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死亡突圍
隨著一束耀眼的光束照向對麵的高樹。
我能感覺到那棵樹猛的一晃。
那個傭兵一定感覺自己如同盯著電弧一般,眼睛短暫失明的同時,身體也下意識的躲閃。
借著這個時機,我抬起斯太爾狙擊步槍,對著樹冠裏開了一槍。
隨著一陣稀裏嘩啦樹枝樹葉的飛濺,一個渾身綁紮著偽裝的傭兵吊掛在樹杈上,鍾擺一樣搖晃。
我並沒有再去理會他。
而是返身跑到那個被我割喉的傭兵身邊,將他手中的法瑪斯步槍拽到手裏,然後飛身向機場對麵的山坡跑去。
我之所以沒有直接循原路下到崖壁路回去,是因為那個拿AK的傭兵已經下到灘頭去了。
如果我從石崖邊下去,直接會暴漏在他的槍口下。
山崖上無遮無擋,我等於直接送給他一條命。
而穿過機場跑道,從另一邊下去,我可以繞到他的側後,然後用法瑪斯步槍的火力將其擊斃。
時間變得極其短暫又漫長。
雖然我擊斃那個蹩腳狙擊手隻用了三分鍾左右的時間,卻覺得像過了三個時那樣難捱。
因為崖壁下,劉洋和艾莉絲的性命危在旦夕。
劉洋手裏雖然有一支格洛克手槍,但她畢竟沒有任何戰鬥經驗,無法利用地形和對方周旋。
那個用AK的傭兵隨時可以發起衝鋒,容載三十發7.口徑子彈的彎月型彈夾如同死神的鐮刀,會在劉洋和艾莉絲麵前刮起一陣狂暴的彈雨,讓她們失去戰鬥意誌,絕望的等待著被收割去脆弱的生命。
我唯一期盼著劉洋能夠最大限度的利用格洛克手槍裏19發子彈,盡量拖延到我去救援她們的時候。
崖下的槍聲依然時斷時續,如同催命鼓一般敲擊,震撼著我的心髒。
我身上帶著兩支步槍和五個彈夾,負重足有十五公斤。
要穿過空曠的五十米寬的飛機跑道,快速跑到另一邊的山坡上,然後循著陡峭的坡地下到岸灘上去。
所麵臨的困難不僅是體能的問題。
因為航站樓就在五百米外,而上麵高聳的塔台可以將整個機場內的情況一覽無遺。
隻要傭兵在塔台上安置一挺機槍,就可以封鎖住這條通道,讓任何試圖通過飛機跑道上的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可是,我已經顧不得那麽許多。
對講機中,因為那個狙擊手被擊斃,那些傭兵已經亂成一團。
裏麵充斥著各種粗魯的喊叫和尖銳的命令聲。
我聽到有人在喊叫著發動汽車。
一切跡象都明盤踞在航站樓裏的傭兵正在行動。
即便我不硬闖過去,恐怕片刻之後,他們也會開著皮卡快速趕來。
將沾滿淤泥的笨拙吉利服甩掉。
隻穿裏麵的迷彩作戰服。
一手將斯太爾步槍的背帶拉緊,另一隻手緊握法瑪斯步槍的提手,我瞪大眼睛咬緊牙關,俯身向對麵衝去。
令我欣慰的是,在我跑上水泥跑道的時候,並沒有槍彈打來。
難道是他們並沒有裝備有效射程800到一千米的機槍?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我前麵的跑道上的水泥突然蹦跳了起來。
接著,機槍點射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因為服裝上並沒有明顯差別,塔樓上的傭兵們暫時無法分辨敵我,而是在做警告射擊。
“n,謝特!”
