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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五月雨

  半個鐘頭后,鄒愷走出電玩城的vr遊戲體驗室,看到徐冽拎了兩杯果茶在門口等他。

  「哥我玩好了!」鄒愷跑跑跳跳地到了徐冽跟前,一眼發現他的表情比教書時候還嚴肅,仰頭打量著他問,「哥你是不是等太久了?」

  徐冽搖頭,摸了摸他的腦袋:「好玩嗎?」

  「遊戲模式還挺好玩,就是畫質沒我之前在同學家玩得漂亮,我那同學好有錢,家裡就有vr遊戲室!」鄒愷接過徐冽遞給他的果茶,就著吸管喝起來,「哥你玩過嗎?那種很高級的vr遊戲。」

  「嗯,以前哥哥家也有。」

  「哇,那什麼時候能帶我去玩?」

  徐冽默了默說:「現在沒有了。」

  「啊?」

  「哥哥家不在了。」

  徐冽的語氣聽不出起伏,跟平常一樣平平淡淡,反倒鄒愷像天塌了似的張大了嘴:「啊……」

  「也許以後會重新有,有機會請你玩。」徐冽拍拍他的肩,「時間差不多了,去找你姐?」

  鄒愷掏出手機一看時間,嘆了口氣:「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

  徐冽點點頭:「嗯。」只是有的人好歹已經快樂過了,有的人碰了一鼻子灰,還來不及快樂就失去了快樂的資格。

  鄒愷給蘇好打了個電話,跟她約在電玩城門口見。

  徐冽陪他去跟姐姐會和,到了地方,看到蘇好弔兒郎當斜倚著石柱,嘴裡嚼著口香糖,鼻樑上架了副生人勿近的墨鏡。

  蘇好轉過頭,隔著墨鏡給了徐冽一個眼神。

  雖然看不到,但不難腦補那副墨鏡背後是多大一個白眼。

  蘇好把口香糖裹在包裝紙里丟進垃圾桶,拎起腳邊滿滿一袋娃娃走上前去,一邊用小指勾著袋子晃啊晃:「謝謝徐老師幫我帶弟弟,讓我玩得這麼開心。」

  徐冽嘆息著點點頭:「不客氣。」

  「徐老師辛苦,現在,」蘇好比個「請」的手勢,「請自便吧。」

  徐冽揉了揉脖子:「等你們車來了我再走。」

  「那也太耽誤徐老師時間了!」蘇好拿手肘撞了下鄒愷,「你說是不是,都麻煩了人家這麼久。」

  「哦,對,哥我和我姐沒問題的!你快去吃飯吧!」

  徐冽看著蘇好暗示道:「那要不你給我個微信,到家跟我說一聲。」

  「這樣不好吧徐老師,加微信不是等於言語性騷擾嗎?我把徐老師的教誨記在心裡,現在不敢隨便給人微信。」

  「……」

  蘇好微笑著指指鄒愷的手機:「我會用我弟手機給徐老師報平安,反正徐老師跟我弟經常發微信。愷愷你說是不是?」

  「對,我們昨晚還聊了一個鐘頭!」鄒愷「嗯嗯」點頭。

  「……」

  蘇好順利逼退了徐冽。

  目送徐冽走遠后,鄒愷想起拎在手裡的另一杯果茶,把它遞給蘇好:「哦對了姐,給你的。」

