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含淚惜別養育恩
一別幾年,林秋回到了鬆山腳下自己家中。見到兒子回來,林父、林母眼角留著的淚水難遮臉上的笑容,妹雖然一下沒認出林秋,卻在反應過來後撲在林秋懷中。一路上,習慣了叫林秋哥哥的土月,也是手舞足蹈。
除去被愛屋及烏的成長老帶去了清風的弟弟,林家也算是迎來久違的團聚。林母張羅一桌飯菜,一家開開心心的邊吃邊聊。得知哥哥要將自己送去遙遠的飛花穀,妹雖然不舍,卻也尊從了林秋的意見。唯獨林父想到兒女都將離開,暗暗傷心。好在有林母在身旁相勸,又想到兒女的將來,林父臉上又露出笑容。
飯後,妹陪著土月去外麵玩耍。林秋向父母稟明自己的打算,得知林秋就要離開了,林秋父母默默為他準備起了行囊。兒子大了,他們不願做兒子的牽絆,尊重他的選擇,即便牽掛也悄悄的隱藏在心底,隻需做到守望便可。
是夜,林秋去了藥園,靜靜的在屋裏麵呆了一夜。-許久不曾安睡的他,踏實的做了一個美夢。夢中,沒有與父母掩淚惜別的場景,他一直陪在父母身邊,隻到自己新婚之夜,掀起新娘的紅蓋頭,發現不是孔研,林秋才醒了過來。
元城外,林秋停下了腳步,站立片刻後,選擇了繞城而走。有郝芸這個昆侖山的總管幫忙,以不需要他親自安排妹之事,許久不見眉兒,他也不想在去打擾她平靜的生活。
夕陽下,兩道長長影子留在身後。林秋別離了家鄉,踏上前往北域的行程。
這一日,雲城外來了二個青年。時值正午,路邊客棧中一片喧嘩,有人看了一眼進來的二位青年,隻當也是來雲城歇腳的江湖客,卻無人認出這便是如今雲城中響當當名頭“淩雲堂“的創始人。林秋原本要直接前往北域,路上卜妖傳話讓他前往雲城一趟,於是他帶著土月來到此地。
路上,一直有人跟蹤,他也想借這客棧看看到底是何人不願放過自己。以黑君的身份肯定以知道自己要前往北域,他不會在派人跟蹤自己。惹下的對頭除了暗月宮便是下君山的血刀老祖,暗月宮不敢明著對自己下手,血刀老祖則隻是猜疑自己的三個弟子在風塚內死於林秋之手,也隻能暗中下手。林秋一路心,始終留下形跡,以至於對方沒有出手的機會,也隨著林秋來到雲城。好歹這雲城是自己的半個主場,林秋想在此震懾一下對方,老是被人跟蹤也不算個事。
要來酒菜,早就餓了的土月開始大吃大喝起來。林秋瞅見跟蹤者之一的中年男子進了客棧,端起酒杯就走了過去。那男子見林秋衝著自己走過來,心中雖然吃驚,卻也端坐不動。好歹他是地階修為,總不能剛見麵就躲開林秋這個玄階修為,那也太過做賊心虛了。宮主派他師徒二人悄悄結果林秋性命,一路上林秋故意留下形跡,害怕的手後留下痕跡,他和師父追到這裏。
林秋剛走近準備坐下,外麵進來四五個人。為首之人見土月一人獨占窗前的好位置,使個眼色,身後馬上出來一人走到土月麵前嗬斥土月散開。吃相酣暢的土月一下被人驚擾,“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林秋正愁沒有立威的機會,這幾個痞子送上門來,大喝一聲:“什麽鳥人,不懂一個規矩!“
為首之人見林秋不過玄階修為,又一個外路人還如此猖狂,“哎呀“一聲道:“哪來的癟三,來到雲城還敢大呼叫,也不打聽打聽爺爺的名號。“
店中掌櫃聽見動靜出來,見到為首男子,慌忙跑過來陪笑打招呼:“海爺,你大人有大量,外來的客官不懂事,我這就勸勸。“著,店掌櫃靠近林秋身邊低聲到:“客官,今日這雲城中唯海家實力最盛,這位又在‘淩雲堂’中管事,出門在外忍忍吧!“
聽聞掌櫃這麽一,林秋是真的生氣了。“恒祥商會“的卜掌櫃都不敢自稱卜爺,這海家一個玄階修為之人在自己開創的“淩雲堂“中任個閑職到稱起爺來了。眼珠一轉,林秋對著掌櫃了句:“沒你事!““啪“的一聲響,林秋給這位“海爺“來了一記清脆的耳光。
海倉都沒看見林秋是如何出手的,就被林秋一記耳光給扇懵了,怔在當地。林秋指著他鼻子就罵:“爺和昆侖白宗主都是稱兄道弟的關係,敢在我麵前大言不慚。要不是昆侖宗素來以俠義行事,信不信我叫白三個滅了你個什麽宮呀,什麽山呀,還有什麽家的!“著,林秋瞟了一眼那名男子。接著,林秋指了一下土月喝道:“惹了我沒事,你們知道我這兄弟什麽身份嗎?告訴你,這是北域孔家孔老家住最疼愛的孫子,隻不過是練功時神魂受了點傷才來到東域的,白三哥親自讓我護送他回北域的。你們惹了他,就不怕孔家主抬抬手滅了你滿門。“
那中年男子知道林秋和昆侖宗的關係,卻沒想到同行的土月有如此背景,心中暗道:“怪不得宮主讓我們切不可暴露形跡,原來他不僅要顧慮昆侖宗,還要擔心孔家。我鹿師叔怎麽提及此事吞吞吐吐的。“