我扯過對講機在裏麵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短暫而凶狠的話語一方麵表達我的憤怒。
一方麵也是用來迷惑那些攻擊我的敵軍。
趁著對方短暫反應的時機,我又向前衝了二十多米。
前麵隻剩十米距離,我就可以跳到跑道另一邊,通過排水溝,上到山坡上去。
這時,我覺得耳邊嗖嗖發出兩聲怪響。
子彈掠過頭頂和身側的詭異感覺讓我渾身冰涼。
我沒有試圖躲避,因為我知道子彈的速度是躲避不了的。
我隻能在這十米距離內拚拚運氣。
腳下一滯,身體一下子撲倒在堅硬的水泥地上。
動力的慣性讓我又向前滑了半米。
看動作就像我猛然被擊中撲倒一般。
我對那些傭兵並不抱什麽善良的希翼,他們毫無人性可言,隻要槍在手裏,他們就是冷酷無情的機器。
隻要對方還沒有被打爛,他們不會鬆開扣動扳機的手指。
我唯一隻能靠自己的底牌,那隻神秘的箱子。
如果他們貿然打死我,恐怕永遠也找不到不遠萬裏,付出數人死亡代價想要的東西。
我的賭注押對了地方。
因為機槍停止了繼續射擊,但同時,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從航站樓那邊傳來,幾個傭兵正揮舞著手裏的槍支,爭先恐怕的往皮卡上爬。
他們要過來收拾我這個難對付的刺頭,在把我折磨得隻剩一口氣後,從我嘴裏扣出箱子的位置。
趁著對方放鬆警惕的時機,我也趁機張大嘴巴極力呼吸。
當新鮮的帶著海風腥鹹的空氣灌滿我的肺部,並給我的身體帶來充足氧氣後,我猛的從水泥地上彈起,向十米之外的排水溝衝去。
當我幾乎是憑借高速啟動的慣性衝進排水溝裏的時候,才感覺到機槍子彈在我頭頂嗖嗖亂飛。
塔樓上的傭兵一定已經氣急敗壞。
因為我聽到對講機裏一個聲音正在惡狠狠的咒罵著一隻“狡猾的老鼠。
但我已經沒有時間去細聽。
航站樓裏的傭兵正在乘坐著皮卡車向這邊衝來。
五百米的距離,恐怕用不了兩三分鍾就能趕到我的位置。
我必須在這短暫的時間裏擊斃崖壁下的傭兵,解除劉洋和艾莉絲的困境。
想到這裏,我來不及上到隱蔽條件更好的山坡上去,而是直接順著排水溝衝到崖壁邊。
當我從滿是粗糙砂礫和石塊的溝渠探頭向下觀望時,一眼就看到那個手持AK 的傭兵正躲在艇一側的岩石後,用AK步槍在衝躲在另一頭礁岩後的劉洋射擊。
從他猥瑣的笑容和隨意的射擊上可以看出,他已經發現對麵隻是一個毫無戰鬥經驗的漂亮黑妹,他隻想引誘對方耗盡子彈後,然後衝過去抓活的。
他躲藏的位置在幾塊岩石後,從我現在的位置,隻能看到他露出的肩膀和戴著寬簷帽的頭部側臉。
我因為緊張的快速奔跑而急促的呼吸。
此時用法瑪斯射擊,恐怕手臂不穩。
如果一槍搞不定他,他藏在石頭後,我再沒有時間去搜索並殺死他。
從而給劉洋和艾莉絲留下一個巨大隱患。
也給對方實施兩麵夾擊創造了機會。
幾乎想都沒想,我從口袋裏掏出唯一所剩的那顆卵型手雷。
那本來是我要用來對付飛馳而來的皮卡的。
拔掉保險栓直接將手雷丟到那個傭兵藏身的石縫裏,隨著一聲爆響,那個傭兵隨著一股黑色煙霧也騰身蹦起,然後姿態醜陋的撲倒在石頭上。
“劉洋,快帶艾莉絲上船!”
我一麵用法瑪斯對那個傭兵補射,一麵大聲衝山崖下高吼。
劉洋本來被衝而降的“上帝之襲”驚得探頭張望,當她抬頭看見我在十幾米高的崖壁上方時,驚喜的跳了出來。
“陳,你快下來!”
她年輕的臉猛的綻放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