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親昵的伴遊

  這個水道最深處至少有十幾米,因為漲潮,所以水流很急,劉洋被浪劈頭打了幾下,有些發慌了。


  細長的手腳沒有規律的撲騰著,驚恐的眼睛大睜著看著我。


  “用嘴呼吸!”


  我放開背囊,遊到她身邊抱住了她光滑的腰部,急切的了一句。


  我的靠近顯然增強了她的信心和勇氣。


  她用力點頭。


  然後學著我的樣子,在波峰浪穀的間隙,大口的呼吸。


  在浪頭打過來的時候,屏住氣閉上眼睛鑽到水底。


  就這樣,我緊挨著她遊了一會兒。


  她光滑的身體不時觸碰著我。


  手也不時拉住我,似乎隻有感受到我的存在,她才會感到安全。


  “別怕,別怕,呼吸……閉氣!”


  在大浪打過來的時候,我會摟住她的腰,或者擁抱著她,讓她體會著我的動作。


  有幾次,我的手不經意的觸碰到她胸前的彈性部位,但是為了穩定她的動作,我也並沒有快速放手。


  而是自然的挪到她堅實的腹部和柔韌性極好的腰。


  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我想我們一定不好意思如此親密的觸碰,但現在這種看似揩油占便宜的動作,卻極大的安撫了她的恐懼心理。


  劉洋的身體素質就像所有黑人種族一般強大,雖然經過如此長時間大體力的消耗,但依然能夠保持住不暈倒,這實在是我的幸運。


  幾次之後,她終於掌握了要領,動作重新又變得穩定。


  甚至,當浪頭將我們掀起的時候,她還抽空衝我微笑,似乎很享受這種兩人相擁在波峰浪穀中蕩漾的感覺。


  但是我卻沒有她這種心情。


  因為要教她遊泳,我們已經偏離了出發地點足有上百米了。


  如果我不能盡快掌控方向,我們就會被水流帶著被衝到島的另一麵,甚至直接被衝到大海中去。


  因此我又遊到背囊那裏,推著背囊盡力逆流劃動。


  這個時候,因為我知道這是一個艱難的行動。


  所以在下海之前我把身上的軍服和軍靴都脫了,隻穿了背心短褲,那兩支槍也綁紮在背囊上。


  幸好這段水道隻有幾十米寬,度過了最危險的水流之後,水流重新變得平穩了下來。


  我試探了一下水深,水隻有齊胸深,就算我半遊半走也能到達對岸。


  這時我才發現,其實對麵岸上的水流遠比大島這邊平穩。


  隻要渡過中間那條湍流,基本上就安全了。


  熟悉了這條水道的水況,我心裏也有了底,下次再渡海的時候,很可能我會直接帶過來兩個人。


  當然,最後一個留在大島的人也是最危險的。


  當水到了齊腰深的時候,劉洋已經十分放鬆了,她居然和我一起牽著背囊往岸邊走。


  就在這時,我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


  因為我的眼角餘光中看到了一個黑點正快速向我們逼近。


  本能讓我一下子轉過身去,眼睛正對著那個黑點。


  現在,那個黑點已經近到可以看清是一條鯊魚三角形的背鰭。


  並且,這條鯊魚正衝著我們高速衝過來。


  因為我們是站在齊腰深的水裏,海麵又浮動著波浪,所以視線所能看到的距離和視角受到很大限製。

  “劉洋,心!”


  我一麵喊住劉洋,一麵摸向腰間的匕首。


  劉洋正興奮地推著背囊往那邊那片沙灘走,見我喊她,不禁遲疑的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接著,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陳,是鯊魚!”


  她扭頭就衝我衝過來,一頭撲到我懷裏,險些把我撲倒在水中。


  “劉洋,鎮定,站在原地不要亂動!”


  我一麵著,一麵緊盯著那片背鰭。


  生怕那條鯊魚潛入水下而掌握不了它的行蹤。


  我雖然不是一個海洋專家,但是我也知道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鯊魚傷人案件都發生在一米多深的水中。


  我雖然暫時分辨不出這條鯊魚到底是什麽品類,有多大,但是我也很緊張。


  人畢竟是陸地生物,對水有著然的恐懼。


  哪怕水裏隻是一條半米長的鯊魚,也足以讓體型龐大得多的我們害怕。


  因為鯊魚的嗅覺十分靈敏,隻要我們身上被鯊魚弄出一點傷口,恐怕就如同食堂開飯的鈴聲一般,會喚來大批鯊魚來進食午餐。


  如同麵對任何危險一樣,我下意識的估算著自己的實力和對方的危險性。


  我們現在所處的水位隻有一米五左右,這使得我們不必踩水而得以維持著身體的平衡,而且由於水流較緩,又沒有汙染,所以海水的能見度很好。


  如果是沒有經驗的人,看到鯊魚遠遠的遊過來,恐怕會沒命的往岸上遊,因為隻要上了岸,就可以擺脫水中巨大的威脅。


  可是我們距離海岸還有一百多米的距離,而遊泳時拍打水麵的動作會刺激到鯊魚。


  這種棒槌型的水中殺手遊泳速度比魚雷還快,恐怕我們還沒等到遊到一半,它就會衝過來,用它身體將我們掀翻,然後張開長滿幾百顆牙齒的大嘴,狠狠咬傷一口。


  如果你見過手術刀拉開身體的情形,就可以想象人類的身體被數百個手術刀同時拉開時的情況。


  肌肉組織會被切割成一絲絲一條條,然後才被鯊魚吞咽下去。


  我已經不做逃離的打算。


  因為毫無勝算。


  麵對這種就連木板和橡膠也要咬兩口的生物,不用指望它會輕易放過我們。


  鋒利的匕首已經被我倒攥在手裏,如果有機會躲過它的攻擊,我會尋找機會將匕首插進它的頭部。


  那恐怕是鯊魚最脆弱的地方了。


  此時,劉洋已經怕得瑟瑟發抖,一雙手臂緊緊攀住我的脖子,胸前的遊泳圈咯得我喘不過起來。


  “劉洋,你必須要鎮定,它可能隻是路過!”


  我極力將她的手扳開,以便使自己能夠自由移動。


  “陳,你不要丟下我!”


  劉洋張皇失措的衝我喊著,還要向我撲過來。


  卻被我用手抵住。


  其實我隻要用匕首在她身上輕輕切割一下,然後自己一頭鑽進水裏遊走,我就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自己安全無虞。


  嗜血的鯊魚會攻擊劉洋而忽略我的存在。


  畢竟,她隻是我在飛機上偶遇的乘客,我們並沒有太多情感交集。


  在生與死的抉擇麵前,哪怕她是全球姐,恐怕也會被絕大多數人忽略拋棄。


  但是這種可怕的想法隻在我腦海中閃電般掠過,即被我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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