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入軍營鎧甲鮮明
棲霞城左軍大營中，林秋與驍騎都尉肖勝宇身著戎裝一起走了進來。林秋就任左軍都尉一事已經傳遍軍中，盡管林秋不是軍旅出身，但其斬殺馮敬宗之事蘇帥已經昭士全軍。現在的林秋可謂勇冠三軍!兵營中，鎧甲鮮明的將士列陣歡迎這新晉的都尉，林秋所到之處，齊齊注目。見驍騎都尉緊隨其後，左軍一些將士暗付:“這新任都尉還是太過年輕，擔心自己怯陣，還邀了個幫手!“
“我!林秋!今日坐鎮左軍!”進入軍營的林秋大聲喊道。場上一片寂靜，就在大家靜等這位年輕的統領接下來要如何立威時，林秋喊道:“中將呂謙出列!“
話音落地，校場上一前排將領向前一步走了出來
“呂謙見過都尉!“
點點頭，林秋朗聲道:“呂謙就任左軍副都尉，我不在期間，呂謙節製左軍。違者，斬!“林秋這個“斬“字時暗用神魂力量，即便呂謙聽聞心神都為之一怔，就莫其餘那些將士了。一時間，那些妄自揣摩都尉心思之人不敢再有它念，個個屏氣凝神。
巡視一眼，林秋望了一眼這位初次見麵的呂副都尉，開口道:“呂都尉，召集百人以上的將領來我營中!“
“是“，剛才還惴惴不安怕林秋是拿他開刀的呂謙高聲應道。
林秋大帳中，濟濟一堂。環視大家一眼，林秋開口道:“諸位，林秋與軍事一道一竅不通，召集大家前來並非議事。左軍大事我已委任呂都尉!“到這裏，林秋頓了頓，繼續道:“那麽大家一定會好奇我這都尉到底是來幹什麽的。告訴大家，我林秋就是來鼓舞士氣的，是來振興左軍的！“
林秋道此處，不少人底下了頭顱。當初棲霞城的阻擊戰中，他們都沒有跟隨都尉蕭良英勇就義，現在林秋這麽一，心中不免慚愧。與此事，林秋當然在清楚不過，但能夠遠離死亡，誰又能不多想一些?即便自己不也是仰仗著實力才衝在最前的嗎?再者，那是自發組織的敢死隊，林秋不會怪罪他們貪生怕死。反而要讓他們從那陰影中走出來。
“從軍者，無法左右自己的生死。我不能，你們亦不能。身為都尉，我要盡可能的幫助大家在直麵生死的戰爭中保住性命，為我們的父母、妻兒留下希望。當然，我不鼓勵大家躲避。在戰爭中躲避意味著什麽，大家比我更清楚。我不要任何一個人的膽怯退縮，我要的是大家在直麵生死的勇氣。而我則要告訴大家如何在生死關頭時做到冷靜，那片刻的冷靜有可能就救你一命，自己活下來，對手自然就會死亡。你活了下來，大家就活下來，我們就勝了!戰爭就會結束!“
林秋完，與肖勝宇對視一眼，肖勝宇從兵器架上取出二杆長槍，扔給走下場中的林秋一杆。隨著林秋一聲高喝:“大家看清楚!“肖勝宇手中長槍直直刺向林秋。
盡管肖勝宇沒有動用自己的階實力，他手中長槍的氣勢也足以駭人。因為戰場上的長槍不會留情，他要將自己的實力發揮到將士衝鋒陷陣的水準。既然是向大家演示，林秋也盡可能的做到身臨其境，迎著長槍，他沒有躲閃，他知道身著厚重鎧甲的戰場上是無法躲閃的。與尋常軍士戰場上的招數一般無二，林秋長槍一擋、一撩、瞬間刺向肖勝宇。圍觀這些將領對這種最直接的殺人招數在熟悉不過，見林秋的動作似乎慢了半拍，紛紛不解。直到林秋手中長槍抵住肖勝宇身體，而肖勝宇的長槍尚且離林秋身體有寸許距離，其中幾人才看出些門道。
這林都尉慢那半拍的動作，幾乎都是在驍騎都尉勁力未完全發透之時，甚至林都尉手中的長槍故意助對手將力量發透，而其自身則一直蓄力那最後的一刺。接下來，林秋與肖勝宇換取兵器互做攻防，次次都是戰場上最常用的招數，林秋手中的兵器每次都先於對手抵住對方要害部位。大家看清楚林秋在對戰時的招數後，明白了這新任都尉的意圖，這是要他們領悟後傳授與自己麾下的兵士!