  「誰買的?」蘇好摘掉了擺臉色用的墨鏡。

  「我哥買的呀。」

  蘇好舔了舔乾燥的唇:「那我不喝。」

  「可是姐你看著好渴,為什麼不喝?」鄒愷疑惑地眨眨眼。

  蘇好看鄒愷這一無所知的反應,想了想問:「你先答我一個問題,大概半個鐘頭前,你在幹嗎?」

  「在vr體驗室玩遊戲啊。」

  「哦,那裡聽不到廣播?」

  「什麼廣播?」

  蘇好「嘖」了一聲,自言自語起來:「不愧是你徐老師,思維真縝密。」

  「什麼意思啊姐?」

  「沒什麼。」蘇好瞥了眼他手裡的果茶,再次舔了舔乾燥的唇,生氣地皺起眉,「我真的有點渴。」

  「那你就喝呀!」鄒愷莫名其妙。

  蘇好想了想,把鄒愷拉到石柱后,往四面看看,確定這裡是個視線死角,才接過果茶,把吸管戳進杯口,咕咚咕咚喝起來。

  「姐你賊頭賊腦的幹什麼?這果茶是買的,又不是偷的。」

  「你懂什麼。」蘇好翻個白眼。

  她話音剛落,鄒愷掌心的手機震動了一聲。

  蘇好斜著眼去瞟,瞟見徐冽的微信頭像,一把奪過手機來看——

  哥:「喝的給你姐了嗎?」

  蘇好咕嚕嚕豪飲下半杯冰果茶,舒爽地喟嘆出一聲「哈——」,然後捏著鄒愷的手機,慢悠悠打字回復徐冽:「我姐沒要。」

  *

  蘇好和鄒愷被鄒譽接上車的時候,蘇好爸媽已經到了鄒家。

  林闌熱情地招待夫妻倆喝茶,與兩人歡歡喜喜寒暄了會兒近況,說起蘇好的英語成績時,客廳里的氣氛突然有些僵硬。

  愕然過後,鄒月玲目光閃爍地看著林闌:「好好真是偷偷在學英語,連你們都不知道?」

  林闌面露慚愧:「是啊,平常看她在家都不做作業,經常戴著耳機玩手機,不是說在刷微博,就是說在聽相聲,現在想想,估計其實在學英語呢。」

  鄒月玲茫然了一瞬,無措地看向蘇文彬:「這……」

  蘇文彬安撫似的拍拍她手背,問林闌:「好好說,她學英語是為了環球寫生?」

  「說是這麼說,但我怎麼聽怎麼像借口。我就想,孩子得是有什麼天大的難處,才能瞞成這樣……」林闌露出為難的神色,猶豫道,「我覺得,好好是不是想出國留學,怕你們不同意才這樣?她上次集訓去的那個什麼藝術學院,不是有她很喜歡的一個外國教授嗎?」

  鄒月玲雙手攥著裙角,毫無徵兆地落下淚來。

  林闌一愣,趕緊抽了張紙巾給她。

  鄒月玲慌忙拿紙巾拭眼淚,起身說:「我去下洗手間。」

  蘇文彬驀地站起來,想跟過去,腳步一躊躇,又在沙發上坐下來。

  等鄒月玲進了洗手間,林闌壓低聲問:「這是……?」

  蘇文彬嘆著氣搖了搖頭:「好好去美國集訓的時候,你姐擔心得整夜睡不著,醫生說這是因為妍妍留下的心理障礙。這事我們本來沒告訴好好,好好估計是從哪知道了,才不提出國的事了。我和你姐看她去那所藝術學院參觀集訓完以後,再沒提過別的要求,本來以為她已經高興滿足了,沒想到她是藏著不說了……你姐知道好好為她這樣,心裡難受。」

