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黑暗的襲擊

  我輕輕拉開洞門出去的時候,黑狗阿忠也蹭著我的腿邊跟了出來。


  外麵漆黑一片,又悶又熱。


  看來上正醞釀著一場熱帶暴風雨。


  舉起新作的竹筒望遠鏡向四周張望了一會兒,但因為光線實在太弱,我隻看到了幾個螢火蟲的冷光,其他都是黑影。


  那隱約傳來的叫聲似乎在島的臨海一側,當我再想聽清楚的時候,卻再也沒有聲音發出來。


  這讓我想起睡前在路上埋設的陷阱。


  那條路本來就是一條道影子,如其叫路不如叫獸道更加貼切。


  隻要有身型稍大的動物或人,一定逃不過那些精密的機關設置。


  “難道是獸人上島了?”


  我腦子裏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但我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獸人的習性我雖然尚未完全了解,但它們怕水的弱點讓兩島之間的水道成了一道塹。


  更何況水道裏遊弋著鯊魚,如同不花錢的忠誠哨兵一樣,為我守護著邊疆。


  這也是我能夠坦然在這個島上的山洞裏放心睡覺的原因。


  但白來的客讓我心裏始終不舒服。


  我倒不怕邁克爾能對我怎樣。


  他想服我過到大島那邊去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但他們絕沒有膽量在夜裏悄悄上島,來偷襲擁有一支自動步槍的我。


  我就在外麵停留了大約十分鍾左右。


  直到細密的雨絲變成了豆大的雨滴,這才心有不甘的重新又回到了山洞裏。


  “陳,外麵怎麽了?”


  韓國文似乎從我嚴肅的表情中窺看出了一些心事,他悄聲問道。


  “沒事兒,外麵刮風下雨的,可能是我聽錯了。”


  我故作輕鬆的回答了一句。


  當我再次回到床鋪上躺好的時候,身體雖然勞累,但卻沒有了睡意。


  趙爽也沒有睡,大概我臨離開時的擁抱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


  當我躺好後,又遲疑的湊到我身邊,然後試探著鑽進我的懷裏。


  “睡吧。


  沒事兒!”


  我並沒有拒絕趙爽的求助。


  畢竟經過這幾的相處,我對她的印象也有所轉變。


  當我當著邁克爾的使者的麵趙爽是我女朋友的時候,我也並非完全心血來潮。


  實話趙爽也算是個不錯的女孩兒,無論能力和長相都可算得上是優秀。


  雖然她和張副總有過那種事情,但在航站樓裏她已經明確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如果不是因為程諾的原因,恐怕我不會拒絕她對我表示出來的好感。


  雖然她這種依附在某種程度上有著另一種利用的關係。


  但我們現在所麵臨的情形,那種同舟共濟的感情,是很容易讓我們這樣的年輕男女產生情愫的。


  趙爽在我的懷裏找到了安全感,如同一隻聽話的貓兒一般蜷著身體睡著了。


  而劉洋因為白累了,又聽我外麵很安全,所以也慢慢進入了夢鄉。


  她們倆在我身邊發出不同的均勻的呼吸聲,讓我的大腦也漸漸像被催眠般變得麻木。

  漸漸的,我的眼皮也沉重得再也睜不開,模糊中隻感到忽悠一下,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識。


  就在這時,黑狗阿忠忽然呼的站起來,衝著洞門外低吼了一聲。


  我和趙爽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


  “阿忠,怎麽了啊?”


  韓國文應該是處於淺睡的狀態中,聽到狗叫,一翻身從竹床上坐起來,一麵撫摸安慰著那條大狗,一麵遲疑的側耳傾聽外麵的動靜。


  而我身後的劉洋也翻了一個身,嘴裏不知嘟囔著什麽,一隻手向我探摸過來。


  我急忙將趙爽的手那開,迅速整理好衣服,然後從枕頭下摸過步槍從床上跳了下去。


  光著赤腳,湊近了竹門。


  外麵,雷電交加,暴雨如注。


  根本聽不出什麽動靜。


  阿忠看到我過來,搖著尾巴把溫暖的頭貼在我的腿上,瞪著烏黑的大眼睛吱吱的衝我叫。


  我掃視了一眼洞裏的人,見他們全都醒過來。


  阿忠有可能隻是聽到外麵的雷聲而本能的吠叫。


  但我卻不允許自己就這樣大意。


  萬一有敵人入侵,而我卻貪圖洞內的溫柔不去探查,那會造成難以估計的後果。


  從竹架上拿過雨衣穿在身上,又將烤得半幹的軍靴穿在腳上。


  “陳哥,你要幹嘛?”


  趙爽披散著頭發跪坐在床上,見我要走的樣子,慵懶而驚詫的問了一聲。


  “趙爽,我要出去看看,我出去後,你們一定要把門堵好。”


  我嚴肅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將門栓拿開,掀開竹門鑽了出去。


  我剛出洞,就被一股挾裹著雨水的大風迎麵撲打到。


  冰涼的雨絲一下子讓我清醒過來。


  我閃身站到洞口旁邊的洞壁那邊,兩隻眼睛警惕的掃視著洞口周圍的情況。


  閃電不時閃過,照亮我眼前的叢林。


  樹冠被風嗚嗚咽咽的揪住死命搖晃,發出刷啦啦的響聲,不時有大樹枝杈被吹斷掉落下來的聲響。


  而獨木橋下的山溝,已經匯成了一條河。


  即便沒有閃電的時候,也在各色黑暗調調中閃著灰白色的反光。


  這種情況下,根本不能判定四周有沒有人潛伏觀察。


  唯一讓我放心的是,通往洞口的獨木橋成了此時進出洞口的唯一通道。


  隻要守住這座橋,即便有敵人入侵,幾乎也沒有機會逃過我的目光和手中的法瑪斯步槍。


  想到這裏,我摸索著越過獨木橋,並且在橋側的一棵大樹後麵蹲了下來。


  雨水依然可以透過樹冠敲打著我穿著雨衣的背脊。


  但已經了很多。


  沒病不死人,阿忠不會輕易叫喚。


  雖然我現在沒有發現異狀,但並不代表就不會發生意外情況。


  我蹲在樹根那裏,背靠著大樹,臉衝著獨木橋。


  決定在此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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