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拔草是個腦力活
「你這丫頭終於正常了,你是不知道,這兩天,阿姮這臭丫頭都不讓我亂說話,說是怕惹你不高興,憋壞小爺我了,這回好了。」
鬼幽笑嘻嘻的正說著,突然胳膊被人向後一背,只聽耳旁傳來了姜姮陰測測的聲音:「說誰臭丫頭呢?」
鬼幽這才後知後覺納過悶來——完蛋了,剛才不小心說錯話了。一想到小時候被姜姮揍的場景,鬼幽立刻掙脫開來,拔腿就向前跑去。
「鬼幽,你給姑奶奶站住!讓我逮到你就揍的你滿地找牙。」姜姮邊喊邊追了過去。
她本就生的嬌俏,這會兒因著生氣,小臉紅撲撲的更加顯得活潑靚麗。楮苜看著看著不自覺的又呆了呆,過了一會才轉向青澤說道:「他們兩個在一塊說不了三句話總能打起來,真是……」隨後又笑道:「咱們也跟上去吧,不然他們兩人能鬧到明天。」
說罷,便順手將毛躁的頭髮向耳後理了理。正欲出發,忽見衣服不知何時弄髒了一塊。於是又抖了抖衣衫上的灰塵,就連鞋子上的泥土都在石頭上蹭了蹭。
她今日本就是被叫起來的,又怕夥伴們等得著急,所以起床后乾脆連頭髮都沒有梳。本來她是揣著一根簪子的,只是這會早就不知道掉在哪裡了。
一番動作完畢,她那本就恣意散開的濃黑的頭髮又不聽話的跑到了前面。沒辦法,她只得再重新整理頭髮。
一旁的少年見她這手忙腳亂的整理,不由道:「你頭髮總是這麼披著,行動起來肯定不方便。」說著便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輕輕擦了擦,邊遞給她邊道:「用這個,把頭髮挽個髮髻。」
少女道了聲謝,笑著接過樹枝,隨後便把頭髮挽了起來,但奈何她的頭髮太過濃密,樹枝根本就穿不透。她正用力往頭髮里扎,只聽「啪」的一聲,樹枝斷了……
他兩個尷尬的對望了一眼,少年狀似無意的咳嗽了一聲道:「我……我再找一個結實的。」
「算啦。」楮苜擺擺手道。然後便撕下一片衣角吊在嘴裡,用手將散亂的頭髮一把把的攏起來。當她那濃黑的頭髮被盡數被攏起之後。修長的脖頸顯露無疑。看著她這不拘小節的梳妝模樣,青澤有些發愣。
意識到不妥之後就要轉過身去,卻聽少女在身後叫道:「青澤你快來幫我系一下這個帶子。」見少年沒動,便催促道:「快點呀,不然就追不上阿姮他們了。」
聽她這麼說,少年只得過去幫忙,心卻跳的厲害。待收拾妥當之後二人便向山谷中追去。
然而兩人走過了好一會都不見姜姮和鬼幽的身影,楮苜不禁擔心道:「阿姮和小幽到底跑哪去了。」
「是啊,咱們都追了這麼久了,按理說也該追上了。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咱們小心一些。」青澤介面道。
正說著,忽見前方不遠處一團白影閃身而過。「是那隻猴子!」楮苜叫道。
「跟上去。」青澤當機立斷道。的確,後山之中最大的危險莫過於那個凶獸,若當真能夠確定這隻白猴就是傳說中的朱厭,那跟上它就是敵明我暗,屆時再見機行事,總好過身處未知險境。
青澤這樣想著,嘴上卻來不及多說,只簡單說了一句,拉起楮苜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楮苜也想到了這點,她此刻正緊緊的跟在青澤後面,小聲說道:「小幽和阿姮都不是那不知輕重的人,這半天沒有消息,我看多半和這猴子有關係。」
感覺到少女特有的氣息慢慢從耳後撲來,青澤一時有些心猿意馬,口中卻佯作嫌棄道:「你說話別理我那麼近。」
楮苜聽了就些委屈,她還沒怪他一直攥著她不放呢,於是她反駁道:「我胳膊就這麼長,又被你拉著,我能怎麼辦。」她此時當真是有些有生氣了,半點都沒注意到眼前少年不自在的神情。
聽她這麼說,青澤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放開她的胳膊,咳了一聲道:「方才有些著急,你……別見怪。」正說著,他突然指著前方道:「阿苜,快看,那猴子蹲在那裡做什麼呢?」
許是今日的經歷令少年下意識與眼前的少女多了幾分親近,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對楮苜的稱呼已經有了些許變化。
楮苜也沒有注意到少年的稱呼,她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猴子正趴在一個小溪邊,用手捧了些清水。楮苜以為它要喝水,誰料,那猴子卻捧著水走了幾步后又把水倒在了地上。
「它在幹嘛?」楮苜有些納悶的問道。
「瞧著像是在給什麼東西澆水。」青澤的身量要高出楮苜許多,加之他一直擋在楮苜前面。自然看的也比她清楚一些。
「澆水?它在給什麼東西澆水」楮苜更加好奇了。說罷便扒著青澤的肩膀往下按了按道:「你低一些。」
青澤依言便往下蹲了蹲,楮苜瞬間便覺得視野開闊了許多。待她看清猴子腳下的東西,不由抓緊了青澤的肩膀,小聲驚呼道:「青澤,青澤,那就是植楮靈草!」
青澤肩上雖然吃痛,聽得楮苜這話也是吃了一驚,繼而便有些振奮。沒想到夥伴們沒找到竟被他們誤打誤撞找到了靈草。只是,接下來怎麼辦呢,看著猴子的架勢明顯對那靈草寶貝的緊,他們要怎麼取走靈草呢?青澤犯了愁。
他正想著,就見眼前少女不知什麼時候起正眼巴巴的看著他,就好像在說:「大兄弟,趕緊想個法子拔草啊。」
雖說被女孩子依賴的感覺很不錯,但此時青澤委實想不到什麼好的點子,他只好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咱們還是先找到小幽他們吧,多些人總是好的。」
楮苜也是沒想到什麼好辦法,於是附和道:「是啊。」她又看了看那猴子的方向,臉色卻變得更加沮喪了,只聽她繼續道:「況且,眼下已經確定了那猴子就是傳說中的凶獸朱厭了。」說完便給了青澤一個「你自己看」的眼神。
青澤聽她這麼說,便也向那猴子望去:這會它已是去了溪邊幾個來回,腳早就濕透了,可是腳上的火紅色依然是那麼奪目耀眼。白首赤足,可見是朱厭沒錯了。
他倆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漏偏逢連夜雨」的感覺。
就在他們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就見猴子那邊走了新的動靜。「阿苜,等等。」青澤急忙喚道。說罷便又拉著楮苜重新蹲在一旁的草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