  林闌恍然大悟。

  這才是這事麻煩的地方。如果鄒月玲只是理念上不同意蘇好出國,蘇好可能會像之前為自己爭取集訓機會一樣,對她軟磨硬泡。

  可鄒月玲是心理上過不去。

  那蘇好還怎麼再開這個口。

  真碰上不明事理的父母,為了夢想跟家裡吵架撕破臉的孩子也不是沒有。

  但蘇好的父母並不是不明事理。如果蘇好堅決要出國,哪怕頂著心理障礙,鄒月玲或許也會答應女兒。

  可反而是因為這樣,蘇好才選擇了放棄。

  「那姐這心理障礙,有沒有去找醫生治療?」林闌問。

  蘇文彬點點頭:「最近在做定期治療,只是心理上的毛病見效沒那麼快。」

  門外忽然傳來蘇好和鄒愷的吵嚷聲。

  林闌和蘇文彬同時緘默斂色,從洗手間出來的鄒月玲也迅速整理好儀容表情。

  蘇好走進玄關,往客廳沙發望去:「爸!媽!」

  「姑姑!姑父!」鄒愷跟在她後邊喊。

  「好好愷愷回來啦?」鄒月玲笑著迎了出來,上下打量女兒,「去哪玩了?怎麼還化了妝?」

  「不好看嗎?」蘇好摸摸自己的臉頰。

  「好看,我們好好越長越漂亮!」

  「哪裡漂亮?臉塗得像鬼一樣!」鄒愷沖蘇好「略略略」。

  「小白眼狼,過河拆橋是不是?」蘇好擰著鄒愷耳朵,「白帶你出去玩了?」

  「哎喲喲痛痛痛!」

  鄒月玲看著姐弟倆吵得不可開交,臉上在笑,眼底又浮起一潮濕潤,趕緊背過身往裡走去,嘴上若無其事地嗔怪:「這倆孩子,冤家似的!」

  *

  蘇好和爸媽在舅舅家吃過午飯後,趕在徐冽來上課之前回了家。

  鄒月玲和蘇文彬就是特意為了看蘇好回來的,也沒安排走親戚串門,下午帶她去市區看了一場攝影展,晚上又陪她去西餐廳吃了頓飯。

  蘇好跟爸媽聚少離多,見面相處時很少分神,這麼一來倒沒什麼功夫再記起「失戀」的傷神事。

  而且鄒月玲好像對她好不夠似的,拚命給她安排假期活動,第二天下午剛閑下來,又帶她去逛街。

  鄒月玲有心在物質上補償女兒,拉著蘇好在附近百貨商場逛了一下午,從頭到腳地給她添置新衣服,說她穿這個也好看,穿那個也漂亮,逛到後來反倒是蘇好有點眼暈。

  見她逛累了,鄒月玲提議去吃下午茶。

  蘇好剛要應,忽然在女裝區看見個老熟人。

  鄒月玲看她目光凝住,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隱約認出了那個正在試衣鏡前比劃衣服女生:「那好像是……」

  「我上學期那個同桌。」蘇好望著許芝禮的背影說。

  之前許家父母因為許芝禮學壞逃課來學校鬧過事,也問蘇好爸媽討過說法,鄒月玲知道蘇好不可能故意帶壞同學,自然對糾纏不清的許家人沒留好印象,也怕蘇好再被卷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里。

  鄒月玲皺了皺眉,剛要把蘇好拉走,卻聽她說:「媽,要不你去吃下午茶,我找她玩會兒?」

  「你們現在還在聯繫?」鄒月玲驚訝道。

  「平常沒什麼聯繫,上次我給她過過生日。」

  「那你們這是和好了?」

  「算是吧,」蘇好皺皺鼻子,高深莫測地說,「我倆這友誼吧,比較複雜。」

  兩人說話間,許芝禮從試衣鏡里望見蘇好,轉過身來:「喲,蘇好同學。」又看了看鄒月玲,「啊,阿姨好。」

  「你好。」鄒月玲沖許芝禮笑了笑,見兩個孩子好像確實沒鬧矛盾,放下心來,拍了拍蘇好的肩,「那你們敘敘舊,媽去頂樓喝茶等你。」

  蘇好點點頭,目送鄒月玲拎著大包小包離開后,才上前跟許芝禮打招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頹廢女孩居然開始收拾自己了。」

