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趁熱
“英雄饒命啊！啊，別打了，要出人命啦！”
“我錯了，我道歉，放過我吧！”
“我帶你們去找洪爺還不行嗎？媽媽耶，別打，別打了……”
王二趴在地上，滾來滾去，抱著腦袋哭爹喊娘。刀也扔了，帽子也掉了，渾身泥巴，不停抽搐，好一副狼狽模樣。
“算了兄弟，教訓的差不多了，你還真要打死他啊！”
迷糊拉住了袁塵，這兄弟下手特別狠，他真怕出現大問題。
袁塵又給了那王二兩腳，這才罷手，其實他已經很手下留情了，憑借他現在的實力，一巴掌能把王二的頭顱拍的粉碎。
蹲到地上，袁塵平淡道：“王二，繼續笑啊！你不是笑的很開心嗎？”
那王二才得到喘息的機會，已經懶得去想為什麽一個少年這麽能打，隻是希望自己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不敢不敢，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知道錯了，英雄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了。”
帶著痛苦的哭腔，王二感覺整個身體都已經散架，從頭到腳沒有哪一個地方是不痛的，眼前少年的身體，硬的很鐵似的，太嚇人了。
袁塵冷笑。“很好玩是吧！這樣，現在你親自去騷擾你的夢中情人，一人一次，互不相欠嘛。”
王二身體一個哆嗦，他就是在那彪悍娘們身上吃過大苦頭，又沒機會，沒實力報複，才老是折騰一些冤大頭去打擾那個賣豬肉的。
讓他親自去，別，他還真的沒有那份膽量。
會出人命的。
“英雄，我真的知到錯了，我給你道歉，你已經教訓我了，俗話人不和狗見識，你就不要為難我了。”
還真是能屈能伸，王二將自己貶低的一無是處，也就這樣的人閑得蛋疼，忽悠人去找豬肉女的事。
袁塵頓時火氣消失大半，本來也沒出什麽亂子，再還需要王二幫忙。不過王二這一手真是歹毒，賣豬肉那胖娘們殘暴的一塌糊塗，簡直是個霸王龍，弄得袁塵現在都心有餘悸。
之後，三人再次回到衙門，袁塵並沒有刻意針對王二的腦袋，王二雖然是灰頭土臉，卻也不怎麽看的出來，他有利用價值，袁塵犯不著把他打成豬頭。
“英雄，我們這衙門是很自由的，我直接帶你們去找洪爺。”
三人走到縣衙後堂，王二步履飄忽，時不時齜牙咧嘴，滿嘴跑涼氣，充滿了幽怨又不敢發作。
“停屍房陰氣森森，我就不下去了，我給你們通報一聲，你們自己下去。”
完，王二打開一扇門，漏出一個台階，台階坐落往下，通入大地深處。旁邊是一個木架，兩根紅色的繩子一直連接到大地深處，一根繩子上麵綁著銅製鈴鐺，一個上麵綁著半截竹筒。
“鐺鐺……”。
王二伸手搖晃了幾下鈴鐺，兩個呼吸之後，地下的繩子一陣顫動，讓麵前的鈴鐺又一次清脆作響。
王二拿起竹筒，將竹筒開口的一端放在嘴跟前。“洪爺，你不是想找個幫手幫你的忙嗎？今來了兩個，來了兩個英雄，他想跟你學習仵作本事，我讓他們進來了啊！”
完，王二就將竹筒放在自己的耳朵上，靜靜聆聽了一下。
“好了英雄，洪爺答應你進去了，你直接順著這台階下去就行，順著油燈走啊，千萬別走了岔路。”
袁塵見王二表現的這麽好，漏出一絲笑意，便動身準備下去。迷糊叫了袁塵一聲，麵露猶豫。
袁塵笑道：“大哥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下去好了。”
迷糊尷尬的撓頭。“我害怕屍體，而且仵作的地方，屍骨被分割的亂七八糟，想起來就鬧心，我實在是不敢去看。”
“沒關係，大哥已經幫我很多了，還要你陪著我去看那些惡心的屍體，怎麽也不過去了。”
袁塵告別了迷糊，孤身獨行。
走下台階的時候周圍黑乎乎的，不過走了幾步，袁塵就適應了光線，從那暗沉沉的深處，有搖曳不定的燭光閃爍，雖然並不明亮，但能讓人看到道路。
牆壁上過一會兒就會出現一盞油燈，火苗的，仿佛隨時都會熄滅。滴滴答答的水聲從不知名的地方傳來，隔著一會兒就能看見一些洞口，裏麵黑乎乎的，不知道有什麽東西，也不知道能通向何方。
袁塵走了好一陣都沒能看到一個人，心底有些發涼，即將去往一個和死人打交道的地方，少年的心中有些忐忑。
