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八章：笑容很憂傷
吳衛的馬車只是停在小紅院子的門口，他並沒有下車，因為他感覺到錦玉在後面跟蹤自己。
他一直不明白一向大方的錦玉怎麼突然就變的這麼不可理喻。
為了不再刺激錦玉，也為了不給小紅帶去新的麻煩，吳衛決定回宮。
錦玉遠遠在後面看到吳衛的馬車真的就到了小紅的院子門口，心中的怨氣和怒火越燒越旺。
葉兒在後面小跑著追著錦玉，也不敢出聲喊她，也不敢跑太快去攔她。
看到吳衛的馬車要離開，錦玉加緊跑快幾步追上馬車攔住去路。
侍衛裝扮的車夫看到錦玉嚇的勒住馬兒，要是撞到她多少腦袋都不夠砍的啊。
「衛王，公主攔住了去路。」車夫輕聲向車裡的吳衛稟告。
吳衛掀開車簾看了錦玉一眼冷冷的出聲：「讓開！」
錦玉紅著眼睛瞪著吳衛臉上倔強又不服氣。
「你敢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不敢進去見她？
我都親眼看到了你還想狡辯嗎？」錦玉語氣充滿了委屈和不滿。
「你越來越不可理喻！調頭從另一邊回去。」吳衛吩咐車夫，他實在不想和錦玉吵架。
而錦玉並不領情也不理解吳衛的苦心，拉住馬兒嘴邊的繩子不讓車夫調轉車頭。
錦玉對著院門大喊：「小紅，你出來！」
葉兒站在一邊緊張的看著錦玉在發瘋，而她既不敢勸阻錦玉，更加不敢去阻攔小紅出來。
一個是她的舊主子，一個是新主人。
小紅在裡面確實是聽到了錦玉的喊話，她只是搖搖頭並不想理會她。
菱角和蓮子看著院門抱打不平的看著小紅。
「紅姐，幹嘛要怕她啊？
她不就仗著自己有公主的身份欺負您嗎？
要不是您這些年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收集最新消息，衛國能不能存在這麼久都是未知數。
她囂張什麼？」
小紅只是無所謂的笑笑沒有回答。
吳衛從馬車上下來，看著錦玉臉上滿是不耐煩。
「你不要在這裡鬧了，大白天在這公共場合你怎麼也要注意一下形象吧？」吳衛的語氣充滿了冷漠，他實在是想不通從小出身高貴的錦玉怎麼會這麼潑婦的舉動。
「我鬧什麼了？
我不過是說事實，你都出現在這裡還想要狡辯嗎？」錦玉冷笑著看吳衛。
「鬧夠了沒有？」吳衛已經完全沒有了耐心和錦玉在這扯皮。
「沒有！」錦玉也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氣大聲的喊出來。
因為看到吳衛這冷漠的表情，她就想到了當初吳衛就是這樣的表情帶著芒國人殺到壽國，滅了她的母國殺了她的父王，讓她成為一個孤兒和亡國公主。
「你當初殺我父王，滅我王國的時候，怎麼不一起把我也殺了？
這樣就沒有今天我在這裡和你大喊大叫的場景了。」錦玉說著眼淚慢慢滑落臉頰。
嫉妒會使人發瘋，嫉妒會讓人把前塵過往統統翻出來清晰的過一遍，只為讓那些仇恨放大再放大。
吳衛難以置信的看著錦玉，過去八百年的事情她還拿出來說。
而且當初滅壽國的原因和經過，錦玉全程都是知道的。
吳衛根本就沒有自主權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麼。
現在她拿出來說是什麼意思？想要讓自己感到虧欠她嗎？
氣到說不出話，吳衛拉著錦玉上馬車，錦玉掙扎著不上，吳衛一咬牙直接把手掌劈在她後腦，把錦玉打昏過去。
「過來扶著你主子。」吳衛轉頭看著發愣的葉兒命令她，葉兒慌忙跑過來抱著錦玉上了馬車。
吳衛讓車夫趕著馬車回宮，他徑直進了小紅的院子。
小紅看到吳衛的時候，有點驚訝，她以為他會和錦玉一起回宮。
「紅姐，讓你看笑話了。」吳衛不好意思的看著小紅解釋。
在門口這麼鬧，小紅一直都沒有出面，吳衛知道她是在給自己留面子。
一旦她出面錦玉肯定會不依不饒的繼續大鬧。
但是她不出面就會受很多委屈，錦玉在門口這麼囔囔，那些鄰居們並不知道內情，只會覺得小紅是個勾引別人心上人的狐狸精。
小紅不辯解不出面把所有都自己扛起，吳衛很是感動也很感激她的犧牲。
「委屈你了紅姐。」吳衛虧欠的看著小紅。
小紅笑著搖搖頭，菱角和蓮子兩個人默契的進屋去，給小紅和吳衛留出空間。
「等那邊的房子建好，我帶著孩子們搬過去就好了，那邊離書院和皇宮都遠多了。」小紅下意識的說了一句。
「紅姐，郝莊主沒有來找你嗎？」吳衛的眼睛在院子掃視一圈后，沒頭沒尾的問一句。
「郝莊主？」小紅不解的問，多少年前的人和事了。
「如今他已經不是郝莊主了，是只白虎，這麼大你肯定見過。」吳衛比劃一下，小紅才恍然的點點頭。
原來那天叼著玉米的白虎是他？
小紅用手捋了一下頭髮，感覺有點不好意思，活了這麼多年接觸了那麼多男人，她的心就那麼大一點，不可能每一個都深情對待。
「我明白了，謝謝你。」小紅看著吳衛笑笑。
「我想等這些孩子們安穩了，找個安靜的山谷安度晚年可以嗎？」小紅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吳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以為小紅這樣的女子應該是喜歡熱鬧的凡塵人間才對，突然要歸隱是什麼意思？
「紅姐是因為錦玉嗎？」
「不，你知道我入了夢宮這麼多年執行過無數任務。
我是個人不是機器也有累的時候。
而且我們女子大多是利用色來誘惑敵人或者套取機密，這對我們的身心損害很大。
就算小時候我們受過嚴格的情感訓練不會輕易陷入兒女情長。
可是我們畢竟還是有情感的。
你懂嗎？」小紅說著眼睛里充滿了複雜的情緒：痛苦，悔恨，愧疚，遺憾相互交織著。
吳衛看著有點心疼她，一個女子經歷那麼多生死事件，用冰冷的劍殺死很多人，也受過很多傷。
要受多少煎熬才會最後想到要歸隱，估計是內心承受不了那麼多的過往吧。
吳衛輕輕的點頭：「我尊重姐姐的決定。」
小紅感激的沖吳衛行禮，然後咧嘴笑了一下，吳衛覺得那個笑容很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