  許芝禮聳聳肩:「買身行頭出去見人。」

  「見誰?你跟林天揚和好了?」

  「好個屁!你見過哪個社會哥被綠了還吃回頭草的!是有人找我拍電影,讓我去見見導演。」

  「什麼玩意兒?」蘇好看著她這一頭藍黑色的短髮,「找你演非主流葬愛電影嗎?」

  「你說對了,還就是我這種非主流才能演的角色。」許芝禮挑了挑眉,「星探聽過吧?那天晚上我就在天橋上看風景呢,被一星探發掘了,說我很適合本色出演他們的電影。」

  「就你?你別是碰上傳銷的了吧。」

  「人家正經公司好吧。」

  蘇好嗤笑:「正經公司能看上你這麼不正經的人?」

  「是啊,稀奇吧,居然有影視公司要找一批素人拍一部抑鬱症群像片。那星探也真是獨具慧眼,千萬人中一眼看出了我眼中的憂鬱。」

  蘇好臉上笑意滯住。

  許芝禮看了眼手裡衣服的價格標籤:「怎麼都這麼貴,離家出走的窮酸孩子真是太傷了,算了,去平價點的店。」又看看蘇好,「去不去?」

  「走唄,」蘇好不再質疑這事的真實性,「陪未來的電影明星買衣服,應該不掉我的價。」

  「還不一定成呢,我先去看看好不好玩,好玩我就拍,不好玩就拉倒。」

  兩人穿過女裝區,一路打著口水仗,經過一家首飾店門前時,許芝禮忽然聽見蘇好「草」了一聲。

  「許芝禮,你賣我行蹤?」蘇好咬牙切齒地指指那個站在首飾櫃前的人。

  「誰賣你行蹤?」

  許芝禮一愣之下也看見了店裡那道身影——

  徐冽站在首飾櫃前,似乎是在挑手鏈,平靜無波的臉上難得有一些愁容,眉頭深鎖地指著一條手鏈讓櫃員拿出來。

  因為隔著一道玻璃門,他又挑得十分專心致志,所以並沒有看到身後的她們。

  許芝禮反應過來:「你說我賣你行蹤給你男朋友?神經病,我哪有他手機,再說我跟你才遇到幾分鐘。」

  蘇好思考了下,「哦」了聲。

  也對。

  是她被鄒愷賣過行蹤以後,對人性有了陰暗的猜測。

  那這麼說,這只是個巧合。

  「你可真逗,附近本來就這一家百貨商場最大,怎麼著,你家開的,不許別人來?」許芝禮覷覷她,「剛好,首飾我也想買,進去逛逛。」

  「不逛這家!」蘇好壓低聲音,把她拖離首飾店門口。

  「幹什麼呀你,」許芝禮皺皺眉頭,「躲你男朋友呢?」

  「男朋友個屁,這回真不是了!」

  「喲,」結合蘇好東躲西藏,而徐冽一個人逛首飾店的表現,許芝禮展開了合理想象,「你把人家甩了?」

  蘇好低哼一聲默認。

  許芝禮露出看戲的表情,突然殺了個回馬槍扭過頭去:「徐冽!你前女友在這兒呢!」

  徐冽從首飾櫃前抬起頭來,看見了兩人。

  「許芝禮你有毛病啊!」蘇好有意想躲,但真被徐冽看到了,又不好像只過街老鼠一樣丟臉地躥走,只好氣勢洶洶地瞪住徐冽,用眼神警告他不許出來。

  徐冽剛往外走了半步,被她一瞪,只好站定在原地,無奈地舉起雙手,擺出投降的姿勢。

  「啊,上次還是『我黏我男朋友關你屁事』呢,」許芝禮看著兩人搖了搖頭,「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你他媽休學大半年還背得出這些酸詩也是不容易啊?」蘇好用殺人的目光看著許芝禮,「要不你繼續站這兒吟詩作對,我走了?」