不過畢竟有著武師的實力，藝高人膽大嘛！袁塵也不覺得在盆地的外圍，自己能遭遇多大的威脅。
終於，袁塵前方光芒大亮，漏出一扇黑漆漆的木門，木門開了一邊，關了一邊，開著的門板邊，一個彎著腰，拄著拐棍的花甲老人安靜的站立在那裏。
他沙啞的聲音帶著鐵鍬刮動鍋底的刺耳聲，“來啦！”
袁塵快步上前，行了一禮。“子袁塵，因為對人體構造有濃厚興趣，特意來洪爺這裏學習，也順便給洪爺打打下手。”
洪爺直勾勾的打量著袁塵。“長得不錯，就是眼神陰冷銳利了些，你的心中似乎充滿了恨，還有暴戾。”
袁塵心神一動，老江湖有一套啊！初次見麵幾乎能看穿自己。微微一笑，袁塵沒有吭聲，默認了洪爺評價。
“跟我來吧！”
領著袁塵進入一間大屋子，屋子裏麵燃燒著手臂粗細的大蠟燭，使得整個屋子亮堂堂的。屋子裏擺滿了書架，擺著起碼上千本書籍。牆壁上掛滿了三開畫軸，畫著人體的圖形，各種各樣，不但清楚的標出穴脈，還有內髒圖案。
心底一喜，袁塵確信，自己沒有來錯地方。
洪爺拿出煙槍抽旱煙，眨巴著嘴，漏出一口黃牙，“基本上沒人願意來我這鬼地方，好多年都是我一個人，你來這裏，我很意外。初次見麵，我也沒什麽禮物，這樣，你跟我來。”
著話，洪爺帶著袁塵穿過大屋子後麵的屏風，走過長長的走廊，進入一間屋。
屋裏麵擺著一張木床，上麵蓋著白布，看輪廓，下麵有個人，在這地方躺著的，那肯定是個死人。
袁塵好奇的問道：“洪爺，你這是？”
洪爺沙啞的笑笑。“這個是新鮮的，好用，趁熱你先玩玩吧！”
在袁塵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洪爺掀開那白布，竟是一具女子屍體，那女子麵容嬌媚，隻是已經死去，身穿藍色花裙，身材線條優美，身上也沒有傷口。
玩玩？玩這個死人。袁塵刹那間明悟洪爺的意思，不由得心底生出一股惡寒，一輩子也沒見過，有人這樣送禮物的啊！
“洪爺，你這禮物有些重口了，子我消受不起。”
洪爺伸出幹枯的手，拍著袁塵肩膀。“夥子，這是個好東西啊！這女子才死不久，不影響使用，因為後腦遭受重擊，她死的很幹脆，你放心，現在的她用起來和活人差不多，而且很幹淨，你錯過這機會，後麵時間長了，身體腐爛，你後悔都來不及。”
袁塵久久無語。“我應該不會後悔，謝謝洪爺的好意，子我就算了。”
洪爺擺擺手，罷了罷了。
“真是暴殄物，這麽好的東西都不知道享用，也就是我老了，不然哪裏會便宜你，這麽好的品質，很少見的。”
袁塵……“嗬嗬。”
“承蒙關照，不勝感激。”
洪爺用白布將那女子的屍體再次蓋好，慢慢的走回書房，一路上搖頭晃腦，唉聲歎氣，看袁塵的眼神很是幽怨，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模樣。
“我看你來我這裏，帶著深深的功利心，你一定不是喜歡我這個行當，但我不介意，有人肯願意來我這裏陪我這把老骨頭，我已經很開心了，不過你到是，你一個月能在我這裏待多久時間？”
袁塵合計一下，“我有好些事情要忙，不過一個月擠出十時間到洪爺這裏來應該沒問題。”
洪爺敲敲手中的煙槍。“十時間麽，不少了，其實我很忙，你別看外麵送進來的屍體不多，但是從地下跑出來的屍體可不少，我就當你是來學習仵作的。這樣，開始一個月，你就在骷髏房呆著，將人體的構造弄清楚，免得以後把我的屍體弄得亂七八糟。”
袁塵當即答應，這不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麽，雖然有些波折，不過這個結果很好。
骷髏房，雖是房，但麵積真不算，比得上那昊月的大殿了，上千的骷髏擺在上下三層的架子上，有完整的，也有破碎的，甚至還有模型，將人體的肉筋都製作了出來，配合那些圖畫卷軸，袁塵廢寢忘食的鑽研。。
後麵的時間，袁塵一個月的規劃滿滿的，去寒潭服下水底頭發給的液體，修煉一次，七回九爺的山莊一趟，做了大餐，修建兩屋子，然後就是到各個老師那裏去學習，當然大量的學習都在衙門下的地下。
忙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