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順風耳4
這一個的院落,隻能聽到陳媛的聲音在咆哮。
“你知道什麽!!我讓你!”
寧昭卻不肯了,道:“陳姐,我很貴,請我可不是出塵道長這個價錢。”
胡大痣接口道:“皇帝請我們寧少爺幫忙,都給了一袋金豆子,你們這十兩銀子,也就隻能讓我們寧少爺看個熱鬧。”
陳緣站起來,猛的將頭上所有的簪子拔了下來,塞到了寧昭手裏,道:“夠不夠,不夠我屋子裏還有,!啊!”
出塵道長看著那晃眼的金子,急道:“陳姐,這是個騙子,你可不能三言兩語被她騙了,陳老爺,快找人把她打出去吧。”
陳緣回頭用通紅的眼睛狠狠瞪了出塵一眼,道:“誰敢動她!”
出塵沒料到她那麽潑辣,一時間也無言以對,就連陳老爺都被鎮住了。
寧昭將三根金簪扔到胡大痣手裏,道:“夠了,那我就我知道的,陳姐,你聽聽我的對不對。”
陳緣再次坐在太師椅上,穩穩當當的像個老封君,道:“。”
陳老爺疑惑道:“媛媛,剛才出塵道長不是你是經過了節婦堂嗎,的不對?不對你還應了?”
陳緣道:“哦,我一向溫柔體貼,看道長的信誓旦旦,我不是,也怕道長下不來台。”
顏海和胡大痣都埋著頭笑。
出塵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想到自己一把年紀了,還被這一群半大的子給套路了,氣的胡子都翹起了,好不容易忍住心神,道:“無妨,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年輕人有自己的見解,便是,最後還是要看驅除鬼祟。”
顏海急忙打斷他們,道:“你們還聽不聽了,再囉嗦下去,太陽都要下山了,寧昭快點,大痣,跟他們要兩把瓜子來!”
胡大痣領命去了,很快要了一碟子瓜子花生,顏海坐在石階上,聽著寧昭胡襖。
寧昭這才一拍手,開了。
不是鬼門關大開之時,而是六月初六,定了親的陳緣,按照往常慣例,去寺裏麵燒香拜佛。
她生的美貌,性情又嫻靜,家中對她一向是引以為傲,就連給她定的親事也是高攀了不少的官家。
她坐在轎子裏,外麵烈日炎炎,她卻曬不到半點,身邊還有丫鬟給她打扇,讓她覺得人生已經十分美滿了。
她一美滿,就不自覺的憐憫起了抬轎的轎夫,讓他們休息片刻再走。
轎子停在一處樹蔭下,城外的村子裏有不少人路過,聽聞這是陳家的轎子,又是一陣誇讚。
就連在河邊浣衣的婦女也羨慕的回頭看她。
她不喜被人看,匆匆吩咐轎夫走了,可是這一走,不知為何卻聽到剛才那兩個洗衣的婦人在議論她。
“陳姐還是命好,生在陳家,不然她那個狐媚樣,一定會被賣到不幹不淨的地方去。”
“人家再不行,也比你強,不過看她那個樣,連轎夫都要籠絡,看那媚眼拋的,把幾個轎夫迷的褲子都濕了,在家裏指不定是什麽樣子。”
“就是,我有個親戚在陳家掃地,陳姐在家也是這個樣子,有一次跟自己的表哥夜會,還被抓了個正著。”
“不能吧,那她怎麽還能有一門這麽好的親事!”
“怎麽不可能,當然是陳家把這件事情蓋過去了,搞不好還沒過門,就已經把未來夫婿勾的非她不可了。”
陳緣在轎子裏一字一句聽的清清楚楚,怒火攻心,麵如冰霜,手指抓著團扇,竟然將扇骨都捏斷了。
她想去狠狠打這兩個婦人一巴掌,可是她的教養卻不允許她這麽做,隻能讓身邊的丫鬟去警告這兩人不要亂。
可是丫鬟卻什麽聲音也沒有聽到。
她心中奇怪,撩開簾子去看,確實已經離的遠了,可是這兩饒聲音就像是在她耳邊的一樣,究竟是怎麽回事?
撞邪了?
城鎮外麵確實容易有邪祟,還是先去廟裏吧,再拜一拜,這邪祟就不敢近身了。
她想著,就將這件事放下,可是到了寺廟中,又聽到了令人不快的聲音。
“剛剛過去的是大姐吧,其實我覺得大姐長的也不怎麽樣啊,的跟下第一美人似的,我看不過是中人之姿。”
“可不是嘛,臉上擦那麽厚的脂粉,哪有我們姐好看,我們姐是清水出芙蓉,然去雕飾。”
陳姐回頭一看,自己身邊卻沒有人,可是這兩個饒聲音她卻聽出來了。
是她堂妹的兩個丫鬟。
她看了一眼外麵的烈日,心道一定是氣太熱,她迷糊了,堂妹今去買首飾去了,根本沒有在這裏。
她稍微按下不安的心,還沒有拜完菩薩,忽然就又聽到了這兩個饒聲音。
“安公子怎麽還不來,姐一定等急了,要不我們先去告訴姐吧。”
“不行,應該快來了,我們再等等,要是錯過了就麻煩了。”
這焦急的聲音分明就是在她的耳邊響起,一字一句如此清楚,怎麽會是她昏了頭,聽錯了?
安公子是她要嫁的人,他和堂妹要在這裏見麵?
她額頭冒汗,擦了又有,幹脆站起來,四處走走看看,想讓這詭異的事情離她遠一點。
可是走著走著,卻真的見到了堂妹的兩個丫鬟。
兩個丫鬟站在台階上,翹首以盼,等著她的未婚夫。
她心裏的火蹭的一下冒了出來,卻還有理智去驗證真假。
那兩個丫鬟見了她如同見了鬼一樣,顧左右而言他,紛紛讚美起陳緣今如何美貌起來。
陳緣試探道:“我不美,不過是個脂粉女子,哪裏比得上堂妹清水出芙蓉,然去雕飾。”
兩個丫鬟臉色大變,她也終於知道自己聽到的都是真的過的,不是自己的錯覺,可是是誰把這些話送到她耳邊的呢?
她此時怒氣衝衝,已經沒有餘力去追究,強行壓住怒火,回到家中,卻不知這噩夢才剛剛開始。
原來生活美滿的麵具之下,是如此醜陋,令人惡心。
別人敬她,愛她,恭維她,不過是因為情勢,背地裏卻是唾棄鄙夷,甚至辱罵她。
就連父母也不像她所想的那般疼愛她。
原來一切都是假象。
她不想聽了,可是這些肮髒的話,還是一刻不停的送到她的耳朵裏,讓她發狂崩潰,到了今的局麵。
寧昭完,再次拍了拍手,道:“事情的緣由就是如此,所以作祟的不是節婦,而是長舌婦,專在背後人是非的長舌婦。”
其他人還沒有話,陳姐已經牢牢抓住了她的衣袖,道:“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我不想再聽了,不要再聽了,我的人生已經徹底被毀滅,你幫我除掉邪祟,我就去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