  「別別,一起一起。」許芝禮跟上蘇好,回頭看了眼留在店裡的徐冽,給他誇張地比了個口形——來木衣坊。

  蘇好氣哼哼走在前邊,許芝禮快跑幾步追上她:「唉,為你拋棄了我最愛的首飾牌子。」

  「你可拉倒吧,你一離家出走的窮酸未成年,買得起那家?」

  「……」

  「是,我也就只能買買平價款了。」許芝禮嘆息著下到百貨商場一樓,讓蘇好陪她進了木衣坊,一家類似優衣庫,男女裝都有的平價服裝店。

  許芝禮拉著蘇好在店裡東走西逛,見她自從偶遇徐冽之後就有點心不在焉,一邊挑衣服一邊八卦:「欸,為什麼甩人家啊?」

  蘇好有苦不肯說:「這有什麼為什麼,就不喜歡了唄!」

  「哇,看不出來,你這人新鮮期比我還短,」許芝禮嘖嘖搖頭,「那你要是不喜歡了,不如換我上?」

  蘇好一愣:「上什麼?」

  「徐冽啊,我看著還挺喜歡呢,」許芝禮眨眨眼,「身材長相都是絕品,還文武雙全,對女朋友又那麼溫柔。」

  「……」

  「我可去你的吧!」蘇好飛她一記惡狠狠的眼刀,「那是對我。」

  「哦,那他對我粗暴一點也可以,我想我能承受。」

  「你大爺!」蘇好踢了她小腿肚一腳,「想要粗暴是吧,我現在就給你。」

  周圍幾位顧客朝兩人投來驚訝的目光。

  許芝禮笑著調侃她:「跟你扯個淡而已,還說不喜歡了,臉都氣紅了。」

  「這叫臉色紅潤有光澤!」蘇好隨手拿起一身衣服走進試衣間,一把關上門,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發現根本沒臉紅,氣得轉身就想出去暴揍一頓滿嘴跑火車的許芝禮。

  想了想又覺得算了,世界如此美妙,她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她就應該把徐冽當成一個屁,輕輕地放了,何必為他情緒波動。

  這麼一想,蘇好決定在試衣間沉澱一會兒情緒,試穿一下手裡的衣服。

  結果一展開衣服才發現她拿了不合身的xl號。

  許芝禮恰好在這時敲了敲她的門:「怎麼連衣服都拿你前男友名字縮寫的號啊,給你換了來,你開個門?」

  蘇好平靜地吐納呼吸,讓自己別一聽到徐冽的名字就爆粗口,文雅地「嗯」了一聲,然後把門拉開。

  一隻修長的手順勢搭上門沿,試衣間外嘈雜的音樂驟然變響又驟然變輕,一瞬之間,徐冽擠了進來,反手啪嗒一下給門扣上鎖,堵死了她唯一的「生路」。

  「……」蘇好驚愕地看著他,一剎之後反應過來,朝外喊,「許芝禮我殺了你!」

  有店員聞聲趕來,問裡面怎麼了,許芝禮站在門外說:「沒事沒事,我朋友在跟我吵嘴。」

  「……」蘇好絕望地往後退了一步,背抵住鏡子,所謂絕境也不過如此了吧?

  蘇好迅速去口袋掏手機:「我要報警了。」

  徐冽笑著攔了她一把:「可以但沒必要,我不做什麼。」

  「卧槽?」許芝禮耳朵貼著門在聽裡面動靜,跟徐冽說,「我給你提供這麼好的試衣間play機會,你他媽不做什麼,你是不是男人?」

  「……」蘇好叫許芝禮滾遠點,揚起下巴問徐冽,「那你來幹嗎?!」

  狹小逼仄的空間里,兩人的距離近到呼吸相聞。

  徐冽垂眼看著她,皺眉思索片刻,答:「不知道……」

  蘇好剛要罵「不知道還不快死出去」,卻聽到他的後半句:「就是見不到你。」

  他抬起食指,輕輕碰了下她的臉頰:「所以想見你。」

  「所以來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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