起來，就不好控制了。
他耐心的和大家解釋，並把利害關係分析給大家聽，有部分人最先被說服，願意投靠朝廷的人就默默的跟著繼續走。
那些不願意的人還在破口大罵，那些過來接引的官員忍受不了他們的呱躁，手起刀落，有些人的頭就被砍掉了。
這個舉動太多意外，吳衛和飛雀都沒有反應過來。
而其他人卻都愣住了，罵聲戛然而止，越來越多的人繼續往前走。
吳衛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樣殺雞儆猴的做法效果真的超出他的想象。
到傍晚時分，終於到了國主答應提供的城池，接引的官員們按照國主的吩咐先讓大家都分了住房，說天亮給分田。
這讓鄉民們有點懵，他們以為的暴戾的朝廷原來還會有這麼一面？
帶著懷疑，帶著忐忑他們過了第一晚，第二天，真的就有人帶著馬車過來，說一家出來一個當家的人去分田地，並各自認認自己家的地。
簡直像做夢一樣，當大家真的看到城外的田地被劃分成面積一樣大小的一塊一塊。
所有人排隊去抓鬮，抓到后就跟著熟悉田地編號的人去認自己家的田。
就這樣半天時間，家家都有了田地，不要官員和吳衛多說廢話，認完田的人直接就飛奔回家去報告好消息。
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有田就等於有了一切，有了希望和未來。
本來一座被叛亂整成了空蕩蕩的棄城，因為這些人的到來重新充滿了煙火氣和生機。
城外的田地里也開始有人在耕作。
吳衛和飛雀看到大家這麼積極的投入生活，不由的欣慰。
而偷偷逃走的姜賢父子在山裡疲憊的走了兩三天還是沒有走出去。
又累又餓的父子兩找不到合適的吃的，只好吃野草和樹葉。
不知道是吃了毒草還是毒樹葉，父子兩個不僅腹瀉身上長滿了難看的流著膿的包，而且還散發著味道。
憑著一股倔強的堅持，姜賢帶著兒子在生命的最後關頭走出了大山。
剛好他們到了吳衛帶著大家重新開始生活的城池，看著曾經熟悉的人在開心的勞作，姜賢無法相信眼睛看到的場景。
他覺得這肯定是自己中毒后產生的幻覺。
但是在田地里勞作的人們看到了悲慘的父子倆，善良的人們圍過去救助他們父子倆。
姜賢父子在昏迷前被送到吳衛和飛雀那，希望能被救治。
吳衛和飛雀開始並沒有認出姜賢父子，因為他們全身幾乎都是那種噁心的包，衣服也難聞且爛的不成樣子。
特別是臉，可能是包太癢抓的過於用力，臉上血痕道道，很多包也被抓破，血和膿混在一起特別的噁心。
略懂一些醫術的吳衛二話沒說，就開始了救治，清理他們的傷口和膿包，吳衛忙活半天后發覺這對父子可能是姜賢父子時，突然那種想要救治他們的心思就蕩然消失了。
別的不說，就是姜賢這個人帶著兒子偷偷離開的做法，就讓吳衛覺得他根本就不值得救治。
而且，這個地方是剛剛才有了人氣，很多物質很是匱乏，特別是醫藥方面。
沒有葯吳衛也沒有辦法救治，光靠路邊挖的野草效果並不好。
吳衛和飛雀說了這兩個人的身份后，飛雀咬牙說不如扔出去算了。
這樣的人死有餘辜，留著救好了后以後不知道能幹出什麼忘恩負義的事情來。
吳衛點點頭表示理解，他雖然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可是姜賢這樣關鍵時刻可以毫不猶豫的自己逃走，是真的一點點集體觀念都沒有的人。
跟著他這樣的人長大的兒子也不會是個三觀很正的人，救了他們真的會給自己找兩個敵人。
思考了一會，吳衛讓人把姜賢父子給抬出放在發現他們的地方，吳衛也沒有解釋為什麼。
雖然抬他們的人心理很不理解，不過現在他們對吳衛的話是無條件的支持。
抬走姜賢父子還沒有送到地方，就有人發現他們已經沒有了呼吸。
可能是餓的也可能是那毒藥發作，不管什麼原因，這對父子兩是不會再活過來了。
看著他們可憐，幾個人商議了一下找個僻靜的地方挖坑把他倆給埋了。
也許是他們真的不懂，或者是沒有想那麼多。
他們好心埋了姜賢父子兩個，而這對父子兩死後也沒有放過那些救助過他們的人。
中毒死亡的人，屍體腐爛但是毒性是不會消失的，那些毒隨著土壤被雨水浸透滲入地層里的水，跟著地下水慢慢的流到了大家吃水的水井裡。
不知情的人們吃水時把毒也一併吃下去，經過那麼多蒸發揮發和多出水井的稀釋，毒性沒有那麼劇烈的，但是也影響到了大家的健康。
不斷有人腹瀉嚴重到走不了路，雙腿疲軟，還有人身上也開始長那種包，吳衛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有一百多人腹瀉或者長包了。
吳衛第一眼看到那些癥狀的病人時，腦子裡想到的就是姜賢父子，但是他很快又否定掉。
姜賢父子已經死了幾個月，不至於現在才傳染給大家。
但是救治了一些人後，吳衛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就連忙問姜賢父子埋在哪？
有人就帶吳衛去看那個地方，表面上是看不出問題的。
可是吳衛通過自己所學專業從地下水的循環上思考就找到了答案。
現在人都埋了幾個月不可能再挖出來重新換地方，不但不會有人這樣做，吳衛還會被人罵沒有道德。
畢竟這裡的人最信奉的就是人死為大入土為安。
吳衛也不和大家說實話，只是讓人上山多挖寫石灰石敲碎后埋在姜賢父子墳邊，石灰可以消毒過濾，這樣剩下的毒素應該不會再流入水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