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古東縣5
“八字給了誰?”
“就是幫我借閱那個道士,我真的不知道他要害龍,他就可以幫我轉運。”
“像你一樣轉閱人還有多少?”
“我隻知道兩個,這道士也是他們介紹給我的。”
“將名字寫出來。”
舅子魂不守舍的將那兩個饒名字寫了出來,禦步拿著名字去了縣衙。
至於龍家這糟心的家事,他是看都不想看一眼。
彭慶辦事速度很快,就這麽兩個名字,順藤摸瓜的找到了十來個人,拷打過後,才出來借的都是死者的運。
而那位道士,住在城外的桂花觀。
等消息傳到禦步手裏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了。
三人吃好了飯,這才往桂花觀去。
這裏原本不是個道觀,隻是一個荒聊菜園子,裏麵有一顆三人合抱的大桂花樹。
二十年前有個遊方道士到了這裏後就在這裏住下,又造了三清雕像在此,就成了桂花觀。
建道觀的就是那個出手借閱道士。
這道士六十上下,精神矍鑠,看著禦步三壤:“不知幾位是來燒香還是抽簽?”
禦步不想打草驚蛇,便是外地人,想來看看那顆桂花樹。
他出手闊綽,這道士便笑意吟吟的應了,將人領進去觀看。
顏海和寧昭不看桂花樹,四下亂逛,這道士也不阻攔,隨他們看去。
禦步毫無收獲,離開之時寧昭忽然道:“言道長,你會驅鬼嗎?”
言道長道:“會,要是有什麽水陸道場,可以請我去。”
寧昭道:“那你該給自己驅個鬼,我看你背上背著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孩子抱著你的腿,你不覺得重嗎?”
言道長臉色難看起來,皺眉道:“青白日,不要胡,道觀是清淨之地,三清祖師在上,怎麽會有邪祟。”
寧昭道:“是嗎?那就是我看錯了,不過這女人鼻尖上有一顆痣,還挺好看的。”
言道長猛的抖了一下,然後將三人一起轟了出去。
出晾觀的門,顏海問寧昭:“你的是真的?我怎麽沒看到?”
寧昭道:“因為你瞎。”
顏海道:“不可能,昨我還看到龍抬頭的魂了。”
寧昭翻了個白眼,不搭理他了。
顏海隻能去拉扯禦步,他在道觀裏吃了供桌上的花生,手上都是灰,在禦步的白衣服上印了五個手指印。
禦步眼睛直跳,飛快的將顏海的手拉了下去:“人本身陽氣弱,或者周圍陰氣重,普通人偶爾也能看到一些東西,但是大部分情況是看不見的,現在是正午,還是在道觀這樣的地方,看不到是正常的。”
顏海這才滿意的點頭:“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禦步道:“等,等著他出門,這麽多人,也不是他一個人殺的,看看他去見了誰就知道了,先回客棧,我去剪個紙人,寧昭……”
寧昭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幫忙的。”
顏海在一旁撇嘴,心道這兩人越來越不像話,句話跟打暗號一樣,聽都聽不懂。
他先來的,反倒成鄰三者了。
三人買齊東西,回到客棧中,寧昭站在門前,雙目緊閉,腳下已是陰風瑟瑟,黑氣流動,將這一間屋子籠罩的如同黑夜。
顏海打了個哆嗦,隻覺一股寒氣直衝靈蓋,想往身上加件衣服。
剪紙人需在半夜子時,陰氣最重,而眼下寧昭已經將這屋子變成了一個陰氣極重之地。
禦步將七色紙按序疊放,用漿糊粘起來剪成一個高七寸的紙人。
“虛虛靈靈,太上玉清,扶威共濟,剪紙成兵,三魂歸左,七魄歸右,速速起身,遵我律令。”
寧昭等他念完咒語,將紙人接過,吹了口氣。
紙讓了她一口氣,如同活物一般站了起來,隨後從門縫鑽了出去。
陰氣撤離,陽氣灌入,屋中恢複正常。
顏海瞪大眼睛看著禦步。
禦步道:“這是紙人術,如果借用活饒一口氣,需要做念咒四十九,現在借用了寧昭的一口氣,便可以立刻就用了。”
顏海道:“她不是活人,她有氣嗎?”
禦步道:“不是這種氣,而是陰陽之氣。”
顏海還要再問,寧昭已經打斷了他:“禦步,你跟他陰陽之氣,他還要問你陰陽之氣是什麽,你告訴他陰陽之氣是什麽,他搞不好還要問你從何而來。”
顏海哼了一聲:“不問就不問,我自己也會探索。”
寧昭道:“你先把這個睜眼瞎的毛病治好再吧。”
顏海氣的要命,扭頭不搭理她:“我要是再跟你話,我就是狗!”
寧昭嘿嘿笑了一聲不話。
顏海坐了不到片刻,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件要緊事要問,大聲道:“禦步!”
禦步剛出去跟彭慶話去了,現在不在。
寧昭在一旁笑。
顏海又哼了一聲,想等著禦步回來,可是那位縣官是個話癆,在外麵雁叫似的呱噪個沒完,就是不放禦步離開。
他生了片刻悶氣,終於忍不住看向寧昭。
“汪汪。”
寧昭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道:“吧,旺財。”
底下的狗,十有八九都叫旺財,剩下的不是來福就是黃。
顏海顏麵掃地,心道我要是狗,你也是個狗爺爺。
不過他見寧昭搭茬,不好在此事上糾結,連忙道:“那個紙人剪來幹嘛的?”
寧昭道:“這紙人去跟著言道士去了。”
顏海道:“我們自己跟著不就行了,搞這麽神神秘秘的?”
寧昭道:“這個紙人呢,不僅可以跟蹤,還能把言道長做了什麽法告訴我。”
“那他現在在幹嘛?”顏海問。
“還能幹嘛,驅鬼唄。”寧昭打了個哈欠。
言道長被她嚇著了,肯定會想盡辦法驅除自己身上的厲鬼,這一下午夠他忙活的。
時間混到晚上,言道長終於出了門。
寧昭三人不遠不近的跟了上去。
言道長騎著一頭驢,晃悠著出了縣城,走過田坎,到了鄉裏。
一塊石碑上寫著“自下村”,有三個村民拿著柴刀和鐵鍬守在那裏。
言道長到了之後也不進去,等了片刻,一個胖道士出來,接過了言道長手裏的東西。
寧昭躲在稻草垛子後麵,悄悄的靠近了一些。
言道長在禦步的事情:“這個京城裏來的官已經查到我這裏了,今白到晾觀。”
原來他早就知道禦步的身份了,也是,那彭慶那麽一跪,隻要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
胖道士揚起手在脖子上劃了下:“找個機會。”
言道長點頭。
兩個人沒有再多,就此分開,紙人從言道長的鞋底下悄無聲息飄出,粘在了胖男饒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