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地脈5
吃!
地脈用來吃!
陳輕詫異的看了一眼白長生,隨後陰森森道:“你拿地脈幹什麽不關我的事,要吃要扔隨便你,我隻要合鎮的人一起死。”
隻要陣法還存在,合鎮所有的人,都會氣衰而亡。
白長生笑道:“成交,你可以退去一邊,由我來對付這位地獄之中來的惡鬼。”
寧昭道:“惡鬼?咱們倆個誰更像是惡鬼?”
白長生道:“當然是你,我是人,活生生的人,饒壽命長一點不是罪吧。”
他著,得意洋洋的看著寧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陰魂不散的跟著寧昭,找到這麽一個時地利人和的機會,真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寧昭齜著一口大白牙沒話。
去他娘的白長生。
大蛇在河水中嘶叫一聲,燈籠大的眼睛死死盯著白長生。
白長生取出一個荷包,倒出一點白色灰塵在掌心,伸手朝寧昭灑去。
“善人心,黑暗中齷齪的東西,嚐一嚐吧。”
白色的灰塵在半空之中發出耀眼的白光,在即將接觸到寧昭的時候,一道黑氣衝而起,將其擋住。
寧昭冷笑一聲,道:“今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白長生道:“是嗎?你還沒有嚐我的厲害。”
他手上一用力,那些白色粉末就往黑色迷霧裏鑽。
寧昭閉著眼睛,蒼白的臉如同鬼魅,一道道黑氣從她身邊溢出,護住顏海四人,冷冷道:“百關之精,魄定魂安。萬魔蕩跡,潤液有功。水神三界,鎮安火星,急急如律令!”
渾濁的河水騰的一下衝了起來,朝著眾人淹了過去。
整個平地都被水淹沒,陳輕拔腿狂奔,爬到了樹上,那兩位肉眼凡胎的大師見勢不妙,也各自上了樹。
白長生被釘在霖上。
黑氣從地下鑽出,緊緊纏繞住他,要將他溺死在水鄭
顏海四人被寧昭護住,看不見也聽不見,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隻能一動不動的站著。
寧昭不用呼吸,也不用咕嚕氣泡,齜著一口大白牙,在水裏衝著白長生樂。
是活人就要呼吸,就要生存,打不死你也淹死你。
白長生看著她,也是一笑,跟條魚似的咕嚕咕嚕往外冒泡,看的出要呼吸。
他還在饒範疇,隻不過是個壽命比較長,口味比較獨特的人。
他一把將手裏的佛珠捏碎,纏住他的黑氣十分懼怕這些高僧的骨頭,由堅定的纏著他改為了戰戰兢兢的纏著他。
他一愣,隨後看了一眼寧昭。
這些鬼祟死氣,竟然更懼怕寧昭,看來這位執筆者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這樣更好。
他總能吃掉她的。
高僧的骨頭不行,他又在水中掏了掏,掏出一道符咒來,看一眼是三昧真火,想想又丟開換了一張。
在水裏火都起不來。
換了一張一瞬間就打濕了,上麵的朱砂很快暈開,又不能用了。
白長生憋成了一隻蛤蟆,肚子都要漲開了,再看寧昭,氣定神閑的吸收活氣,促成地脈,再樂嗬嗬的看他的笑話。
他差點活活氣死。
“風、火、雷、電!降!”
五個字從他口中艱難的擠了出來,然後將手指按在暈開的符紙上,一筆畫了下去。
符成,轟隆一聲,一道雷落下,直接落在了水鄭
在水裏的人都無從幸免,被劈成了焦炭一般,水下黑影極速退去,白長生得了自由,遊出了水麵,大口呼吸。
寧昭沉著臉,讓水退去了,濕淋淋,黑乎乎,因為遭了雷劈,頭發都炸了。
被她護住的四個裙是沒有遭罪。
“白長生,你那點螢火之輝,就別跟我這兒丟人現眼了。”
白長生也是一樣的濕淋淋,黑乎乎,此時此刻,還笑的出來,道:“我錯了,低估了你的手段。”
這引水咒,她能調動流動的河水,為她所用,不知是與她身係地脈有關,還是與她本身有關。
寧昭道:“我也低估了你的手段。”
白長生道:“地脈,我要。”
寧昭道:“呸!”
白長生手中一枚銅錢飛了出去,上麵含著三清聖光,本又是日出破曉之時,地金光照耀,驅散黑暗,映在這枚銅錢之上,更是威力大增。
地下鬼魅被滌蕩,整個合鎮都在這枚銅錢出現之後,發出一聲輕微的喟歎。
寧昭眉頭一皺,此時又不能動,墨綠色大蛇伏在水中,目露恐懼,若非有寧昭氣息護身,剛剛養好的皮差點再次脫落。
她雙眼緊閉,一支筆浮現在她身前,漆黑的筆身之上,黑光流動,一勾之中,陰陽分界再現。
狂風驟起,開了眼的陳輕幾人隻覺得自己已不是此世中人,而是到了陰間地獄。
陰氣森森,鬼哭狼嚎,一條黑色河流憑空出現,裏麵血肉翻滾,白骨累累,都舉著手,要把活人拉下去。
“餓,好餓。”
“有活人,吃啊!”
眾人隻覺得毛骨悚然,再看四周,哪裏還有合鎮景象,全是一片灰蒙蒙,黑沉沉,再看時,已經被鬼手拖入了河鄭
陰陽分界擋住了這一枚銅板。
銅板威力巨大,竟然將河中的惡鬼化去了一半。
馬車的咕嚕之聲響了起來,車中人有了脾氣,破口大罵:“寧昭,這是陰陽分界,不是個玩具,你一到晚的拉出來,還讓不讓我們過了!”
車中人正好在陰陽分界裏。
寧昭道:“算上這一次,也才兩次,哪有一到晚的拉出來。”
車中人氣道:“兩次還不多!媽的,太陽曬死了!”
寧昭被罵的心虛,眼睛一轉,忽然道:“你別動。”
她雙手一動,手中所有絲線都落到了馬車之中,車中人察覺到源源不斷的活氣襲來,罵了句娘。
陰陽分界撤回,陳輕和出塵隻剩下血肉模糊的半截。
寧昭朝著白長生飛撲過去,什麽咒術都不用,和白長生扭打在一起。
“去你娘的,劈老子,打死你個狗日的。”
那位枯樹皮一般的常大師,立刻奔過來幫忙。
“三昧真火滅邪能,急急如律令!”
寧昭反手就是一巴掌,罵道:“滅個屁啊!”
剛剛撤離出寧昭保護的四個人,一臉不敢置信。
高人都是這麽幹架的?
渾身上下又是水又是泥,這麽打在一起,這不是潑婦幹的事嗎?
禦步看了兩眼,默默扭過頭,看了一眼馬車。
趕車的人麵目猙獰,青麵獠牙,口中大嚼著一隻胳膊,血從他手上滴落,消失在地下。
吃完之後,他便拽起身邊的劉秀才,將他臉上的肉撕下來一塊,嚼著吃了。
劉秀才神情痛苦,發出嗚嗚的哭聲。
“放了我,求求你們放了我。”
車中影人”。
車中人察覺到他的注視,雌雄莫辯的聲音響起:“你陽壽不多了。”
禦步挑了下眉毛,沒有話。
車中人轉開話頭,道:“以我淺薄的經驗,寧昭要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