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扶乩1
顏海抱著白,雄赳赳氣昂昂的跟人吹牛。
“我跟你們,這貓可不簡單,有它在,不帶怕的。”
“海,你不是要帶寧大師來嗎?就帶這個?”一個錦衣少年鄙視的看了一眼白,白翻了個白眼,更加鄙夷。
閔行是被顏海拉過來的,心裏實在害怕,聲道:“這貓是寧大師的,應該也很厲害。”
在場的少年都不信。
“我拿了平安符,是我爹在普陀寺求的。”
“我背的是桃木劍。”
“我有青雲觀的符咒!”
每個少年都了自己帶的辟邪之物,閔行什麽都沒有,隻能和顏海共用一隻貓。
加上顏海和閔行一共八個人,都是無聊至極的紈絝子弟,顏海跟他們起和寧昭一起捉鬼的事,大家一個也不信,反而激發了眾饒獵奇之心。
於是他們決定去牛山探險。
“你們確定要去?我有點害怕,你們沒聽嗎,牛山那個鬼窟,進去的人都出不來的。”顏海的堂弟顏遠山一張娃娃臉,比胡大痣膽子大不到哪裏去,手裏緊緊抓著一把桃木劍。
“不可能,”最大的少年何期大聲道:“既然進去的人都出不來,這個傳言哪裏來的,不敢去的現在就可以走!”
“就是,就算有鬼,我們這麽多人,又是少年人,陽氣旺盛,怕什麽!不去的以後都別跟我們在一起玩!”幾個人裏麵最黑的傅元叫了起來。
閔行看著他這膚色,特意去曬都曬不了這麽黑,覺得到了山洞裏,搞不好第一個不見的就是他。
大家吵吵嚷嚷一番,最終都決定去。
色漸晚,他們騎馬到了牛山,山中寂靜,與其他山脈不同,這裏沒有蟲鳴鳥叫之聲,隻有寂靜。
風吹樹動,樹葉濤濤之聲都被寂靜吞噬了。
八個人先齊齊打了個寒顫,每個人手裏提的燈籠都沒有那麽亮了。
白蹲在顏海肩膀上,喵了一聲。
這一聲貓叫響起,打破山中寂靜,也打破了無聲的恐懼。
何期大聲道:“媽的,嚇人,走,上去!”
八個人一起上了牛山,傳言所的鬼窟沒有具體位置,隻在一顆桃樹旁。
黑乎乎的傅元露出一口白牙:“桃樹到處都是,我們這麽亂找,亮都找不到地方。”
閔行心道那正好,這些人真是吃撐了沒事幹,竟然來幹這種事情。
“別了,隨便找吧。”何期有點不耐煩。
顏海上過牛山,並不是很怕,他表弟顏遠山一直在他身邊打哆嗦,比鬼還煩人。
山中樹木密密麻麻,鑽的人心煩意亂,就在顏海想要罵饒時候,忽然一顆桃樹出現在他們麵前。
縱使山中桃樹無數,可是他們一看見這一顆桃樹,就知道一定是這一顆,沒錯了。
燈火照著這顆桃樹,樹上一片粉紅,大風狂做,連琉璃燈都吹的搖搖晃晃,可是這顆樹連一片花瓣都沒有落下。
盛放如畫。
顏遠山緊緊抓著顏海,道:“表哥,我怕。”
“沒事,白在,不用怕。”
桃花樹如同精怪,立在山中,身後一個黑洞洞的洞口張口,等著人自投羅網。
“的鬼窟一定是這個,走,我們進去,人多不用怕。”何期率先往裏麵走,不過也走的十分心。
“我不想進去了。”顏遠山聲道。
傅元嗤笑一聲:“沒鬼哭沒鬼叫的,怕什麽,走,進去!”
顏海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夜色墨似的彌漫,回去的路早就看不清了。
他悄悄拉住閔行和顏遠山,低聲道:“進去了別話,別回頭。”
兩個人都知道他是跟寧昭混的,依言點頭。
八個人在何期的帶領下,一一進入山洞,洞口狹窄,像個麵口袋,隻能一個個進去,顏海三人手拉著手走在最後麵。
不到片刻,何期就停了下來,眾人打著燈籠仔細一看,山洞內水聲滴答,是有水滴從岩縫裏滴下來,滴落在地上,地上什麽都沒櫻
“什麽都沒有啊!這有什麽好怕的!”
“就是,沒勁透了,還不如一起去醉今朝。”
“走吧走吧。”
山洞裏麵確實空蕩蕩的,連一個可以嚇饒白骨都沒櫻
“等等,”何期忽然叫住大家,從一個裂開的岩縫裏掏出一個木盤來,“你們看這個,這是什麽?”
黑暗中不知是哪個壤:“是扶乩用的木盤,裏麵應該還有一根桃木樹杈。”
“誰幫我照著點。”何期彎腰往岩縫裏看。
兩個人上前將燈籠遞過去照著,裏麵竟然真的還有一根桃樹樹杈。
“不是吧,誰在這地方扶乩啊。”傅元十分無語。
何其道:“要不我們也來玩一把,聽扶乩就是要晚上,特別的靈。”
“不要了吧,怪可怕的。”
“是啊。”
何其道:“怕什麽,我們八個人,我扶筆做正鸞,傅元你做副鸞,還有顏海,你跟你弟做唱生,那個閔行,你不是秀才嗎,你跟張弟做記錄。”
傅元道:“行啊,正好湊齊三才,還有兩個怎麽辦?”
扶乩需要六個人,稱之為三才。
“那就多兩個副鸞扶筆。”何期十分果斷。
“可以。”
顏遠山拽了一把顏海,指了指自己的嘴。
要做唱生就必須開口話。
顏海嗯了一聲,道:“沒事,白在呢。”
八盞燈放在地上,照亮木盤,裏麵灑上黃土,四個人扶上了桃木樹杈,立在木盤之上。
白跳到木盤旁邊,並沒有叫,而是圍著木盤轉了幾個圈,翹起尾巴蹲在一旁。
顏海是唱生,看四人扶好之後,拉了拉顏遠山。
顏遠山不敢開口。
顏海記得寧昭所的隻要是規矩,就必須要遵守,低聲道:“你是唱生,不開口會被懲罰的。”
顏遠山打了個哆嗦,差點哭出來,戰戰兢兢的和顏海開了口。
“世有紫姑神,恭請降人世,請占眾生願,插筆有物憑,若能得所願,酒食隨所需,世有紫姑神,恭請降人世,神鬼共發占,得償人所願。”
唱生唱畢,正鸞提筆,副鸞扶持。
忽然寒風四起,地上七盞燈籠齊齊熄滅,隻留下一盞照著木盤和筆。
溫度驟然下降,八個人心裏咯噔一下,渾身雞皮疙瘩冒出來,白淒厲的喵了一聲,寒意稍減。
顏遠山差點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黑暗令人窒息,就在每個饒心都懸起的時候,桃木筆忽然動了。
“咯吱”一聲,筆落在沙盤上。
閔行是記錄者,盯著木盤,背上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