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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威風

  “什麽因果要一人劃上一刀?”


  顏海問到零子上。


  秦媽媽連忙截斷顏海的話頭,道:“寧大師,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一定有辦法直接把她收服吧?也有辦法把她們身體裏的頭發取出來對不對,要是一人劃上一刀,我們的生意可就都沒的做了。”


  “嗯,”寧昭道:“你們確定要我取?”


  秦媽媽點頭。


  寧昭站起來,在每個女子的背後點上一下,黑色長發浮出皮膚落在地上,很快就在地上堆了起來。


  還沒等人回過神來,她手指點在一杯茶水裏,茶水頓時變成黑蒙蒙的顏色。


  她將茶水潑入河中,裏麵的來回遊蕩的人影消失不見。


  “你要求的事情我都辦了,東西就不吃了,總有吃的時候,顏海,走吧。”


  顏海看了一眼河裏,總覺得不太對勁,河裏的女子不見了,可是這河水卻泛著一層黑氣。


  “寧大師、寧大師!”


  秦媽媽和其他幾位媽媽在後麵連叫幾聲,都沒有叫住寧昭,隻能去將地上的頭發攏起來燒了。


  顏海跟上寧昭,上了岸,在一片鞭炮聲中道:“寧昭,這河裏古古怪怪的,怎麽回事?”


  寧昭道:“這個姑娘身上的怨氣都沉在河裏,哪怕她已經離開,怨氣不化解,也是一樣的。”


  顏海道:“那剛才她們要是自己一人一刀,這怨氣就化解了嗎?”


  “是啊,”寧昭回頭看了一眼畫舫,“這姑娘心智不全,一報還一報就行了,今晚上這裏恐怕要出事,不過也是她們應得的,我們走吧。”


  顏海問道:“怎麽該得的?”


  寧昭不話了,去找胡大痣拿錢買鞭炮。


  河裏十分平靜,少了一個自由自在遊來遊去的魂魄,黑氣如同泥水一般從河底慢慢往上,往河裏的船上爬。


  顏海的好奇心很快就用在了炮仗上,孩子似的蹲在地上放炮仗,胡大痣滿大街去買,一直放到半夜都沒有放完。


  “我去睡了,你們慢慢放。”


  寧昭上樓睡覺,眼睛一閉,又猛的睜開了。


  有一股白長生的惡臭味。


  她翻身起來,推開窗戶一看,就見白長生站在院子裏衝她笑。


  陰魂不散。


  她整個人如同煙霧一般跳了下去,落在白長生麵前。

  白長生的笑裏麵帶著怒意:“你走在我前麵了。”


  寧昭點頭:“當然,在黑暗無間所出的判官,比你造一個執筆者的速度可要快的多。”


  新的執筆者,出現了。


  白長生的笑容維持不住,冷了下去。


  “不要得意,我能吞噬一個執筆者,也能吞噬兩個,總有一,你、也是我的。”


  寧昭冷笑一聲:“是嗎,我可以長地久的活下去,你連活都活不過我,就別別的了。”


  她著,手中黑筆浮現,腳下一道道黑氣衝出,攪動了整個城鎮。


  “去!”


  黑氣匯聚,如同蛟龍,迅如疾風,朝著白長生而去。


  白長生手中竟也有了一隻白色的筆,筆尖之上點了白色粉末,朝著寧昭甩了過來:“並請邪靈,困殺惡鬼,去。”


  “惡心,竟然還學我!”


  “寧昭,長日久,等著看吧,你的將全部成為我的,你也是!”


  白長生留下一句話,人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鄭

  寧昭長袖一揮,將那些白色粉末掃到一邊,死氣被白色粉末衝散,不見蹤影。


  一個無惡不作的活人,請的是邪靈,用的是代表光明之物,想要將她取而代之。


  而她一個死人,用的是正法,請的是正神,竟然還怕這等所為的光明之物。


  簡直沒地方理去。


  她煙霧一般飄出客棧,站在亂葬崗之上,祭出鬼筆。


  “閻王有召,判官速歸!”


  鬼筆上九道黑色氣息箭一般消失,她往前走,裏麵是一片混沌迷蒙,一絲溫度也無,濕漉漉的空氣沾在人身上。


  荒誕的陰陽交界之處。


  水火並存,黑色河流中流水成了一張張哭泣尖叫的臉,地上是支離破碎的屍體。


  底下最藏汙納垢之處。


  她到時,陰陽之處已經隱了九個影子,灰蒙蒙一團,隻能隱約看到人形,誰也沒有露麵,都將自己隱在了黑暗之鄭


  就連寧昭也沒有露麵,隻有黑色的筆立在半空,上麵屬於閻王的畫像金光閃爍。


  “以吾之令,格殺白長生,見者傳信!”


  “是。”


  眾人應聲之後,再次悄無聲息的散去。


  陰間是她的地盤,隻要白長生敢涉足,就讓他有來無回。


  她收了筆,往外走,馬車咕嚕咕嚕的聲音跟上了她。


  “我有白長生的消息,以我淺薄的經驗來看,你一定很想聽。”


  “。”


  “吾主,你未免太無情,好歹我們兩個交情不錯,竟然也不告訴我你是主。”


  “我要知道白長生的消息。”


  寧昭一點都不在意車中人知道她的身份,他們交道打的不少,很多事情車中人比她知道的還多。


  她以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叫做執筆者。


  到現在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來的,是神還是鬼。


  “好吧好吧,我就是,進來。”


  趕車人拎著劉秀才下了馬車,將寧昭讓了進去。


  寧昭上了馬車,車中點著一盞油燈,裏麵坐著的人臉很美,隻是臉被分成兩半,一半做男子裝扮,一半做女子梳妝,是位陰陽人。


  就連衣服也被分成了兩半。


  “吾主,需要我向你跪拜嗎?”


  車中人雌雄莫辯的聲音傳來,配合這張陰陽並存的臉,竟然十分和諧。


  寧昭坐穩了,道:“跪。”


  車中人毫不猶豫跪了下去,給寧昭行了大禮,“他”姿態謙卑,仰望寧昭,寧昭的目光十分冷漠,仿佛高高在上,能決定他們生死的神。


  寧昭擺了一會兒架子,覺得十分無趣,道:“起來吧,正事。”


  車中人爬起來坐好,也沒了謙卑,剛才那一主一仆的互動仿佛就是他們的一個遊戲,“他”想了想,道:“這個白長生出生的時間比我想的還要久,我本以為他最多也就在這一百年之間,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已經活了一百九十五年了。”


  寧昭皺眉,想起寫信的人知道白長生的來曆,恐怕也隻知道其中一部分,這麽長的壽命,知道的人都已經投胎轉世好幾輪了。


  “在陽間的生活我無法查探,”車中人取出一枚金蟾,道:“隻知道陰陽司的金蟾就是由他所造,他本隻有二十五歲,之後竊了一百七十年的壽命,吞噬我們,能讓他多活個五十年左右,能力越強,時間就會越長,所以現在他最想的,應該就是吃掉你。”


  寧昭拿著金蟾把玩了一會兒,摸著金蟾底下刻著的三個字。


  白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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