與林秋演練幾番過後，肖勝宇離開了左軍大營。大家見這位聞名北域的驍騎都尉，蘇帥賬下最得力幹將是作為一“靶子“來到左軍大營的，那些以為林秋怯陣之人才恍然醒悟，這新都尉隻身一人入那二十萬大營都如入無人之境，豈能怯陣!
肖勝宇離去後，林秋點一將領出列。
“盡你全力攻擊我!“
見對麵的將領麵帶猶豫之色，林秋點頭道道:“放心你還傷不了我。“
聞言，對麵的將領全力刺出手中長槍。如剛才一樣，林秋並沒有使出全力，而是一檔一格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槍頭。放開槍頭的同時，林秋高聲道:“金係真氣主攻，始丹田，遊太陰，儲三焦，頓!激發!“
林秋這幾句話完，別的人聽在耳裏也就罷了，所有主修金係的將領聽在耳裏，如炸雷一般，明白林秋為何屢屢後發製人的同時，困在心中多年的疑惑也豁然開朗。
林秋對麵的將領更是放下長槍抱拳道:“謝都尉教誨!“
擺手示意後，林秋繼續高聲喝道:“真氣下行，至承扶，經合陽，儲力承山，然分!“如果前麵林秋是指導金係修為之人，後麵這幾句話則是將自己下盤功夫的心得授予大家。眾將中，不乏修為高出林秋之人，聞聽林秋之言，個個色變，這林都尉與修煉一途的見解另辟蹊徑，與宗門所傳也不盡相同，卻理解更甚!
一時間，大帳內寂靜無聲，人人在領會林秋剛才之言。沉默許久，其中一人走了出來，見禮過後，開口道:
“望都尉指點一二!“
這位將領修為頗高，左軍中人人皆知，見到他走了出來，大家將目光看向林秋。
林秋雙眼掃過這位將領，開口道:“與土係一道，我亦不精，自當共勉!“
聞言，對麵之人，麵露驚色，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主修金係，隻有他與師傅知道自己主修的是土係功法，林秋一眼就道明此事，焉能不驚!
道過一聲“屬下佩服“後，這人捧起自己的腰刀。林秋一句“盡力施為“過後，寒光頓起，刀影立現。見狀，眾人紛紛後退。一番比試過後，這位將領退出圈外，雙手奉刀靜立。它人不知雙方對招中的細節，他卻最明白不過，林都尉雖然口中不精與此道，但也遠非自己所能比及。
停手後，林秋閉目稍作沉思，低聲與此人了幾句，這位將領神色一怔，起身便走。行至門口，轉身單膝跪地一拜，出了營帳。
幾乎是左軍中實力最高之人與都尉行了半師禮，大家紛紛將目光注視與這新任都尉。林秋剛才與那位將領之言以入意境，告知眾人已然無用，見大家目光中充滿期盼，林秋開口道:“與其它之道，我不敢妄言，僅以自己心得供大家參照!“
盡管林秋口口聲稱自己不善其它之道，那拜師禮卻以證明林都尉的“不善“也遠非常人能及。不管能否參悟，在林秋道出自己對各係功法的理解後，眾人紛紛謹記在心。
拜別過後，眾將紛紛離去。林秋看著呂謙道:“安排騎兵明日校場演練，你也回營吧!“
聞言，呂謙應下離開，但幾次欲言又止。作為林秋親手委任的都尉，呂謙心智自然不俗，林秋上任所做之事都表明他不會長留軍中，呂謙雖有疑問，出於恭敬也不敢開口相問。
見狀，林秋開口道:“我在軍中隻待三日!“
要問這新上任的林秋為何隻待三日，還需從林秋進入帥營起。和肖勝宇下了棲霞山後，二人徑直去了帥營。宣布林秋就職左軍都尉後，蘇帥單獨把林秋留下。
“林秋，家姐哪裏情況如何?“蘇帥擺出一副嘮家常的狀態問道林秋。對於這早就該有的對話，林秋微微遲疑回道:“夫人飽受寒毒之苦，加之敬亭之事，身體狀況不盡人如意。“