就在他思慮之時,林秋見他無動於衷,取出玄鐵棍交與土月,指著那個“海爺“道:“給我歇他,歇斷一條腿,不知高地厚的東西,也不看看爺是誰。“
土月一路上與林秋唯命是從,又怨恨這些人壞了自己的食欲,抄起鐵棍衝著海倉敲去。海倉剛要躲避,無奈土月雖然神智不清,一身修為卻在,林秋又戳了他一指,腿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棍,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幾名手下見狀飛奔離去,於此同時那名男子也走出了店外。
林秋大笑一聲,一腳將地上的海爺踢出門外,取出一枚聖石,叫了一聲:“掌櫃的,好酒好肉重新擺上,爺有的是靈石。“
店掌櫃哪裏見過聖石,又震懾與林秋的威勢,隻管命人上菜,不敢接住聖石。隻到林秋雙目一瞪,“嗯“了一聲,他才收起聖石,陪笑離開。林秋發現藏在暗中的那名跟蹤著也消失不見,索性放開嗓子美滋滋的哼起了曲。土月不知道林秋正沉浸在牛皮吹的震響的歡愉中,反正林秋樂他也跟著樂就是了。
二人邊哼邊吃,店中食客以一走而光,路過海倉也沒人敢多看一眼。等二人出了店門,迎麵來了一群人,遠遠看見林秋,海山喊道:“林秋兄弟怎麽是你。“
見正主終於來了,林秋臉色一沉,道:“郝芸交與你的‘淩雲堂’,就是讓你海家來耀武揚威的?“
聞言,海山臉色微微一變,對著地上的海倉罵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向林大掌櫃賠罪。“聽到海山之言,地上的海倉才明白眼前這位就是“淩雲堂“的創始人,趕忙賠罪。林秋冷哼一聲,海山也趕忙道:“林秋兄弟,此事來話長,咱們先回城中,駱茜也在城中。“
聽聞駱茜也來到了雲城,林秋心中暗歎一聲,隨海山進入雲城。自己以不管“淩雲堂”之事,今日不過正好撞見,世上尾大不掉之人比比皆是,何苦為此惹的大家都不高興。
得知林秋的到來,駱茜特意在酒樓擺下宴席。一來為林秋接風,二者也為海倉之事向林秋賠罪。海山已經向林秋解釋過其中原委,自從白崇光做的雲城城主後,海家因為“淩雲堂“的關係一躍成了雲城第一家族。起先海家沒那麽多的生意,宗親族人也沒有多少想法,可海家一下成了雲城的第一家族後,生意多了,有想法的人也多了。有郝芸管理“淩雲堂“,海家宗內族人還不敢怎麽樣。郝芸走後,幾個分支開始眼紅“淩雲堂“,相爭不下後,每個分支派出一名人手入主“淩雲堂“。
海家主為海皮之事操心,哪有時間理會這些,這才造成“淩雲堂“一片混亂。好在駱茜嫁到了雲城,有了海倉之事,便可借機重掌“淩雲堂“。
林秋麵對駱茜有些心虛,又置辦酒席賠罪,此事也就不在重提了。席間,卜密趕了回來。見到林秋,道出卜瑤讓林秋來雲城的目的。黑君同意“恒祥商會“進入隴北地區後,商會人手便緊張起來,就是卜密也經常不在雲城。如今北域局勢動蕩,卜瑤想要“淩雲堂“進駐中州,一者中州那邊丹藥生意好做,再者可以從哪裏為昆侖宗購置大量的礦石及兵器。林秋此去北域正好可以照應一番,要知道商賈雲集的中州可是極其排外的。卜瑤讓“淩雲堂“進駐也是考慮到“恒祥商會“名頭太大,又不是要稱霸中州,沒必要到處結仇。
聽完卜密介紹,林秋欣然允諾,這是正事,在他身任“淩雲堂“不靠譜的大掌櫃。卜密完此事後,便匆匆離開了,肩負商會的掌櫃容不得他在此逗留。
席罷,駱茜陪著林秋前往郝芸家中,林秋原本不想和駱茜獨處,見她執意陪同也隻好作罷。看望郝母出來,二人默默相伴行走,駱茜望了林秋一眼道:“怎麽了,如今名頭大了,不願搭理人家了。“
聞言,林秋“嘿嘿“一笑,道:“哪有,這不因為心虛嗎。“白了林秋一眼,駱茜道:“放心,我已嫁做人婦不會糾纏與你了。就是想問問你這個不解風情的膽鬼為什麽要逃走,是嫌棄我?”
想起那夜之事,林秋暗暗臉紅,自己是不該不辭而別,開口道:“駱茜,是我錯了,人生隻如初見我卻心猿意馬。“
聽到林秋這麽一,駱茜“嗷“了一聲,道:“你那意中人在北域?“
林秋點點頭,道:“容貌與你有幾分相似,皆是美人。“
聞言,駱茜嬌笑道:“滑頭,肯定她比我漂亮。“林秋,看了駱茜一眼道:“其實,嫁與海山挺好的!我這人行蹤不定,漂泊江湖不適合!“
望著林秋遠去的背影,駱茜暗聲歎氣:“能與心愛之人浪跡江湖也是人生快事!如今以為人婦,今生無緣,不如相忘與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