“哎!早先年崇光帶著敬亭來過北域，不曾想···“蘇帥又是一聲長歎後，繼續道:“姐姐一生可謂不幸，還好孟錚始終如一，也算是姐姐的造化了。“
“那不老泉的陰寒就隻有神識之火可以根治?“提起蘇夫人，林秋便想起她身上的寒毒。
聽林秋這麽一問，蘇帥麵色微微一變，道:“也不是，那西域長生樹亦可。隻是···家父就因此事過世的！“
蘇帥這麽一，林秋馬上想起了蘇夫人執意不肯讓孟宗主前往西域一事。孔歆曾告訴他，蘇帥的父親蘇勳那是不世之材。他的結義兄弟孔歆的父親孔漫就曾過:蘇勳之才，北域無人能出其右!“因此，孔府右堂應運而生。連父親右老堂主都辦不成的事，蘇夫人肯定不會讓夫君在去冒險，已死相逼也在情理中。
林秋年輕好奇，孔歆更是關心是誰殺了自己的蘇父，在其主張下，林秋問道:“老堂主是····“
未等林秋完，蘇帥以開口道:“父親是死在九幽道君之手!“
聽到九幽道君的名字，林秋倒吸一口冷氣，那中強大的存在，無怪右老堂主喪命。見林秋的神態，蘇帥“咦“了一聲，問道:“你見過九幽道君?“
“在水神宮見過!青青也見過!“林秋回道。
聞言，蘇帥“哦!“了一聲，點點頭。想到九幽道君的強大，又想到其與蘇帥有殺父之仇，林秋開口道:“蘇帥，那九幽的實力···“
聞言，蘇帥微微一笑，道:“你是怕我找那九幽尋仇吧!年輕時尚且沒有那心思，何況如今以老邁。“
蘇帥這一笑，林秋吃驚不。見狀，蘇帥繼續道:“也許是見得太多了，沒有了當年的那種意氣。那****訓斥郡主時，我盡然好生羨慕。“
林秋是不明白蘇帥為何在談到父親之死後還能笑出來，雖然不讚成與九幽道君為敵，但蘇帥的態度也未免太過從容一些了。是見蘇帥提到了自己，脫口回道:“我那一時意氣，比不得你。“
林秋話中有話，夾雜著一絲不滿，蘇帥焉能不知，臉色一沉拍案而起道:“好個林秋!好個一時意氣!一時意氣又何嚐不是意氣風發!古今大成者又有那個不是特立獨行!我最欣賞你這一點!也需要你這個敢於反駁任何人的態度!“
在蘇帥變臉拍案時，林秋多少還是有些後悔，有些膽怯的。見自己的冒失之言換來蘇帥如此褒獎，開口解釋道:“蘇帥，其實我並沒有·····“
“不必解釋!和你過我已無當年之意氣。知道我為何現在才招你入賬嗎?“蘇帥開口道。
“是因為師姐的關係?與我軍職太大怕不能服眾，太的話，又無人敢令我這林師弟做事!“林秋聲回道。
“這隻是其中一點，以你的實力坐鎮左軍我不會擔心，今日更不會大費周折留下你。我要你去做更重要的事!“完這番話，蘇帥拿起帥案上的一疊密函交於林秋。
捧起密函，來自北域四麵八方的訊息匯入林秋腦海，一時無法消化這諸多訊息，林秋開口道:“蘇帥，你是要林秋前往北郡大營?“
點點頭，蘇帥道:“我們的目的是招撫北郡的大軍，勝於沉穩幹練，獨沒有你身上隱藏在深處的那種氣勢。四十萬大軍，即便潰敗，想要招撫也絕非易事!何況還是徐世勳領銜的北軍。“
帥營中，林秋與蘇帥徹夜長談。破曉時分，林秋起身告退，即將跨出營帳時，蘇帥道:“林秋，知道我為何從未有過為父報仇之心嗎?“
聞言，林秋停下腳步。
“吾全心盡力為一事尚且不能，不敢二心!“
腦海中縈繞著蘇帥這句話，林秋出了帥營。
“明白蘇子口中的那一事嗎?“
“不太清楚，蘇帥那時可是一心輔助江帝的!“有些迷惑的林秋回道。
“家國下，那下指的是誰，每個人心中或許有不同的見解。蘇子和他父親一樣，心裏是北域的蒼生!“
孔歆言罷，林秋“哦“了一聲，正欲追問詳情，大營門外孔研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